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项羽叹息,八戒问道,“怎么,地府蟠桃销量不好么?”
项羽黯然道,“岂止是不好,陈平虽然在三界大力推广,却根本卖不出去。”
八戒道,“莫非天帝这老儿实行地方保护主义经济,下令排斥你们的产品?”
项羽道,“这倒不是,是众仙家不认同。”
八戒奇道,“地府蟠桃虽然功效差些,但性价比却极高,理应十分抢手才对。”
范增摇头道,“其实这也不足为奇,众仙之所以看重蟠桃,是因为数量稀少以及天帝赠予背后的荣耀,其本身的功效倒还在其次.而我们产品微不足道的效果,更是不被他们看在眼里了,而且买这种仿制品,还会有失其身份。”
八戒哼唧道,“一帮虚荣的家伙!不过也罢,他们不识好歹,你们自己留着吃,也对修为大有裨益吧。老实说,就算冥界的无名小卒,如果每天吃一个,一年下来,也可以在三界中闯出一番名号了。”
虞子期摇头道,“虽然这种蟠桃吃多了除去闹肚子倒也对身体无害,只是一年内只有一个会产生增进法力、延年益寿的功效。”
八戒道,“原来如此,即便这样,也是很了不起的创造了。回去继续努力,俺相信你会研制出更卓越的品种。”
虞子期一笑,“兄弟会的。”
项梁道,“蟠桃之事暂且告一段落,咱们言归正传,继续说下我等的司职吧。”
八戒道,“在下洗耳恭听,方才我说过今日盛会可称故事会,此刻看来,倒有些不妥了。既然是讲述各位的职务,我看就叫述职会吧。”
项梁道,“这听起来太过严肃了吧,嗯,述职即是报告,我看就以‘小报告’名之吧,报告前面加个小字,就显得活泼泼的了。当然,这不是背后说短论长的那种世俗小报告。”
八戒拊掌道,“好名字,非但不世俗,而且风雅的很。”
项梁道,“咱们这就开始,幽冥团乃地府精锐,平日自然少不得操演,咱们还是从‘五教头’说起吧。所谓五教头,即舍侄项羽、龙且、樊哙、韩信,以及区区在下。羽儿枪棒绝伦、龙且刀法精绝、樊哙团牌之术独步阴司,韩信军阵天下无双,所以他们分别负责教习枪棒、刀法、盾牌以及军阵。鄙人粗知些古今掌故,故而往往讲解些军事案例。”
沙僧赞道,“妙哉,可谓各尽所能,各得其所。不过在此之前,在下还以为是子房先生负责讲解军事案例呢。”
项梁道,“张良先生当年随赤松子游,早已了道升仙,本不是地府中人。不过他倒是常来探望昔日同僚,并在冥界做起了兼职。以其才学,我这职位本来非他莫属,但先生却另有要务,在地府负责训练暗杀部队...”
八戒闻言一脸惊疑,他怎么也没想到被后世称为谋圣的张良在地下营务起这等差事。
沙僧提醒道,“二师兄,别忘了博浪挥锥一事啊。”
原来张良青年时,为报国仇家恨,曾带领死士在博浪沙伏击始皇,挥出重逾百斤的铁椎,砸烂嬴政游行的车驾,险些令其丧命,从而名扬天下。
项梁道,“不错,张良先生在潜伏、暗杀上的天赋,丝毫不逊于其谋略方面。”
八戒道,“和这样的对手为敌...”他本待说“真是令人头疼啊”,但想到这样不免扫了自己威风,便改口道,“真是令俺热血沸腾。”
项梁道,“是啊,同高手对敌才有意味。哦,咱们接着说,沛公老于世故,擅长与人周旋接洽,于是负责对外招待及公关。来访之人,在其招待下,莫不满意而归,同时,他凭借执着的韧劲与圆通的智慧,为幽冥团争取到不少福利呢。”
八戒道,“这老小子果然有一套,对了,义不离口的令弟又做什么呢?”
项梁道,“项伯啊,他主抓思想教育这一块,日常向幽冥团的弟兄讲些忠臣孝子、节妇烈女,舍生取义、坚持操守的事。”
八戒笑道,“果然不出俺所料,这小子是块当政委的料子。”
项梁道,“光是说教毕竟空泛,老兄应该知道,幽冥团桀骜不驯之辈大有人在,所以需要整肃军纪。钟离眜厚重严毅,为军中法官,众人钦佩其为人,敬畏其刚正,倒也少有触犯条例者。至于英布,他在阳世时便做过囚徒,受过刺面之黥刑,熟悉犯人心理,且勇猛剽悍,武力超人,故而作为军中之典狱,两人号称双壁,守护着幽冥团中律法的威严。”
八戒道,“好了,讲过那些无聊的男人,该说说女人了。”
项梁道,“戚夫人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并在军士家人中挑选训练出一班曲艺团,带领他们巡回表演节目,为军中清苦枯燥的生活润色不少。虞姬为人精细温婉,又精于医道,以其高明的医术及似水的温柔祛除伤病者身心的创伤。至于吕雉,则带领一般妇女负责照看军士的父老妻儿...”
八戒咋舌道,“不会吧,吕后这女人可是以心狠手辣而闻名的。”
项梁道,“她的确是个危险且令人心悸的女人,不过对待老人和小孩子却是异常的慈爱温柔,毕竟人是难以名状、复杂矛盾的动物啊。”
八戒一本正经道,“复杂的不是人,而是女人。”
项梁道,“对了,那三个女人还在阴间成立妇女协会,号召地下的女子学习文学歌舞的艺术、培养温柔贤淑的性情、建立自强独立的人格。当然,她们彼此之间或意见不同,或有宿怨纠葛,虽然私下有过勾心斗角,表面上倒还能维持在一处...”
说话间,却听钟离眜沉声道,“客人到了!”
不久,众人也已察觉出一人往此处不疾不徐的奔来,竟毫无遮掩隐匿之意。
英布笑道,“对方如此肆无忌惮,咱们完全被小看了啊。”
项梁叹息一声道,“本来以为今夜会这样安然度过的,看来宴会前的夜晚总是不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