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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知竟至此

——两个人的时候,对方就是全世界。

“心应该很痛。”辰原没有因为我突然的笑声而停滞脚步,仍然继续向前走着。乘着夜风,赏着夜色,辰原那看不清具体五官的轮廓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有魅力。

“肯定很心痛,不然我刚刚就不会那么心痛。”我的语调轻缓,不带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很多时候,我们都兀自认为一个人清静一下可以更好的释放自己心底里的消极,即使这阴霾最终一扫而空了,谁又能说清楚到底是自己想通了,还是只是将它压抑起来,静待日后的爆发。说出去,未尝不是更好?

“我对你缺会的纵容,看来在他们心中,形成了一道大坎。”辰原抓着我的手紧了一下,从他的话里,我能够感受到,他有着些许的自责,和不忍心。

“没事,我不准备跨过去。我现在真这么觉得,我心里装了满满的家人和你,室友勉强塞下了,其他人没空地了,真替他们感到惋惜。”我语气轻松,心情也格外轻松。我的精力有限,维持不住那么多深厚的感情,现在我知道了哪些人哪些事是我应该花功夫的,哪些人哪些事是我应该一笑而过的。看清最难得。

“什么时候,我要把你室友的位置也给占去。”辰原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方缥缈而过,看似玩笑话,却又似乎有所征兆。

“你这男人,真霸道,”我撇撇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但是我喜欢。”可我转而又笑得花枝乱颤,因为辰原的深情。

之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关心我的韩国语,我关心他的作息,我告诉他我的韩国语有所进展,他告诉我他的作息规律。彼此都放慢了步伐,舍不得两人这和谐又温馨却又无聊的对白。

最终,还是走到了宿舍门口,互道再见之后,又各自坚毅转身,迎向太阳高照的明天。

被戏剧社抛弃的我暗暗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的学习韩国语,这样才叫做有得就有失。学习一门语言,讲究的是听说读写,身边没有同样的韩国语学习者限制了我的说,图书馆又限制了我的读,在我百感交集惆怅不已的时候,辰原拿出来一张写有我名字的听课证——一所专门的语言培训机构。

我没有向辰原语言表达过我面临的难题,但也许我那控制不住的唉声叹气和愁容满面间接告知了辰原,于是,辰原帮我报名了语言培训班。跟辰原在一起之后,那种长相厮守的感觉让我觉得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于是,我并不会认为他是在用金钱亵渎我的自尊,也不会因为他花了好多钱而感激万分。仅有的,只是感动,感动于,他能够在我一言不发的时候,了解到我的困扰,感动于,他帮我解决问题的时候,都是那么的自作主张但又合情合理。

“我觉得,我太有眼光了。”我对着辰原竖起了大拇指,脸上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你最初跟我说要自学韩语的时候,我就想过帮你报班,只是当时不知道你坚持多久。现在不小心发现你竟然是认真的,所以我用实际行动来支持你。”辰原还是一副深不可测的冷淡表情,但是语气里满是得意。我很感谢他的得意,得意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做得有价值,这钱花得有价值。我很庆幸自己能够成为辰原的价值体系里面的一员。

上语言培训班的时间分别是周二的晚上,周四的晚上,周六周日整天,即使是这样集中性地训练也还是满足不了我那快速掌握韩语的渴求,所以私下里我也会花上很多时间来听和写韩语。所以,就这样,韩语占用了很多我的时间,自然也包括这我和辰原相处的时间。由于跟辰原见面的时间更加的难能可贵了,于是我会抓紧每次见面的时间,使劲对他好,使劲关心他,以至于让他都觉得我是有所企图。辰原在得知了我如何这样表现的原因后,竟嘲笑了我,但是也很认真的告诉了我,说现在这样子聚少离多的情况,倒是更加有利于我们两个的自由发展。不过他话虽然是这么说着,我还是感觉得到,他在使劲钻着空子来见我。

他每每都会接我下课,于是我们就牵着手,挤着公交,分享着彼此那奋斗的年华。

我总是会很累,只要是有座位的时候,我总是能够在公交上面睡着。辰原是一个很称职的靠垫,纹丝不动。后来我才知道,他周二的晚上是逃着课来接我的。于是这个星期天,我在公交上面难得的保持了清醒。

“周二你有课,我到学校和你下课的点很同步啊,你就在公交站台那里侯驾,好不好呀?”虽然对于辰原悉心照顾的不舍,但是不能不顾全他的学习问题。

“你睡着坐过站怎么办?”辰原盯着我,一脸很好笑的表情,像是我不买他人情账的样子。

“我站着不坐,不会睡着。”我斩钉截铁地回复道。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辰原抬起手臂,将我的脑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面,让我睡觉。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让辰原不来接我,是我自己的决定,但是辰原真正应允的那一刻,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但是我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我们互不影响,不会阻碍到双方的成长。

周二晚上下课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地朝着四周看去,期待着辰原突然蹦出来的惊喜,但是希望落空之后,心里感受更多的,却是一种踏实。这样才是积极的恋爱。于是我的脸上的表情由失落转向了释然,但是瞬间又变成了惊诧以及激动,因为我的眼前,是辰原这个大活人。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去他的积极恋爱,去他的学习,去他的不要被呵护。相见,才是真理。我安慰着自己,他是辰原,他总能够兼顾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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