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华烨说完,我一时不敢相信,想起铁哥和小艳,他们对我很不错,一个好哥们,一个是整天与自己一起的小艳,阎君,杨定,陈敏等人难道都不可信?她看出了我的难受,安慰我说小艳他们可能不知道,说不定是阎君和杨定他们利用我。
华烨要回到三虎身上了,因为如果自己离开太久的话三虎躯体会僵硬的,姥姥为了不让我表姥爷知道儿子去世噩耗,便暂时让华烨替代,先瞒过一段时间再说。说完她就离开了,我看了看外面,已经是第二天了,太阳升得老高,有一缕阳光透过房门照到我的脸上,暖洋洋的,可是我却无心体会。
中午姥姥回来了,我看她才出去了一晚,以为她没去,结果姥姥说她已经见过刘海泉了,姥姥让我不要再担心刘海泉报复我了,谅他再也不敢对我做啥了,说着姥姥掏出了一只血手,用坛子封了贴上符放到了屋檐下面,看得我心惊肉跳的,姥姥告诉我说这手是血淳的,这也是为了警告他,我一听觉得姥姥和以前不一样了,在我印象中他满头银发总是和蔼可亲,可是现在确如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虽然这样,可是我立马觉得安心了,因为有了姥姥的保护,再也不担心别人对我下手。
姥姥让我抓紧今天把皮纸上的咒语背会,晚上和她要去一次黑窑沟。
看着纸上三百来字晦涩的古语,我就头疼,让我背会简直是要杀了我,可我知道这不是玩闹,算下来还有半天时间,好好用这半天时间吧。我问姥姥去黑窑沟干啥,姥姥说有点事需要解决。
老庄,也就是姥姥这个村子,紧靠着一座山,这山名为登云堡山,山上道路崎岖,长满树木杂草,在山顶有一道由土夯起来的破墙,听老人讲在解放前由于社会混乱,村子经常受到土匪等的骚扰掠夺,所以由一个村子或几个临近村子共同出工出力,在山顶地势险要之地筑起十来米高的土墙,围成一个土堡,如果有土匪前来村子里村民便都躲到堡子里,由年轻人手拿着武器在门口和墙上防范。
解放前,我们这儿每个村子都有一个地主或者富农,别人都是在他家做工或种着人家的地,每年给主家交地租粮食,这是很普遍的在当时社会。说是土匪,其实也就是周围村子一些闲散人员或混混凑到一起,干些打家劫舍的事,当时也没人管。比如听老人讲,要是有人在当地杀了人或犯了事,逃到另外的县就差不多没人管了,这些人不像东北那些土匪一样动辄几百人,而且大都拿着枪支等武器,专门抢劫过往的商户和当地的大户,有的勾结日军或当地小军阀,一个个拥有自己的地盘。比如智取威虎山里的座山雕,占据日军落下的武器独霸一方,不仅是枪,就连坦克大炮也不差,解放后国家动用大量手段,才解决东北匪患。我们这儿所谓的土匪无非就是拿些冷武器,大一点的有一两把匣子枪,一般也不杀人放火,只是抢些粮食钱财,因为都是附近的人,所以不会把事做绝,再说他们一般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他们的目标也大都为地主富农,通常在抢之前会给那一家送信,要一些钱财粮食,如果给了便没事,不给的话那就只能抢了。
小时候我们经常到山顶堡子里玩,而且多半是瞒着大人的,不然大人知道了会打的,为了不让我们去大人就骗我们说山上堡子里闹鬼,去了有时候就被迷住了,多数孩子胆子小,于是几天内就不敢去,过几天也就忘了大人的嘱咐,又偷着去玩了。现在知道,其实是因为山上路不好走,而且有一些獾和野猪之类的东西,再加上堡子墙少说也有八九十年时间了,经过风吹雨打早就不安全了,说不定啥时候就会塌半边,也是有危险的。因为这山顶有个堡子,而且这山在附近几座山相比是最高的,所以就起名为登云堡,而黑窑沟是这山最大的一条沟,是多年下雨雨水聚集冲出来的一个大沟,里面长满了酸刺等灌木,在沟的阴面长着一些叫野草莓之类的浆果,所以我跟着大些孩子放牛时去过两次,现在听说这些年由于酸刺灌木长势极快,所以整条沟都被遮住了,人根本不能在沟底行走,而且据说里面现在开始有狼了,所以去的人更少了。
大人吓唬我们说登云堡山堡子里闹鬼我没见过,也没听过,可是这黑窑沟却是有些邪性,以前农村人生孩子大都不去医院,是请产婆来家里接生的,不像现在都去医院生,搞得现在这些东西就算在农村也不存在了,如果生的是死胎的话,孩子不能入土埋起来,只能由烂衣服包着扔到黑窑沟里,找些柴草或者倒上柴油啥的烧了,可是孩子靠这点柴草大都烧不干净,只烧成一块块黑色的烂肉,我见过几次,当时不认识只当是啥小动物的,所以也没觉得有啥害怕的,况且是白天,也没啥事。
要是搁以前说是去的话我估计自己的腿肚子早就打转了,虽然我能看见他们,可是却不像人一样,它们的样子通常为死时的样子,所以大都不太好看,有的更是惨不忍睹,也是会怕的。现在我倒无所谓了,毕竟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心里的恐惧没了,再说又不是我一人去,姥姥也去,就是不知道去干啥。
转眼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了,经过一下午的努力,在头都要炸了的情况下我还是记下了咒语,心里默念了几遍,一字不差。姥姥此时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细看原来是我们这里阴阳穿的法服,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进来问我记住咒语了没有,接着不放心又听我背了一遍才点头,看着姥姥的样子,想必今晚多半会动手,而且估计不会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