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玉斋三楼,人数稀稀落落,却俱是衣着华贵的豪门子弟。
“呦呵,还有不少熟人。”
沐扬放眼一扫,还真看到不少“老面孔”,其中就有曾经在灵阵雅集外教训过的秦少君,他和一个英气少年结伴,神态隐隐有些讨好,看到沐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马上收回了目光。
“呵呵,看来上次的教训有了不错的效果。”
沐扬轻笑一声,既然对方不找他麻烦,他也不会再主动惹事,正事要紧。
转身跟着王鹊走向一个单独的柜台,王鹊肥胖的身躯艰难的挤进柜台后,从中拿出数个檀木盒子,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世子爷,我们这里有各种精品药鼎,后天、先天甚至是黄阶药鼎都有。”
说到这里,看到沐扬眼中明显的怀疑,王鹊的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当然,如果您需要黄阶药鼎,需要提前订购,我们会发动整个药玉斋的力量去寻找,不过价格嘛……”
“哼,我要一个先天药鼎就成,本就是拿来玩玩而已。”沐扬有些不耐烦。
“真是个败家子,那可是先天药鼎啊,还拿来玩玩?”王鹊听见沐扬如此说,心中暗自腹诽,“就算是那些先天药师,大多也只是使用先天药鼎而已,你一个纨绔子弟竟然买先天药鼎玩,真是暴殄天物!”
药鼎按照药师的品阶,同样分为天地玄黄、先天、后天六阶,其中后天药鼎等阶最低,但价值可比普通的后天武器要贵上太多。
因为药鼎炼药时承受的丹火温度奇高,所以其锻造所用的材质极为珍贵,加上锻造难度很高、里面镌刻的阵法玄奥,所以打造一个后天药鼎,所花费的成本往往是同阶武器的数十倍,加上能打造药鼎的器师不多,所以,药鼎就算是对于很多豪门子弟,都是一件昂贵的奢侈品。
现在,沐扬竟然想要买一个先天药鼎来玩,这才让王鹊心头不喜,毕竟仇富心理是人的通病,不过他可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世子爷,您来我们这里买先天药鼎真是来对了,别的我不敢说……”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直到沐扬的脸色渐渐黑了下去,王鹊才赶忙引入正题,挥手将面前的数个檀木盒子掀开。
只见里面俱是摆放着一尊尊古朴华贵的药鼎,金边红铜鼎身,狰狞异兽鼎足,面相一看就不是“凡物”。
“世子爷,这些可都是我们药玉斋中最好的药鼎,您看这尊……”
王鹊开始对这些药鼎大夸特夸,好像这些药鼎一个个皆是上古遗物,来历不凡,不过沐扬却是眉头紧皱,脸色微微露出一丝怒气,冷哼道:“把你这些垃圾的样子货给我扔一边去,我要那些真正能用来炼药的先天药鼎。”
沐扬心头不喜,以他药王的见识,自然能一瞬间就分辨出药鼎的好坏,虽然这些药鼎外表古朴奢华,但里面打造的却很粗糙,平时装装样子还行,一旦真去炼药,恐怕立马就能连人带鼎一块爆炸。
不过,沐扬也是理解王鹊的心思。
自己可是蓟城第一纨绔,贸然来这里买先天药鼎,任谁都会以为是要用来装逼的,蓟城作为一国帝都,奢华之风盛行,豪门子弟买些不实用的东西用来装逼是常有的事,所以,药玉斋才会常备这些东西,专供沐扬这种人傻钱多的纨绔。
“呵呵,世子爷真是慧眼如炬,不愧是今年灵阵雅集的头名。”王鹊一看沐扬生气的样子,心头一奇,脸上笑容不变,语气一转,又是一计马屁送上。
“世子爷,既然您是真心要买那些货真价实的先天药鼎,我就不打那些迷糊了,不过,您要知道,那些药鼎可不是这些样子货,价钱……”王鹊精明的搓搓手掌,表情为难。
“放心吧,既然你知道老子获得了灵阵雅集的头名,想来也应该知道灵阵雅集上发生了什么事吧,老子赢了赵承文那蠢货三十万两,正愁没地方花,所以才来买个药鼎玩玩。不过,你也别拿老子当人傻钱多的凯子,老子是有钱,但不喜欢被人当傻子。”沐扬表情凶恶,随后一摆手,“别他吗废话了,快拿东西。”
“是,是”王鹊不敢再玩心眼,经过沐扬刚才一番话,他原本想狠割沐扬一刀的心思顿时淡了,虽然他背靠药玉寨不怕沐扬闹事,但如果真坑了对方的话,自己肯定也要倒大霉的。
这次,王鹊在柜台中寻找了很久,沐扬闲着无事,四处张望,恰好看到秦少君那里好像有什么事。
只见秦少君和那个英气少年围在一个鹅蛋小脸的少女跟前,脸上满是不怀好意,旁边的管事一脸为难,而少女则是气愤的和秦少君争辩,两方好像起了争执。
“那小妞好像有些脸熟啊。”沐扬心头一奇,看那少女的穿着不像什么豪门小姐,竟然敢和秦少君起争执,加上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沐扬鬼使神差的向着他们走去。
“秦少爷,这是我们家小姐先定下的百年血参,您想要,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少女满脸焦急。
“呵呵,爷今天就看上你这百年血参了,如果今天是你家小姐来了的话,我还真不敢伸这手,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再啰嗦,信不信我卖你进窑子。”秦少君哈哈大笑,脸上满是得意。
“你、你……”少女羞愤不已,可是想到自己小姐痛苦的模样,不由强压下心头的怒意,软声道:“秦少爷,这百年血参是我家小姐止痛之药,只要您愿意不插手,奴婢愿意多送您一株百年灵药。”
“什么!”秦少君一听,脸色登时大怒,“你以为老子真看上你这株破药了啊,老子是看不惯你家小姐,废物丑八怪一个,痛死也是活该。”
想到某段不堪回首的回忆,秦少君也顾不得沐扬就在这里,更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怒喝道:“你家那小姐被一个废物纨绔给休掉,我要是她,早就自我了断了,吃什么止痛药,现在蓟城谁人不知你家小姐的事。”
“你……”少女大怒,气的眼泪汪汪,想到自家小姐的种种遭遇,心头满是怜惜和恨意。
少女刚想破口大骂,不料一声冰寒至极的声音响起。
“秦少君,今天你要是还能站着从这里出去,我沐扬跟你姓!”
沐扬双眼通红,好似一头噬血的凶兽,神情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