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从茅厕回来,掌门便让童子来传唤,说要见我。该不会是二师兄向掌门告状了吧?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我把怀里的小蛇放回了屋里带花的盒子里,不能带着它去见掌门,它虽说吐血了,可这次放入盒中并没有僵直,此时它正吐着信子,看着我,我对它说:“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去见掌门,那该死的墨染肯定是背后告我的状了。”
小蛇一听,赶忙从盒子里蹦出来,蹿到我手上,我说:“你要跟我同去?”它摇动一下蛇身,我否定:“那可不行,二师兄因失了修为又受了伤,才察觉不到你的气息,如果你同我一同见掌门,你就离死不远了!”
小蛇一听,“噌”地一下,从我的手上跳到盒子里,装死睡去了。这这这,这小蛇也太怕死了吧?
安置好小蛇,我便随着童子去了盘龙峰。虽说盘龙峰我很熟悉,可是峰顶一次也没去过呢!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兴奋,可一想到我去盘龙峰是受罚的,那小小的兴奋很快就没了。
这是我第一次去正殿,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好吧,是很紧张,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万一掌门赶我下山怎么办?万一惩罚我又该怎么办?即使不敢赶我下山,让我去衍悔峰面壁思过,又怎么办?我舍不得厨房,更舍不得师傅啊!
忐忑不安的心,一直到见到了掌门才平复下来。见到了掌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想的太多了,也冤枉了二师兄。掌门除了叮嘱我二师兄的伤以外,什么也没跟我说,一直都是眉目含笑,好像他的爱徒受伤,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原来二师兄的胳膊被恶蛟抓伤了,这恶气没个几年也不能消除,想到我之前以为二师兄伤无大碍,百般不情原照顾他的样子,真心为自己羞愧,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恶龙抓伤的,我却没有尽心照顾他,我这狭隘的心呐,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宽广起来?!
什么是因果报应呐!既然我承了二师兄的恩,自是要偿还的。二师兄对我再不好,态度对我太恶劣,我只能把这些苦处混了磨碎了的自尊,硬生生地往肚子里咽了。
掌门跟我说了很多,很多,原来这五天来,二师兄的右胳膊一直行动不便,他怕我自责,这才在我面前强挺着精神,二师兄这般仁爱天下,与我的小心眼一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啊!一想到这些,我便立志,一定要伺候二师兄彻底能行动自如为止。
掌门又说了说二师兄的胳膊如何上药,每日如何作息,吃食上需要注意些什么,我前两个都听得十分仔细,一个字都不敢落下,唯独掌门在说吃食上时,我走了神,没有认真听,二师兄三、四个月才吃一顿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掌门看了看我,冥思了一会儿,只对我说了句:“孽缘,孽缘!”
待我回过神来,听清楚掌门的话时,抬眼,掌门已经不见,孽缘?难道掌门知道二师兄与息泪之间的事了?我不明所以的退出殿门,却见顾逸风笑看我,他一直抿着嘴角偷笑,却不告诉我笑什么,也不同我说话,他傻笑了半响,我看我还是走吧,我的小蛇还在盒子里呢,我不放心,我抬脚,他见我要走,这才敛了笑容,很认真,很严肃的对我说:“阿元,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