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会那晚,常裕约同齐仲出来赏花灯,虽然是常裕开的口,但是实际上真正想约齐仲的却是余家的小姐,余归晚。
花灯缀满了整片黑夜,于风中摇荡。常裕心情极好的吟了句诗,齐仲也淡笑着回应了下一句。
人们大多是在玩些小游戏,或者放河灯,再不就是放天灯。河岸下坐了许多的小情侣,互表着自己的心意。
齐仲和常裕不免无奈的笑着走过桥头。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叫唤,“表哥!”
声音清透又洪亮,透着许多的生机。齐仲感觉到身旁的常裕在听见这一声叫唤之后,身体僵硬了一下,面色瞬间变的有些紧张的回过了头。齐仲也跟着回了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常裕有这样的害怕。
一回头,入眼的就是一个一路挣扎开拥挤的人群,朝他们跑来的小少年。
待到少年跑至他们跟前时,齐仲这才细细看清,居然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人。那小人手中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一点不见生,在看过齐仲之后,咧嘴一笑的对着常裕说,“果然是你表哥,我还怕自己认错人了呢,好像你还有客人在啊”
齐仲笑着朝少年点了下头,示意问好。常裕明显有些不高兴,本着脸,一脸严肃的问,“阿非,你怎么来京城了?”
李同非笑着咬了一颗糖葫芦,认真的回答道,“母亲让我来参加科举,然后我就来了”
“参加科举?”常裕闷着头想了会,接着疑惑的问道,“但是我并没看见你的名字啊”
糖葫芦似乎很好吃,李同非摇晃了下脑袋,十分无所谓的说道,“哦,我可能是路上耽误了会儿,没赶上”
“什么可能没赶上,你是肯定没赶上!你说,你去干嘛了?”常裕明显被他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给气到了,连问话的声音都有些抖。
“奥,我去了蜀中,还去了西北,接着就来啦”李同非便说,便用手指数着,怕漏了其它地方。常裕听的都要炸了,最后打住他道,“胡闹!姑母知道这事儿吗?”
“表哥,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母亲不是捎了信给你了吗?”
常裕刚想说没有,就听见李同非惊呼一声之后,跳上了一艘小船,对着船夫说道,“师傅,麻烦你将船划到那儿去,那里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李同非!”常裕气结,但是眼看着船越漂越远,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慨道,“真是让齐兄见笑了,想我常裕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后竟会怕这么一个奶娃娃,呵!”
“令弟如此洒脱可爱,真让仲艳羡啊”
“得了吧,还洒脱?还可爱?你还羡慕?真让你摊到这么个弟弟,你可得哭了。你是不知道,我这个表弟,从小没有父亲,无法无天,任性惯了,我姑母又爱子如命,舍不得打他半分。我可是从小吃他苦头吃的不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个表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论才学,论射箭,他若称第一,恐怕没人敢称第二”
“难不成,比起我家相爷,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齐安听见常裕这么夸赞自己的表弟,竟有些不快。
常裕一下愣住,支吾道,“这可说不准,毕竟没有比过”
“这么说来,仲倒是十分想见识见识令弟的才学和射箭了”齐仲背着手,望着远处成了一个小点的船,期待的说道。
“对了!齐兄赶紧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贵重东西不见?”常裕一边摸着腰间,一边提醒着齐仲。
齐仲疑惑,“为何这样问?”
“我那个表弟,不仅才学射箭了得,这顺手牵羊的功夫也不差”
“啊,我的玉佩”齐仲低头一看,自己的双鱼玉佩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