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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与生

世界被洁白的雾充满,视野内外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分不清是在飞翔还是在坠落,世界与空间似乎都不重要了,就连思考都暂停了,“无”与“空”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题,那么是谁在对这个世界进行俯瞰呢?

刚刚有了些许意识的姬满月便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脸部的疼痛,如同被锋利的刀子划割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心中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脑袋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都发出让人厌烦的疼痛。

“嘶”姬满月打算起身但是疼痛瞬间将他压制下来,不得不好好地躺着。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事件慢慢浮地现在脑海之中。

“那只疯狗!”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呀!你醒了?”

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从眼睛缝瞥见了一名少女。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刚来一会才没有一直在这里呢!”

结合着说话的语气,毫无疑问这名少女是云霞天了,姑且算是青梅竹马的少女吧。

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不过不重要了。

“笨蛋,被人好好修理了吧!让你好好和我玩你不听,现在知道错了吧,哎呀,不是让你好好跟在我后面不就好了吗,活该被打。”云霞天说话忽然慌乱了起来,不知为什么重重地打了一下姬满月。

痛苦之声随之传来,“这个臭丫头!”姬满月在心中骂道。

云霞天在检查了姬满月的伤势后,满意地点点头。

“我去告诉你哥哥,你好好躺着吧!”说完就跑了出去。

如今的姬满月脑袋被纱布缠得想是一个木乃伊,右手被木板固定去,双腿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总觉得使不上力,所以现在除了躺着别无选择。

不一会,姬满月的亲哥哥姬雾月来了。

姬雾月大概看了一下姬满月的伤势,还问了一些问题,但是姬满月都没有回答,大概是因为觉得说话会疼吧。

半个月过去了,姬满月勉强能自己吃饭和自由说话了,手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艳阳轻云,细风蝉鸣。姬满月来到了院子里,散散心。

“哎呀,伤势快好了呢。”

这无比温柔的声音让姬满月觉得犹如芒刺在背。寻声望去,一个不和谐的身影走向了自己。

“再有个几天就能完全康复了,不错嘛,你小子。”

“不用你多管!”姬满月回以不悦的话语。

姬满月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哥哥,不喜欢他总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温柔,不喜欢他总在不必要的地方下功夫,不喜欢他对待其他人的态度,总之,虽然到不了讨厌的地步,姬满月就是对这个哥哥喜欢不起来。

“呵呵,嘛,算了,哥哥今天意外的闲,要不要当做说话的对象进行语言康复训练吧。”

“谁需要进行着奇怪的训练?”

和哥哥好好地对话这样的场景姬满月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从小到大,姬满月的记忆中所有和哥哥对话的话题的中心毫无疑问的是自己,久而久之姬满月便产生了被审视的错觉,如同笼中的金丝雀一般被审视着,哥哥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我可爱的弟弟啊”让姬满月很不爽的感觉。所以姬满月打算转身离开。

“关于与你对战的少年的话题本以为可以和你好好聊一下的,现在看在没有这个必要了啊。”姬雾月故意提高了声音,观察这姬满月的表情。

这也算是姬满月不喜欢哥哥的原因之一,恶作剧般的说话方式。

尽管很火大,还不转过身来面向姬雾月。

“快说吧,我听着呢。”

“别急嘛,这里终究不是谈话的地方,去我房里,我准备了点心。”

明明可以直接叫姬满月来但还是故意戏耍了一下这个可爱的弟弟。恐怕姬雾月还没有明白为什么被弟弟不喜欢的原因吧。

姬家的宅子很大,徒步丈量和平地观察都不足以把握其大小,只有从高空俯瞰才能正确地明白它的磅礴气势和壮观宏伟。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了姬满月的房间,进入屋内,要是有外人在一定会大吃一惊,感叹房间的简陋。房间内没有价值连城的古玩,没有闪闪发光的家具,没有美轮美奂的装饰,有得只是一张桌子几把凳子一张床和搭理得井井有条的装满书的书架。姬雾月是姬家三杰之一,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他的房间再奢华也不为过,或者说奢华才应该的正常的,如此的简朴才是规格外。

桌上已经摆好了各式各样精美的点心,姬满月不顾哥哥先坐下了。

很久都没有来哥哥的房间了,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何等的无趣!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凌厉的话语并没有让姬雾月感到任何的不快。

“顺序反了,应该是你说说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姬雾月的语气略微的尖锐了一下。

“我能做什么,被那疯狗袭击了,话说回来,那疯狗怎么了?”姬满月忽然想起了消失意识以前的画面。

“死了呢!”

“什么?”姬满月站起身来,“不应该啊,我并没有用到足以杀死他的力量才对啊。”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姬满月措手不及,如果关河冷死了,自己也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

“你先冷静,虽说他的确死了,但和你没有太多的直接关系,再说你能用出可以杀死他的力量吗?”

镇静了一分钟的时间,想了想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确实,当时自己没有能够杀人的胆量和能力。

“那疯…….他是怎么死的呢?”

“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什么样的意外?”

“他倒下的时候刚好倒在了带有尖刺的桌腿上,贯穿胸膛,失血过多而亡。”

“怎么可能。怎么看他都不会因为那种东西而死。”

姬满月不相信哥哥所说的话,同时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毕竟他还是因自己死了。

姬雾月示意让弟弟坐下,继续说道,“是的,无论怎么样看那桌腿的尖刺都不足以刺穿他的肌肉,可惜现实确是如此,我去看过了死因是这样没有问题。”

姬满月一屁股坐下,神情恍惚。

“先不谈这个,我来问你你认识他吗?”姬雾月的眼神犀利了起来,死死盯着姬满月。

“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也对。”姬雾月的眼神有温柔了起来,“你不可能和其他人有交集呢。”

要是在平时姬满月早就开始语言上的反击了,虽然姬雾月说的是事实,自己没有什么朋友,更不要说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交集。

“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做了坏事,我可爱的弟弟,那就奇怪了啊。”

是的,姬满月虽然称不上是好人,但至少不是坏人,不会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姬雾月是知道的。

“少年名叫关河冷,据说是青龙一族的某个没落了的分支,现在居住在关家山与这里有很远的路程,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妹妹。家人在本应该关河冷回家的日子里等着他回来,可他确实没有回去,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过了几天看见关河冷还是没有回来便托人下山去找,才知道了关河冷死亡的事实。”

姬满月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你调查的很清楚,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袭击我吗?”

姬雾月笑了笑,“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关河冷从小到大就没有和别人打过架,对人和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去找麻烦的人,这与某人截然相反,对父母很好,很喜欢自己的妹妹,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奔波操劳,看似很累但实际上却很幸福的样子,所以他没有理由袭击你,同样你也没有理由和他打架的理由,因为你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

姬满月知道他说所的某人是自己,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自己在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当日的场景,但和可惜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姬雾月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好了你不用在意了,事情家中都处理好了,有复数的无关人士为你作证,确实是关河冷先动的手你只是处于自卫才还击,而且他的死也是处于意外,所以你不必承担任何的责任,而且族里给了他的家人一笔钱足够他们用几辈子的了,这样关河冷也能稍微地放心一下了。谈话就到此为止了吧,别看哥哥我这么闲其实我也很多事情要干的,我先走了,你好好休养吧。”

说完姬雾月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姬满月呆呆地坐着。

不用在意?开什么玩笑。

姬满月并非好人,但也不是坏人,所以他有良知,又有对于人命的崇敬和敬畏所以姬满月还无法对关河冷的死不在意。当事人关河冷无法原谅自己,他的家人无法原谅自己,所以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永永远远地背负着杀人的罪名,从此恐怕便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最后姬满月回到了自己房间,倒在床上,做着不明所以的噩梦。

....................

白雾充斥着整个世界,俯瞰者如同人偶,不知是在飞翔还是在坠落,忽然出现了黑洞一样的东西不知是在靠近俯瞰者还是俯瞰者在靠近,最后两者融为一体,跳出了这个世界,只剩下洁白的雾,洁白到不详的雾。

............

远方不知有多远的地方,有这样的一段对话,当然这样的对话只发生在当事人之间,没有第三人知道。

“桌腿就能杀人吗,无趣,你的想象力还真是匮乏,而且演技也烂得一塌糊涂。”

“什么嘛,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在演哦,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这样就行了啊,是你太追求完美了。”

“也罢,这样做也在计划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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