——自视无礼的直率为真性情的他们,“耿直”地做着不考虑对方感受的事。
最近天气反转厉害,冷热无常。所以有人短袖,有人外套,有人凉鞋,有人皮鞋。
专业分流,同班女生都选择房建方向,我依旧选择了路桥方向,新班级就只有两个女生。土木班的女生有一个定律,那就是坐在顶前面,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好好学习。可我们俩偏偏都是不把心思放在本专业上的人,于是我们两个自然地成为了老师眼中的异数。成为异数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这样可能意味着更低的平时成绩,也可能意味着来自老师更大的关注。
这就是一个更加关注我们的老师。从何表现?上完课他会过来问我们听懂没有,上课之前他会问我们复习预习没有,上课时他会盯着我们两个讲课。莫大的压力。完全不能做自己目前所认定的正事。那个女生却很受用,因为老师这样的关注,她成为了这门课的尖子生,老师看着她的眼神都是两眼放光的,似乎在说着,我的得意女弟子的样子。我还是那个样子,上课发呆,尽量避免跟他眼神接触,不玩手机,有时候看看别的书籍,于是,两个女生的对比很明显的就出来了。不过,我不在意。
这个老师也是一个奇葩,会时不时蹦出一句脏话,会上课接电话,但更会讽刺。
就在这么一天早上,他似乎有起床气地把我们全班同学臭骂了一顿。没关系,我不介意,因为没有单单只骂一个人。突然,他话风一转,说到了个人卫生上面。
“我刚刚下去转了一下,有些人身上的味道难闻得不得了。这么热的天,天天洗澡是个大问题吗?我上课都不想再下去转了,“他永远是那么一副坏心情的样子,只是这一次,他的脸上,还掺杂着些许嫌恶,”这就是你们父母的问题,你们父母要是稍微管一下你们,就不会是这个样子。我小孩永远是干净整洁的,“臭骂我们似乎缓解了他心中的不快,表情逐渐正常起来,”我也不怕得罪你们......“
“不,你不是不怕得罪我们,你是不怕伤害我们,”我打断了他的那句话,因为对于他对学生父母的攻击实在忍无可忍,“你说自己喜欢说直话,就告诉那些你看不惯的同学说他们不会成功,天知道是不是你的乌鸦嘴灵验了呢?”我顿了顿,看着他,他脸上的青筋似乎较往常更加明显了,似乎是被我气着了,“老师,你不是说过你欣赏跟你死磕到底的学生吗?那么恭喜你,你又有一名欣赏对象了,抓我抓到清考吧。”我猜想,我现在的表情,应该是正色中隐藏着不羁的笑意。教室里面静得呼吸声都是那么的明显。老师似乎是被震惊了,只是瞳孔张大着,两只眼睛盯着我。我整理了自己的书包后,回望着他,起身鞠躬之后,包甩到背后,走了出去。
我想,全教室所有的眼睛应该都尾随着我离开了教室,甚至还可能久久回不了神。
罗雅欣——另外一个女生,下课之后飞奔到了我的寝室,向我详细描述了我离开之后的一切。
静默了大约10秒之后,所有同学尾随我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甩向了老师,罗雅欣也不例外。老师嘴巴略微张开着,明显一副惊呆的样子。但是老师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说得出,受得了,敬重真汉子。在表达了会如我所愿抓我抓到清考,还说他自己今天长了见识。之后就恢复了正常上课,脏话照说,讽刺照说,电话照接,一副不受影响的正常模样。
罗雅欣说他说这个长见识的时候,是一副赞赏的样子。
我自己也因为他这个正常的表现,尊他是条汉子。心宽、放得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简单地跟辰原描述了一下早上的场景,辰原一副听故事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只听见我一个劲地噼里啪啦,他则是始终一脸笑意地吃着自己的饭。
吃完饭送我回寝室,到寝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转身的我。
“今天早上那义勇的行为,你现在觉得是顶撞,还是自卫呢?”辰原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即使一脸懵圈的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叫,他也没有站住,很自我地留给我个人的思考空间。
因为我一直想着辰原留给我的话,所以在上楼的时候差点踩空。整个人吓得肾上激素陡生,这样的情况下,脑子竟像是突然开窍了,对于辰原的问题突然有了自己的答案。
不算自卫:老师的话并没有责难到我,因为我是一个香香的女子,所以不构成对我的伤害,于是,自卫的前提是无法成立的。
可能这更倾向于顶撞,但是我更愿意理解为辩驳。只不过态度十分强硬,甚至算得上鱼死网破。但是转念想来,作为学生的我们就应该忍受老师的无礼而一言不发吗?
话已说,事已做。我不是英雄,我不自豪骄傲;我不是叛逆,我不后悔自责。这事过后,我会有更多的自由时间,从这点上看来,于我还是相对有利的。
我打开微信,点开辰原的对话框。
“话已说,事已做。我不是英雄,我不自豪骄傲;我不是叛逆,我不后悔自责。”
“不错。越来越洒脱了。”辰原秒回道。
“这是不是你就是你问我问题的目的啊?让我不要焦躁也不要兀自狂喜。”我思考着辰原问题的用意,因为乍一看过去,辰原这个问题似乎是在责问我,但是辰原不会的。
“那就是这样呗。”辰原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我转而欢快地去洗漱了,没有再跟辰原继续聊下去。我知道,辰原对我的含糊不清就是肯定。
辰原,是一个引导我思考、为我考虑、真心为我的美男子;辰原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