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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老秘书放下县长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县长首先定了调子,今年全县的农作物长势喜人,为了保证定购粮的足额征购及农业税的全额征缴,要求乡级政府提早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并问了目前正在抓哪些工作,有何具体困难;最后指示要号召广大农民搞好后续的田间管理,争取丰产丰收,同时要求趁现在农闲的有利时节,深入宣传贯彻并执行国家计划生育政策。老秘书理解领导的讲话历来是全面的,让人感到似是而非,全凭自我在工作中对照检查。但在时间的节点上,他觉得突然,县长讲话的语气也隐含着不满意,是不胡局长回去告状啦?他揉揉还在疼痛并有些麻木的脑袋。前天他先是自罚了三杯酒,才把胡局长两千元的罚款降到一千元,接着又连罚了三杯,从一千元到五百,总算打发走了胡局长。昨天在家躺了一天,今天不能不上班了。他处理一下日常事务,走出政府大院,来到村子里。说实话,他没太重视这个村的工作,总认为乡政府所在地,眼皮底下不会出什么事,即使有啥事,也来得及解决。他快到老更倌家的门前,老更倌的老伴儿臂弯里挎个篮子,明明是见了他,但还是关了院门准备往外走。他只好向前一步,问道:

‘嫂子,你这是干啥去呀?’

‘去换几个鸡蛋。’柱子妈看一眼蓝子里的几个鸡蛋说。家里仅有的几只小鸡,其中一只大发善心,下过一阵蛋后又趴了窝,虽然晚了点,但想想孵出的小鸡也就是长得小点,并不耽误明春下蛋。柱子妈这是要去调换新鲜的种蛋。

‘大哥没在家?’

‘没在家。干活去啦。’

“哪儿干活去了,啥时回来?’

“城里。不知啥时回来,找他有事?’

‘村里有些事想和他唠唠。’

“别找他!不干了。”

‘为啥不干了?’

‘不为啥。反正不干了,早就不干啦!’

老更倌的确没在家,去城里堆码石头了。老秘书从对方几分强硬的口气中体会到态度的坚决,不想再坚持下去了,勉强的结果也没有什么意义。他同时也知道,老实人犯倔轻易劝解不回来。他笑着离开啦。老更倌似乎无组织无纪律,但他加入了哪家组织,犯了哪条纪律?他不是上级任命的干部,无须向谁报告,只是老百姓口头上的一种约定;既然不干了,还需开会通知一声吗?或张贴一份告示?老秘书感到无可奈何。他朝老会计家走去;不知老会计是啥态度。

曾经的生产队大院,现在己称不上大院了,被扒过东西厢房的地方和原先垸里的空地连在一起,当菜园子种上了各样作物;正房的加工厂仍旧,另外的部分住进了新主人一一辛中良的一家。他原先的住房新盖没几年,在村中上档次,有心想买的人买不起,一家人又不能住两处,目前只好空着。傍晚时分,辛中良找出生产队曾当钟敲的炮弹壳,重又挂在房檐下,‘当当’地敲过两遍,还是没人来开会。有人认为是辛中良在扯‘王八蛋’,根本没想到要开会;有人想到了是开会,但能有个屁事?把钟敲碎了就当没听见。还真来了几个心实的人,看到文武不齐的情况,又借故从尿道走了,反而把后来的人卷了回去。二弟城里干活,吃住在那里晚间不回来,尤梅只好来了,想听听有啥事。老秘书和老会计对视一眼,都不好张嘴让一个女子挨家去请人来开会;即使她愿意去,又能请动谁呢?让辛中良去,这小子根本就不会动弹;借人家房子开会,是看了乡长的大情面。老会计让尤梅回去吧!辛中良看着老秘书乐了:这时不开会,他该不是乡长是官姐夫了。老秘书用手点着辛中良说:

‘你小子在骂我。’

‘我骂你啥啦?’

老会计明白他们对话隐藏的意思一一王八请客你来他不来。他叹口气说:

“曹向东真没来呀!’

‘能来吗?多年来,都是他召集别人开会。’

老秘书很是理解地说。但他认为个别人能不能来开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召开一个大多数人参加的会,在会上推举出一个被大家认可又肯负责的人来掌管村里日常事情;同时,他也想听听村民们的意见,帮助新的负责人处理一下目前村里存在的问题。这一切想法看来今晚要泡汤,他又对辛中良说:

‘麻烦你一回不容易,为了开会把老婆孩子撵走了。别只想着骂人,先说说你的想法,我听听。”

辛中良看一眼老会计说:

‘说就说,老会计你别不高兴,要不在会上我也得说。地少的开地,地多的开地,明天找块地儿,我也开点,行不行吧?’

‘不行!”

‘那好!我地少,打粮少,队里的陈欠我还不上。老会计知道,分队时属我欠的多。’

‘加工厂的收入呢?”

‘大伙儿来加工粮食,有的给现钱,有的赊帐,电费、机器坏了维修买件,谁赊我呀?’

“那么,你就不还钱?’

‘谁说不还了,先欠着呗!没利没息的,老会计不说,谁知道。这么多户人家,指不定谁不还呢。’

老会计听了辛中良的话有些吃不住劲了,这分明是对他的不信任,但他无法反驳辛中良,这种情况到时或许真的出现。他说:

“你是不还担心钱收上来,被我花喽?目前只有老更倌把陈欠一次都交了,钱在信用社存着,谁都没动一分。帐在那里,到时侯大伙儿随便看。’

‘老会计,我说了是这么想,不说的人心里就不这么想?怎样?我说老更倌人不错吧!不知因为啥不干啦。’

老秘书替老会计解围,他说:

‘你小子先别得意,到时侯乡里会派工作组下来收农业税,陈欠也就一起收了,谁都不能欠。。’

‘工作组咋了,整天在这儿待着呀?他就没个三亲六故?’

“你先别说没影的事,我们俩也不是来帮你过日子的。再说说你还有啥意见。”

‘就拿老更倌采石头说吧,山是他们几家的,都快掏空了。我还想采点呢,这么大的院,不砌墙吗?’

‘你咋不采呢?’

“那有空儿,你来加米,他来加面。院里的井原先是队里打的,明天谁来挑水,我收钱。山上的石头我不要啦。’

“你小子有本事明天就收钱,谁不交钱就不让他挑水。走吧,老会计,一会儿这小子该收咱俩宿费啦。”

老秘书和老会计走在村路上。夏末的夜晚凉爽宜人,湿润的轻雾更是沁人心肺。不少人家已关火灯睡觉了。白天老会计力荐曹向东也许是对的,想到这儿,老秘书说:

‘走吧,这么晚了,一不做,二不休,咱俩去曹向东家讨点酒喝。’

‘是该喝他点酒了。但有一样,乡长,无论他干与不干,我都不想再管这本帐啦。’

‘这是开始收拾场院了?’

二玲子一边拔着豆角架,一边把豆角秧上携带的小嫩豆角和老豆角摘下来,同时心里估算着今年将要打下的粮食。她这是为粮食上场做准备,在自家园子里平整场院,首先要拔掉结过瓜果的老苗残秧,再碾实土地,等明春栽种时再翻耙过来。生产队专用的大场院从此没有了。她突然听到说话声,吓了一跳。曹向东开怀一笑。

‘死人阿,一点动静没有,象鬼子进村似的。”

“卖完粮打算买啥呀?是电视,还是洗衣机?”

‘没想好呢!你家买啥呀?’

‘我家?就我那点地,能打几粒粮,买啥能买起。’

‘少在这儿哭穷,你家校长的工资呢?’

‘她的工资,跟你万元户相比,值得一提吗!”

二玲子在身上拍了拍手,但见曹向东双臂趴在墙头上,不象有啥正事,没有进屋的意思,站在墙外又不想走,她只好又接着干活,同时陪着唠嗑儿。她愉快地说:

‘我成万元户,是去偷,还是抢?只怕累折腰。’

‘成为万元户你不愁,用不上几年;累折你的腰也有可能,新开的地有一垧多吧?’

“咋的,你还眼红阿?”

“我不眼红,也不想开地。但有人眼红,也想开地。因此我要管。’

‘你管?’

‘我管。你公公和老秘书找我去了。我不管,辛中良要管。’

‘凭啥他管?他管得了吗。’

‘他管不了,乡政府能管得了。等你卖粮时,到粮库扣你钱。’

二玲子停下手中活,双手卡腰站在墙里,似乎与曹向东在对峙,她问:

‘你想咋管?’

‘也是罚款。’

“美的你!’

‘不是美了我,是美了你。我管,罚钱的是我,交钱的是你。别人管,交钱的是你,要钱的是别人,你可想好喽!’

‘尤梅家呢?’

‘和你不相干。她是她,你是你;她的地是有人让开的,你的地是自己开的。’

‘那你要咋样?想罚多少钱?’

‘罚钱是一回事。首先不让你种。’

‘不行!我开地不能白花钱。’

‘想种也可以,但有个条件。’

‘啥条件?’

‘替我把计划生育管起来。挣钱与老会计一样多,嫌少,也可和我一样多。’

‘我?一一等我生完儿子再说吧!’二玲子笑了,把手从腰上拿下来。

‘好!就这样说定了;但有一样,你生不生儿子,与我无关。”

‘呸!想与你有关,早干啥啦。’

曹向东找到淀粉厂工地。

房建喜领着弟兄们在砌大墙。墙高两米,分上下两部分,上边用红砖砌成,下边是一米高的石头底。没砌成墙的地段挂着白线,几个弟兄一边挑选石头,一边沿着白线码放,每砌好一层,二弟和二渣子用锹把混凝土添进石缝,增强墙体的牢固。房建喜一人搅拌混凝土,推砂、倒水泥、加水也够忙活的。原先工程队的搅拌罐,由于公社时拖欠他们几人工资,被房建喜兑了过来,这样大大提高了劳动效率。

‘呵,干的好快呀!’

房建喜扭头,见是曹向东,立马关了搅拌机,同时招呼道:‘是曹队长,来,坐。’

房建喜把曹向东让到一旁的石头堆坐下,抓过放在石头上的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又喊大伙儿也歇会儿。曹向东说:

‘买了搅拌罐,这回成大老板了!’

‘什么大老板,大老板能买这破烂儿。老秘书真抠门,我去借,说啥不借,非让我买;欠我们的工资钱不给,那就顶帐吧,还让我找他钱,等着吧!听说你由队长当了村长,来小弟这儿,有啥吩咐?’

‘混碗饭吃,求你找点活干。’

‘吃饭可以,喝酒也行,干活儿?用不起!’

‘那么,我求你,把桥给修上。”

“别说求。老秘书跟我提这事了,让咱哥两商量。我也不耍赖,说吧,让我咋修?’

‘恢复原样不可能了,只能修得比原先好,不能比原先差!’

‘修个钢筋水泥的。材料是我的,工钱你出。’

曹向东扫了一眼工地上的建筑材料,理解地笑了,看着房建喜说:

“你这家伙早就想好了,找便宜。’

‘不是找便宜。我承认桥压坏主要是因为拉石头,但也有人跟我挣钱了。’

“你需要多少工?”

‘等上冻时开始修,用不了多少工。”

‘眼下咋办?马上拉地了。’

‘现在我这里太忙,你找人先填上,到时我再刨开。’

“我回去让柱子哥俩把桥先填实,等结帐时你给算工钱。”

“好!听你的。”

谈完修桥之事,曹向东要走,去街里给学校买点东西;房建喜死活相留,弟兄们干活挺累,改善伙食,一起吃,不是特殊招待。他只能不见外。

学生们在上课,小张老师和另一名男老师把一只扬声器挂到教室前的旗杆上。随着手摇铃的抖动声,孩子们蜂拥出教室,歪着脑袋向旗杆上看新鲜,但马上听到悦耳的音乐。同学们在各自班主任老师的吆喝下,兴奋地排好队,等待上课间操。这天,小张老师没有站在队形前,一边领操一边扯着脖子喊节拍;学生们也没有似象非象地胡乱伸胳膊踢腿,伴随顿挫清淅的曲调,有模有样地做完了全套体操。课间休息,大喇叭又传送出:

‘小螺号,嘀嘀吹,一一’不少孩子忘了跑厕所。放学之后,重放的歌曲,把孩子们‘吹’回了家,急不可待地向大人学说学校的新变化。不少家长早已听到了学校传出的新声音,心情跟孩子们一起愉悦;没等愉悦的心情平复,听到了曹向东的声音:

大家注意了,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人比较齐,下面说几件事:一,上些天部分人打石头卖石头,房建喜拉石头,把河沟小桥压坏了,为了不影响大家秋收拉地,暂时维护通过;等秋收之后,房建喜负责重修,用料由他全付,工时费打石头的人平滩一半,另一半由村里出。以后山上的石头不准任何人擅自开采外卖,但可以自用。二,关于尤梅和二玲子开地之事,各罚款一百元,钱交村里统一使用。尤梅的地可以继续耕种,二玲子的地收归村里,另外承包。以后不准任何人开荒开地。三,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已婚妇女都要执行,按规定该结扎的结扎,该带环的带环。为了把这项工作做好,村里决定由二玲子任妇女主任,明年一月开始着手工作。以上决定已报乡政府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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