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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命之轻

——癌细胞,又被唤为淘气细胞。他总是想要抛头露面,但免疫细胞总能把他压制。突然某一天,他果真有天地淘气了。如此,该如何?

我们很幸福,因为我们还很平稳地在这世间,没有遭遇厄运。却有一些并不这样的人存在着,他们与疾病抗争,他们惨遭横祸,他们家庭破碎......

何思悦,一个有着自己梦想,有着自己心仪的男生,有着一群很棒的伙伴,有着一张漂亮脸蛋,有着一个小康家庭的曾经很幸福的姑娘。那一天因为头部眩晕,笑着让室友带话给老师,自己则去医务室打吊瓶,几天之情病情恶化,被查出患嗜血细胞综合症的她就进入了重症病房。

这个女生是我同级的,计算机院的一个姑娘,她的遭遇是我在QQ空间里面的募捐说说里面得知的。同学们的爱心,使得这条说说传播面越来越大。

旦夕祸福,大概不过如此。

“有一个姑娘,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感冒,可现在却住进了重症病房,造化弄人。”我不断地用筷子挑弄着碗里的饭,没有胃口,吃不下去。

“你捐了多少?”辰原总是很会抓重点,看似答非所问或者话不在题。

“50。可以在淘宝上面买两件短袖。”可能我打心底里觉得50块钱太少,于是我又进一步向辰原解释了这50块对于我的价值,这样看来,这50块就多了,足以安慰自己。

“即使你捐1块钱,我也会觉得你善良。这条说说很多人都会看见,有些人看过了直接选择忽视,有些人还会质疑一下真伪性再漠视,但是你不仅动了恻隐之心,而且还采取了行动。不是吗?”辰原停下筷子,专注地看着我,看心头肉一样的眼神,像捡到宝一样的眼神。

不知道是辰原那熠熠生辉的眼神太温暖,还是他的声音太动听,还是他的话语太走心,我心中的焦躁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好好吃饭。

十几天过去了,我已经渐渐忘记何思悦这件事的时候,空间又被她离世的消息刷屏了。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我,手指突然动弹不得了,心紧了一下。思绪徜徉而去。

生命好轻,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神就已靠近;生命好重,承载着自己的梦想,畅想着动人的未来。生命的发生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生命的离去是那么的悄无声息。有好多梦,还未来得及实现,便已成为了某些人永恒的空想;有好多话,还未来得及倾吐,就已变成了永远的心声;有好多事,还未来得及做,却已变成了永远的目标。

世界好大,生活圈好小。如果何思悦知道自己的生命终结于大学,她还会安生地高考、填志愿、上学吗?如果我的生命终止于明天,我愿意自己始终拘泥于这个地方吗?

于是,自上学以来,我第一次萌生了退学的念头。我认为自己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校园里,脚在身下,路在脚下。我认为自己应当走出去,去闯荡,去见识,去阅历。

我失眠了,一夜脑袋里面都是外面的世界,都在无尽想象自己走出去之后会遇到的事情,会遇到的人,经过的地方,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学到的东西,都是美好。

翌日早上,我顶着大黑眼圈,跟辰原讲述了我的想法和这一夜所畅想的未来。辰原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发,笑着责备了我没有好好休息,就拉着我的手去吃早饭了。我心里有些郁结,因为辰原没有把我的计划当回事,他认为我在开玩笑,或者是认为我没有付诸实施的勇气,所以这个早饭吃得格外地安静。

“今天别上课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辰原吃完之后,突然开口说道。

我还在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就随便答应了辰原,甚至都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所以当他把我带到公交站台的时候,我很纳闷,但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毕竟今天的我不是昨天墨守成规的我,今天的言小菲,是已经决定退学的言小菲。

辰原选择了出租车,理由是我一夜未睡。我很感动,就连出行工具都要百般为我的舒适着想。等到辰原将我叫醒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的是市中心医院五个大字。

“带你做一个全身检查。”辰原在看到我不解的眼神之后,微微解释道。我对这个含糊的解释感到万般无语,而且现在有些迷糊的是,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我和辰原两个人逃课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做一个全身检查。

“走,进去。”辰原拉着我,走进了挂号厅。排队的时候,一直向着护士那里张望着,她们始终低着头,没有微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里的工作。当辰原说出全身检查时,那位年轻的护士不知怎么的来了兴趣,好奇地看了我们两眼。大概是辰原声音太过好听了,也或者是一般做全身检查的人都是中年人。

辰原陪着我进了一个个检查室,中午吃饭的时候算做事中场休息。约莫下午4点的样子,我的检查终于完成。辰原带着我去吃了牛排,对那时候的自己而言,便是大餐。

“今天部分结果出来了,还有一些结果要等到两天之后才能拿到。从目前已经有的数据看来,你的身体还挺健康的。”辰原将自己跟前的牛排切好之后,递给了我。

“对呀,一直都挺健康的呀。所以我特别搞不懂,你为什么带我来做全身检查?”我接过牛排,立马开吃,说出来的话语都是含糊不清的。

“既然一直那么健康,那就不要退学,剑走偏锋。”辰原说完之后,又不紧不慢地吃起牛排来。

于是我愣住了,原来全身检查的目的是要告诉我,我很健康,不会有突然的疾病造访我,所以我不要因为这个小概率事件而惶惶不安,打乱了自己成长的节拍。现在重要的事是修炼自己,以后我所想要的历练,要跟辰原一起。

辰原,永远都是行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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