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不记得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只有在梦中不时闪现的片段,每每让他惊醒,醒后却又不记得。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如今却无法去证实。
孙元曾经让灵猴带他前往,灵猴第一次发现他的地方,想寻一些蛛丝马迹。却被灵猴连连摇头摆手拒绝,只因那里是山脉深处,无数妖兽肆虐的地方。
随后孙元便在这偏僻山村之中,一住就是三年。他的性情大变,不复三年前的开朗阳光,变的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终日只知刻苦修行,似乎要借修行,赶出脑海中那苦痛的回忆。
孙元与灵猴朝夕相处,同进同出。孙元为灵猴取名为默默,默默最是喜欢坐在孙元肩上。
默默在村庄形成前,便已在此第附近山脉中。后见他们修建村庄,遂多次进入村庄。第一代村长见默默灵慧,认为天降吉兆,遂将村庄取名灵猴村。村民更是为默默从山中抬来大石,凿建石屋。
自村庄建立,数百年来,默默均是独来独往。其虽偶有与村民接触,但因其口不能,每与村民接触,都是双手乱晃,以致村民完全弄不明白,他想说些什么。
且默默性情调皮捣蛋,渐渐便令众村民不喜。默默又是神出鬼没,经常待在山脉中数日不归,以致村民对其更是疏远了。
如此一来,默默石屋前,便极少有村民前来。便是好奇心重的孩童,亦在父母的告诫下渐渐疏远,以致默默的石屋附近门可罗雀。
然而自孙元出现后,向来独行的默默,却与孙元寸步不离。默默还随孙元帮村民疗伤,性情虽仍是顽皮,但却能听从孙元教诲。
这令村民不解的同时,对孙元亦很是好奇。但孙元却甚少与村民来往,且总是不苟言笑。整日不是在先生处习文,便是独自躲在深山之中,往往半月不见其踪影。
三年来,孙元学会了与汉文不同的玄文,更是随村民苦练武艺。为早日能随默默前往现身之地,他更是不要命的苦修。
为熬炼胫骨,他身背大石,在山中奔跑,及至精疲力尽。为打磨武艺,他与凶猛野兽拼死搏斗,无数次险死还生。
如此一个星期,他便修炼出内息,冲开第一个穴窍,进入二阶武者。再过半月,便打通第一条气脉,迈入三阶武者。
为加快修炼内息,他站在瀑布下,他潜入深水中,只为利用外界压力加速内息消耗。无数次因内息耗尽,被滚石般落下的瀑布砸的浑身红青。但他待真气恢复,伤势稍有好转,又再次依法而行。
在这种不要命的苦练下,短短三年,孙元就打通体内第七条气脉,进阶后天八阶武者。还差一阶,便可以进入先天武者。
三年来,默默一直陪伴着孙元,与他一同在山脉中修行。孙元曾将内息心法传授默默,但默默却是不能修行,只因他体内少了两条运气所需的经脉。无奈下,孙元只能作罢。
今天他本来是打算,继续前往落瀑下修炼。恰逢村中来了外客,本来不想理会,只想一心修行,却又被村长邀他同行。
自孙元苏醒,村长对孙元帮助良多。孙元曾听村民言谈中说过,村长曾经是莽峦镇上的先天武者,后流落这村庄。村民因其实力最高,且仁慈和善,便让他当村长。
来这三年,孙元一心修行,并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只有与村长习武时,才从村长口中得知一些。村长告诉过孙元,灵猴村在赵国境内。
赵国境内分九郡三十六县,每县有四城镇。每个城镇统领九个乡镇,每个乡镇下又有十二个村落。灵猴村属莽峦镇管制,而莽峦镇又归于石峦城管制。
今日村中忽然来了外人,说不定便是从莽峦镇而来。
孙元随村长来到村口后,那外来人已经走近村庄。
只见那人金肤金发,便是眼睛也呈金色。其面色憔悴,神态颓废。手持酒壶,边走边饮,摇摇晃晃。眼中浑浊,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
一身华贵金丝袍,彰显其尊贵的身世。但却杂乱肮脏,散发一股股酒臭味。上面满是酒渍,似是很久未曾清洗过。
一副流浪汉打扮,却又在一举一动中,显得高贵之极。眼中偶尔的精光,更令村民莫名生出敬畏之感。
待那男子一步三摇的,晃到村民身前。一股浓浓酒臭味,令众村民纷纷捂着鼻子后退半丈。只有村长及其身后的孙元,依旧站在那里。
“贵客来临,灵猴村甚感荣幸。老朽是本村村长,不知贵客今日前来,是为何事?”村长打量男子后,拱手施礼,含笑对男子道。
那男子醉眼迷蒙,随意扫视了众人一眼后,便不再理会。依旧自顾自的昂头饮酒,倒了数下,却见酒壶内滴出数滴水珠后,便再也倒不出一滴了。
“拿酒来,快拿酒来,怎的还不给本宫取酒来?”说罢,猛然抬头看向村长,不怒自威之色一闪而逝。
“如今本宫龙游浅滩,便是你等贱民,都敢对本宫不敬不成?”说罢,仰头便是一顿哈哈大笑。悲切苦涩之感,令众村民无法对其生厌。
默默听后,气愤不已,坐在孙元肩上,抓耳挠腮。后更是挺身站起,双手倒背,头昂的老高,以眼俯视那男子。
那男子一顿大笑,笑到癫狂处,忽猛然剧烈咳嗽起来,随后更是扬天喷出一口血雨。血雨化作血雾,淋的他全身都是血点。那男子咳血残笑依旧,随后便是双眼一昏,倒地不起。
默默见那男子喷血,许是觉得好玩,甚是高兴。在孙元肩上蹦蹦跳跳,双手连连拍掌。
村长听到‘本宫’两字,再联想到三年前,沸沸扬扬的传闻,眼中惊骇之色一闪而逝。
又见那男子昏迷,犹豫数息后,村长便疾步走到男子身前。蹲身伸手在那男子鼻下一探后,又唤了那男子数声。后来见没有作用,又以拇指掐其人中,那男子依旧未醒。
默默此时却很是好奇,从孙元肩上跳下,围着男子转了数圈。再抬脚踢了踢男子数下后,便索性与村长一般,蹲在男子身边打量。见那男子浑身是血,眼中又隐有同情。
村长那男子昏迷不醒,便抬头看向孙元。孙元此时正在沉思,许是感受到村长眼光,回神看了看那男子后,朝村长说道:
“村长,此人定然身有内伤已久,且较为严重,又日日饮酒,方才导致内伤爆发,吐血昏迷。如今看来,只能先将他抬回我屋内,待我为其疗伤调理些时日,便可大碍了。”
“这恐怕不妥,此人身份非同凡响,非是我等惹得起的。如今好巧不巧来我村前,又在此地昏迷不醒。不能将它留在村中,不然后患无穷。”村长摇头说道,说完凝思数息后,便决定到:
“快寻一兽车来,将其送往乡镇。此事还需孙元你随我一同前往,以便路上为他治疗伤势。若是不能在路上将其救醒,我等恐怕要受无妄之灾。此事关乎我村中百姓安危,孙元你当不能推迟。”
村长神色肃穆,令很少见他如此的众村民,心中紧张不已。孙元听后,凝思数息后说道:
“村长,三年来,晚辈深受村长及众村民照拂。此事既然这般重要,晚辈定然会略尽绵薄之力。但不知此去需多长时日?此人又是什么身份?我等此去可有危险?还望村长能够如实告知晚辈,也好让晚辈先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