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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喜欢,渐定三昧

听说有一个人,等风、等雨,只是为了等一场相遇。但是几个春秋都过了,等来了很多人的回眸一笑,就是没有等到那个可以真正切入内心的那一抹笑。

每个人的笑是不同的。有的给人激励、有的伤人自尊、有的驳人脸面、有的奉人温暖。我喜欢染的笑,从嘴角抖落的是一抹一抹的温暖。特别是处在秋末冬初的时节里,有微冷、也有染的那抹微暖相肆意,生活只觉此刻最美、最好。

那天午后,我、王小胖、袁晓月在食堂里聊着天。袁晓月说,天冷了,心比天还要冷,这样子过着,一点起色都没有。王小胖回道,我看你是想你那花前月下的大帅哥了,整天痴痴迷迷的,看见我们这种帅哥都无精打采的。

我和袁晓月齐刷刷的用着鄙视的眼光看了王小胖一眼。我说,小胖是最帅的,我可不是,不要将我拉扯到帅哥这个队伍中来。

王小胖,看自己孤立无援的,指着我身后说:“柏琮,你看谁来了?”

我心砰的一跳,以为是染来了呢,连忙转脸,一看竟谁都没有,倒是羞的脸红。王小胖和袁晓月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王小胖硬撑着笑,说道:“柏琮,你是不是以为林染来了?”

我默不作声。袁晓月倒有了兴趣,一直追问我林染是谁,弄的我更不好意思了。然后她又开始问王小胖,王小胖对她说道,林染是柏琮的梦中情人。

梦中情人真好,带着一份暧昧。其实我比作林染是我的初见,初见这个词,有这一种纯洁的气息,散发着雨后的新发的青草味,至少这个词离青春很近,而梦中情人就显着远了。但谁心心念念的姑娘,不是自己日夜思蜀的情人呀,藏在心里,藏在梦里。

我嘴头上要王小胖不要瞎说,但是心中还是乐意这个词。

最后,我还是给袁晓月、王小胖讲述了那个榕树下的遇见。没有微风细雨、没有午后暖阳,只是遇见,我便不能自已。有时候,如此,无法解释、也无需解释。只有未落尽的榕花懂、只有擦身而过的路人懂、只有八月末的时光懂、还有我懂,仅此而已。

喜欢是没法解释的,乍然而来的情。喜欢带着青春的禅,左参右悟,只觉陷得更深。喜欢如三月的窗扉,被谁敲响、为谁打开。喜欢沁着香,躲在月色梅影中,流俗而不脱俗。喜欢是淡红色,熏了脸,胜过水墨光彩。

“这样就好了,我们仨都有了各自喜欢的人,心都有了归属。花叶相照才美,互为同类才幸福!”袁晓月说道。

花叶相照。花有叶做陪衬,叶有花的依靠,才能绽放出美的色彩。天涯之中,互为同类的两个人,兴趣、志趣,大致相同。遇见,无须多余的话语、无须多余的相处,已是旧年老友。

“嘿,真是革命刚刚开始,我们要不断地努力、不断的进步,直到我们心中的那个人,可以看到自己,寻到自己。”王小胖擒着眼泪。

背靠背如同离别,天涯两侧如同相依。

爱是可以拉近两个人心的距离。

如果可以,我愿意跨过半个世界去碰见你。如果可以,我愿意站在你面前假装不认识。如果可以,我愿意乘坐列车经过所有站牌。如果可以,我愿意披着明澈的阳光去行走。

行走只为碰见你。碰见你在陌路。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之间的距离,而是我想见你,而不知你在哪里?

世界上最靠近的距离,不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而是我遇见你,你的眸在我眼里。

承认是会分不清明媚和忧伤。承认读过那个坚强的女孩写的《花田半亩》,她可以用心撑起一季的忧伤,将往事都一一抖出,斜阳深邃、午后窗台,燕子都回了屋檐,而自己确愈渐的远离。左眼微笑、右眼流泪。左眼明媚、右眼忧伤。左眼视空一切,右眼留恋不止。

青春的念想,单纯到明媚泛滥,方到用时,却发现所剩无几。

染,我曾用过的一个词,叫染绿江南。江南何曾浩淼、何曾伟岸,但是一滴墨、一痕泪,就晕开了,非绿而是一种静,江南静、世界静,如同坐禅的僧人,不言、不语,出界、入界。三昧横行。

入定三昧,眼耳鼻舌身意都辞了。

思念的时候,也许就入定了三昧。

染和我说:“其实我挺喜欢听一些纯音乐的,特别是其中的一些律动,不唯一,却能惊了你的心。我想我在听音乐的时候,可能就入定三昧了。惊心的那一刹,原是一切空明。”

我说:“我喜欢读一些书,书中的故事容易让我沉浸其中。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入定三昧,因为那刻还有意在动,而其他的触感都没了。”

其实,除了音乐、书籍,真正能在一刹那入定三昧的是遇见。遇见于无法感量的时间段里,失去对自身的把握。

那天晚上,染在QQ对我说,陈明浩向她表白了。我听到后,慌了。慌得不知所措,匆匆给她说了句祝福。不过染又回了个鄙视的表情,加我没同意之意的言语,我看到后,瞬间平静下来。

后来,我们聊了很久很久,从初春杨树啥时候发芽,到秋天玉米啥时候收获,总之全是时间的织锦、时间的测量、时间的问答。直到对面一直没有了信息,一个好梦!过去,就沉寂在黑夜中。

什么时候,可以将自己的心抛开成一片一片,每片都存着一件重要的事情。每天将这些心瓣数一遍,便觉时光当真明媚,时光当真动人。

我喜欢袁晓月的爱情故事,合欢树下的不是她,而是那个男孩子。风吹起那件白色衬衫,犹如几万只鸽子在其中乱撞。一切都还不够,因为他还在读着她的诗,诗色渲染,足以醉人心脾。

所有的等待都和喜欢有关,这是王小胖的爱情。王小胖犹如红楼梦中的黛玉,在爱情吹落一地的时候,背着锄头,安葬了所有的伤痛。脑海中、心念中,一切都可以改变,但是现实如此,距离已将彼此伤的血痕累累。可是因为喜欢,所以等待。因为懂得,所以值得。

而我,在晓月、小胖面前,却卑微如路边行人。表面一套行色匆匆的样子,可内心却是空空。表面一套爱情的枫叶早已层层叠叠的样子,可其实只是嫩芽初露,不知何时才能一见分晓。

我的喜欢,好似一个人在表演,遇悲则一个人悲、遇喜则一个人喜,无关那是是非非的。自以为的做着,心近平常,哪知很多时候,却是惊涛猛浪。

我以为有了开始,就一定会有结尾。

我以为有了爱情,就一定会有离别。

所以,我宁愿靠近成你身边的空气,不愿在你身边却要提前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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