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消息坏消息？”小约翰逊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你母亲怀孕了。”青丘说道，“这是坏消息。”
听到青丘的话，小约翰逊小脸一变，大声嚷嚷：“不会的。”
青丘一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这东西完全没法控制，谁也料不到！”
“好消息是什么？”小约翰逊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
青丘靠近小约翰逊，小手拍在他肩膀上：“你母亲怀孕了，你要当哥哥啦！”眉头一挑一挑，盯着小约翰逊。
小约翰逊甩开青丘的小手，转身奔大门跑去。
“你兴奋啥？”青丘在后面大声问道，“现在才刚三四个月，等到她出生，还早着呢。”
小约翰逊根本不理青丘说什么，夺门而出。找准方向，冲着家里跑。青丘跟在后面，关上大门。招呼大汉和小道童二人，带着鹦鹉，跟在小约翰逊后面。
“妈妈是爱我的，才不会不要我啦。”小约翰逊一边飞奔，一边心中给自己打气。寒冷的西北风刮在脸上，小脸青一块紫一块，小嘴紧紧抿在一起。头顶却热气腾腾，冒着白烟。脊背上满是汗水，冷风透过衣袖缝隙，钻进衣服内，汗水一下子冰凉。
夕阳落山，还剩下一点点光，勉强可以看清楚人影。街上人更少了，勉强遇到一个人，也急忙从街上传过去，打开门挤进门缝，嘎吱关门。
小约翰逊夺路狂奔，一路上畅通无阻，不一会就来到家门口。
脚下速度慢慢停下，等到走到门前，双脚立定，一动不动。青丘一行施施然来到前边，正看到小约翰逊转身，似乎要离开。
小约翰逊看到青丘立在不远处，脸上一红，转身抬手挂在门上，一动不动。
青丘走到跟前，拍拍大门：“怎么不开门啊？”
小约翰逊眼睛紧紧盯着大门，一动不动。
“谁啊？”约翰逊夫人柔软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过来。
“贫道，青丘。”青丘高声回答，“还有小约翰逊，他和我一起回来的。”
门另一侧脚步声，顿时凌乱许多。紧跑两步，大门吱嘎打开：“回来啦。”
千言万语，等到见到儿子的小脸的一刻，只剩下最平常的一句话。双手不知道放到哪里，伸手又是替他拿行李，又是招呼进门。
小约翰逊一看到母亲有些凸出的小腹，眼睛顿时湿润，就地一坐，在青石板上来回打滚，口中哇哇大叫。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约翰逊太太吓了一跳，跟进蹲下来。
青丘抬脚从小约翰逊身上跨过去，笑呵呵说道：“可能太高兴了吧，毕竟大半年没有见你了。”
一听青丘的话，小约翰逊哭得更伤心了。
“把他扛进来。”青丘捂上耳朵，吩咐弗莱塔克。
弗莱塔克二话不说，伸手一捞，把地上的小约翰逊抓在手里，随手一扔，扛在肩膀上：“人家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没想到约翰逊一个好好的男子汉，竟然有个软蛋儿子。”
“你才是软蛋，你全家都是软蛋。”小约翰逊在弗莱塔克肩膀上也不安分，双手双脚胡乱挥舞，扑腾个不停。
听到动静赶来的勃朗宁姐弟，正看到大汉扛着一个小孩子。
“这是……”
姐弟俩刚来，对于大汉肩膀上的小男孩，不认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大汉从门口扛进来。
“没什么。”青丘淡淡说道，“就是好长时间没打，皮痒了。”
小约翰逊挂在大汉身上，口中不依不饶，各种脏话一大堆。
约翰逊太太脸色一沉，说道：“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们怎么教育你的！”
被约翰逊太太一训斥，小约翰逊身子一下子停了，趴在大汉肩膀上。
大汉感觉自己衣服似乎有些异样，低头一看。正看到小约翰逊一脸委屈的样子，小脸泪眼婆娑。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圆滚滚的小下巴下，滴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
约翰逊太太心中一痛，赶紧把小约翰逊抱起来，搂在怀里：“妈妈不是故意骂你，你这样，人家很不喜欢的。你也不想被人家骂，是吧？”
一边安慰，一边解释。小约翰逊一句都听不到，口中只是喃喃自语：“妈妈不喜欢我了，不喜欢小约翰逊了。”
约翰逊太太揉着小约翰逊的脑袋瓜，柔声说道：“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怎么会不爱你呢。”
女孩蹲下来，笑着对小约翰逊说道：“姐姐就有一个弟弟，但是姐姐很爱自己的弟弟。对于姐姐来说，能够照顾弟弟，就是最大的幸福。你就要成哥哥了，等她出生后，你要好好照顾她，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这是你的责任。你是个小男子汉了，是不是？”
小约翰逊抬头，看着母亲：“真的吗？”
看到母亲点头，吸吸小鼻子，止住眼泪。目光从大姐姐、青丘、弗莱塔克、小道童身上扫过，众人微笑以对。小约翰逊这才破涕为笑。
罗伯特哼一声，扭头说道：“我才不需要你保护，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
小约翰逊对上罗伯特的目光，身体一哆嗦。小口一张，忍不住哇哇大哭。
女孩尴尬对着众人道歉：“不要介意，他就这样，其实他很好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其实他很好，但是不合适是吧。”青丘脑子一转，瞬间接下来女孩的话。等到女孩把话说完，青丘一副索然无趣的样子。
夫人领着儿子，回道屋内。众人各回自己的屋子。
等到心绪平静下来，少浮现想起来做晚饭，已经是七八点钟。月上树梢，晚饭才准备好。已经不准备吃晚饭的青丘，被约翰逊太太叫起来。比起青丘来，众人都是精神奕奕。
约翰逊不在家，少妇坐在主位上。小约翰逊紧贴着母亲，坐在少妇右手边。青丘一屁股坐在少妇左手边。弗莱塔克紧跟在青丘，依次坐着小道童、罗伯特﹒勃朗宁、艾米丽﹒勃朗宁姐弟俩。
“大家不要客气，尽管吃。”约翰逊太太一边给儿子碗里夹吃的，一边招呼众人。
小约翰逊皱着眉头：“够了，够了，我这些已经吃不完了。”
约翰逊太太口中说着好，手中动作不停，依然把大肉块放进儿子的小碗里。巴掌大的小碗，尖尖如同个小金字塔。
坐在弗莱塔克和女孩中间的小道童，手中举着刀叉，对着一块大肥肉戳去：“嗯嗯，我们不会客气的。”
手中刀叉还未放进盘子里，一双竹筷夹住刀叉。青丘呵呵对约翰逊太太说道：“最近他在减肥，天天嚷着要吃青菜。”说着话，夹着小道童的刀叉移到干瘪的蔬菜碟子中。
“他才多大，减什么肥？”约翰逊夫人扭头微笑，说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是吃东西长个子的时候，就得多吃点。”
“就是……呜！”小道童同意约翰逊太太的话，张口反驳青丘。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被青丘夹起一口青菜，塞进嘴里。
约翰逊太太现在严重全是自己儿子，哪里管的来其他事。也不深究青丘的话，扭头继续看着儿子吃饭。小约翰逊在母亲的目光下，小脸通红。缩着脑袋，埋进碗里。
艾米丽觉着好笑，微微露齿，张口把勺子里的粥送进嘴里。喉咙一动，咽进肚中。
“我收拾。”等到众人吃完，小约翰逊抢在母亲面前，首饰碗筷，“你去休息。”
约翰逊太太心中一暖，伸手把碗上的刀叉收拾在一起：“你哪里知道怎么做这些东西。洗洗睡觉吧，这些就交给妈妈吧。”
“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小约翰逊说道，“我能够照顾妈妈和小弟弟。”
约翰逊太太笑着纠正：“不是小弟弟，可能是小妹妹哟。”
女孩脚步一停，回到饭桌上：“我们姐弟打扰您这么多天了，还是我收拾吧，要不然我们心里也不安。”
“这哪里行。”约翰逊太太说道，“你们来我们家，就是客，哪里有让客人收拾碗筷的。你去忙你的吧。”
“我们给钱你不要，不能连这点小活也不让我们干。”女孩动作麻利收拾好碗碟，“要不然我们是在不敢再在您家里住下去了。”
“你们愿意住在我们家，这是我们家的荣幸，哪里还能让你们付钱。”约翰逊太太作势要撵开女孩。
青丘等人一对眼，赶紧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