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晟错愕的望着眼前的耶律阿果“海澜爱的人不是你。”
他并未听说过耶律阿果认识海澜。并且倾心于她。
完颜晟的脑子宛若吃了个苍蝇般,所有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开始怀疑海澜,那个刁蛮任性的王妃,甚至开始怀疑蒲鲁虎的血统……
他的世界开始塌陷。
他的眸子变得更加的阴鸷起来。那个女人,简直是罪不可赦。
“你的心一直生存在阴暗的恨意之中,你是不是觉得海澜罪不可赦,非死不可。海澜的事情,不是由你说了算了。你不配,在海澜和你成婚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和我便再无瓜葛。对于一个永远不懂什么叫做爱过才知情深,醉过方识酒浓的人。和他说的再多都是错。你幼稚到替别人抉择爱恨,却连被伤害的机会的选择都不给别人。就肯定别人会对你无以复加的崇拜到底。你只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小人而已。”耶律阿果语气低沉却声音充沛。
他的心底,无论完颜晟日后如何的强大,在他耶律阿果的内心,深深地鄙视眼前的这个男子。
说到最后,他自己有意无意的望向一旁气息微弱的柳依依。
心下有着不舍。可他得说出来,还给她一个公道。
这个女子,懵懂无知,却陷入了一个又一个毫无边际的连环扣中。
海澜当年少不更事,自己没有义无反顾的追去,如今,他怎么忍心让另外一个海澜一样的女子步入她的后尘。
完颜晟的眸子依旧深邃,深的宛若一池秋水般波澜不惊“你若心内珍她重她,如何不与她举案齐眉?你当时和眼下都有那样的能力,去拥有,去保护。”
完颜晟很厌恶耶律阿果的语气,仿若是在说你头上那顶绿帽子很漂亮,只是该上漆了,我的存在只是让他更加的绿些。
这一切都是完颜晟意淫的阴霾,他在耶律阿果面前只是一个失败的懦弱者,是以将愤怒归咎于女人,是他最恰当的宣泄口。
完颜晟这句话恰恰问道了耶律阿果心中的痛处:“我当时有不得已的苦衷。”
耶律阿果的眸子隐隐作痛。心在悸动“我的坦然退出,莫非比不上你的处心积虑,完颜晟,你敢对着柳依依坦言你有妻子叫做海澜么?你和海澜尚且有一个未曾加冠的儿子么?你敢说出你内心数以万计的海誓山盟都是子虚乌有的谎言么?你所有的虚情假意,都掩盖在自己的信誓旦旦只中。你在我面前,永远是一个懦弱的失败者,只有将你的愤怒归咎于女人,你才有做人的尊严。”
耶律阿果自认为自己是情圣毫无疑问。
没想到涉及到海澜,自己依旧忍不住咆哮。
他此刻做的是一件意义重大的正义之举,他在挽救失足少女。。。。。。
在愤愤不平的谩骂完颜晟这个人渣。
耶律阿果瞬间觉得自己无比的高大威猛,伟大伟大到了无边无际,无以复加。
完颜晟不想拿自己心爱的柳依依和耶律阿果理论,他爱她至深所以不忍心。
完颜晟只是淡淡的注视着耶鲁阿果,不悲不喜。
或许自己曾经真心的辜负了那个叫做唐括氏海澜的女人。
他依稀记得自己与她相遇是在一片辽阔的草原。她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如山泉潺潺的容颜。
都消失在自己的江山英雄梦中。
他确实辜负了那个女子,唐括氏海澜,自己接近她只是为了,获得唐括氏对自己的支持。
可是,他不得不权衡利弊,他不得不卑躬屈膝。
“能屈能伸大丈夫,能文能武真豪杰。”完颜晟自己在心中略微安慰自己。
身边的柳依依,神思略微飘渺。她不清楚她听到了什么,只觉得脑子里面,春雷阵阵,奔腾而过。混乱的肃杀。
一切她都听到了,只是大脑没有办法消化掉而已。
【鸿鸾殿】那边
红烛悄悄报知海澜“王爷,王爷带着吟画那个贱婢私奔了。”
海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震惊不小,那个贱人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让王爷抛弃妻子。和她一起远走天涯。
海澜不得不镇定“无凭无据的事情,不要以讹传讹。本宫心情烦闷,你陪本宫去骑马。”
海澜和红烛在草原上策马奔腾。
马蹄扬起阵阵清风,青草香伴着熟悉的马粪羊便味弥漫在清晨的空气中。
海澜觉得自己又恢复了青春活力,她又是十多年前草原明珠的唐括氏海澜了。
两个人足足奔驰了三四个时辰,从早上到黄昏。
红烛骑着马儿在海澜后面紧紧追随“娘娘,慢点,等等奴婢。娘娘,小心,注意安全。”
来回颠簸了一天,海澜不记得自己策马而去多远。
只觉得自己累了,需要休息。恰好前面有一片湖水。里面水鸟窈窕。
鱼儿缱绻。这条河好长好长。好美好美。
水草柔润,水面在夕阳下波光粼粼。
她和红烛牵着马儿,走在湖边。
海澜的心随着草原越走越深变得越来越宽广“这里是王爷和我初见的地方,我们叫它【忘川】很美吧。只能说在王爷没有爱的时候,遇见了我唐括氏海澜的一片真情。在王爷需要爱的滋润的时候,我唐括氏海澜给予的只剩下生活中的悉悉索索。在王爷勇敢去爱的时候,我唐括氏海澜需要的只是地位和家庭的稳固。我忽略了她是一个男人,不仅仅是一个无坚不摧的战神。而这一切,我悉心经营的巢穴都在吟画出现的时候被顺利的掠夺了。我——唐括氏海澜的战果,成了别人的嫁衣裳。原来举案齐眉不过是自己的期许愿望般火树银花乍现。”
红烛牵着马儿,跟在海澜跟前,她知道此刻她说什么都是多余。
海澜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短短的三天时间,王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本来独一无二的王妃,现在却成了不折不扣的弃妇。
海澜没有看着红烛,似乎这一切她只是说给上天听见,无所谓有谁在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