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黑窑沟里有一处杨六郎军队的秘密钱库,杨六郎就是杨家将里的人物,他又名杨延昭,北宋抗辽名将,他的事迹为许多人熟知,在各地戏剧中也有许多是讲述杨家将的故事。据说当时有两千军队看守,这些兵士死后依旧留在原地,世代守护着不让别人找到钱库。钱库的故事不知真假,可是早些年夏天大雨后村里人就到沟里找古币,运气好的一天下来能找好几个呢,后来这事传到县里,公家来人对黑窑沟也进行了一些勘察,也没有发现啥,于是就不了了之了,倒是许多人家的古币都被收走了,当时人老实,一听说私藏古币犯法就都纷纷交了出来,现在想来,要是把这些古币留下来说不定还能值些钱。
出了村子,黑窑沟口两个鱼塘,塘边小屋里还亮着灯,看来看鱼的老头还没有休息,在那个时候鱼对于村里来说还是奢侈品,有些闲汉在晚上会偷着用网捞鱼,所以老头在晚上一般不睡。
沿着流水吹出的河沟慢慢往着黑窑沟深处走去,今晚由于月光的缘故,大体还能看清脚下的路,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看着天上近乎圆圆的月亮,估计也快十五了,在月亮周围又一圈白蒙蒙的圆环,用学名来说就是月晕,这种现象不是很常出现的,据说此时阳气最弱,阴气最盛。刚开始还好,虽然灌木长得茂盛,可还能走人,走了没一会儿沟底就不能走人了,只能沿着半腰慢慢走了,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四周除了一些虫子的叫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辛亏穿的厚衣服,不然酸刺的刺早把我的身上划烂了,姥姥走在前面,我跟着她踉踉跄跄尽可能不落太远。
晚上的黑窑沟除了宁静外,我还能看见不时有一些小孩探头在半山腰草丛里看着我,有一些想要下来可看见姥姥便纷纷躲避,好像极其畏惧,实在不能走了,前面连落脚的点都很难找了,恰好姥姥也停了下来,对我说已经到了。
细细查看我们所在的位置,此刻就差不多在黑窑沟正中间,左右两面都被三十来米高的悬崖夹着,中间宽度也就七八米,前后都是树木,根本看不清来时的路,奇怪的是前面几米处有一片直径三米左右的空地,与周围不同,这里连一根草都没有长,只有潮湿的土地,估计用点力都差不多能攥出水,月亮就在我们正头顶,因此不必担心看不见。
姥姥站在了空地边上,将桃木剑一扔,剑插在了空地正中间,只见空地慢慢冒出了一摊的水,慢慢漫过空地,在月光下泛着阵阵白光,一会儿升起阵阵白气,白气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在断龙崖幽冥之地看见的那个老头,老头看见姥姥和我,没有说话,只是右手一挥,顿时地面裂开两半,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深洞,接着白气化开,悉数落在了地上,形成一个个白点。
姥姥站在旁边看着刚才的一切,好一会儿姥姥对我点了点头,说可以了,让我抓紧进到洞里去。看着黑乎乎的洞,我硬着头皮问姥姥有没有危险,姥姥朝着我慈祥的笑笑,让我放心,她就在洞口看着我。
我想姥姥她是不会让我冒险的,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进了洞口。外面看着黑乎乎的,可是我的身子全部进了洞,才发现里面亮如白昼,回头再看发现进来时的洞口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却处在一间不小的石室中,里面布局尽收眼底。
石室约有七八米高,面积足有两三百平方米,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正中间有一个一丈高的青石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四下转了一周啥也没发现,就连洞里的光源都不知在何处,石头的地面光滑平整,姥姥让我到这里来干啥?想着我转到了石碑前,不经意发现石碑上刻的这些字就是姥姥让我背的咒,再转到碑后面,上面只雕着一个骷髅头,一把像是剑一样的东西插在头顶,裂出道道细纹。这剑不只是啥材质的,但肯定不是金属之类,通体灰白却又光滑无比,握住剑柄身体感觉冰润舒服。我双手握剑想把它从石碑上拔下来,试了很多次,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都没用,猛地想起这是不是需要啥机关钥匙之类的东西,于是我试着用手握住剑柄,口中默念咒,念了一遍这石碑和剑依旧没有一点变化,就打算放弃了,过了约有一分钟左右,试试墙壁开始剧烈的震荡,好像要塌了一样,看这情形又无路可走,万一他了估计我也就交代了,可是石室比我想象中的要结实,刚才的震动我连站立都感觉很困难,可是石室连一颗碎石也没有落下,倒是中间的碑齐腰断裂,底座一部分依旧立着,上半部分却被摔成几块,插在石碑后面的剑也不见了踪迹。
里面温度开始慢慢降低了,低的有些不像是夏天了,冻得我裹紧衣服,却没有一点效果,一阵刺骨的寒风在我背后吹了过来,就像无数冰刀刺在我的后背,回头一看,不知啥时候在石壁上出现了一道门,这风就是从门里吹出来的。
这风只有一阵,过后门里变得和石室一样平静了,我在门口朝里望去,迷迷糊糊看不清楚,再加上我有一点近视,只感觉里面好像有很大的空间。出于好奇,再加上也是没有别的路了,于是我慢慢进入门中,朝着深处摸索了过去。
和我预想的一样,洞里空间极大,走了半天还在里面,只是地上有一条简易的小路朝着深处延伸,我的心安了一些,毕竟这里有人工的痕迹,沿着路走也不担心迷路,就算前面没路了还可以沿着原路退回去,只是让我惊讶的是在这普通的黑窑沟地下还有如此巨大的空间,为何一直没有人发现,姥姥让我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不说,我也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