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药物的哀伤酝酿在鲜花的祝福里,幸福而又无奈的微笑。我坐在小诺的床边,小诺看着我有点疑惑地说:“尹胖子怎么会让你请假的?”
“我说我去医院,头疼。”我笑给小诺削着苹果说。
“他真的信了?不会吧,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小诺有点诧异地说。
“管他呢。我是真去医院。”我切了一小块苹果喂在小诺的嘴里,有点无赖地说。
小诺笑着吃着苹果,感觉很甜,她看着我,看了好久,看得我有点不自然,我说:“我脸上有东西?”
“哥,别怪小武好吗?”小诺说。我有点诧异的看着小诺,确定她的确是叫我哥,而不是慕城,我才笑了一声:“为什么要怪她?”
“因为她爱你,就像桑严。”小诺看着我认真地说。
“因为她爱你就像桑严···”小诺的话不停地在我脑中回荡,时间定格在刹那间,定格在那个雨夜,定格在一个女孩在雨中说爱我,那一刻突然感觉心狠揪。我急忙低下头,慢慢的去削着一小块苹果,不敢去看小诺的眼睛,内心压抑。
“哥,小武都说了,我们知道,我们错怪你了,也知道,你一直都是我们哥,从没变过。”
我抬头,看着小诺乌黑的大眼睛已经开始变了颜色,心中一痛,笑着摸她的头,说:“傻,哪有哥哥会怪自己妹妹的?”
小诺看着我,开心地笑了,头在我的掌心调皮的蹭了蹭,笑着说:“哥,还记得我们一起躲雨的屋檐吗?”
“嗯,记得,怎么了?”我笑着问。
“那时候我很羡慕你们,你,凌林,姐,很羡慕你们无话不说的友情,单纯而快乐,那时候你说你想要的友情是不谈情不说爱可以无话不说,你知道吗?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决定不去美国了,因为我要和你做朋友,做我们想要的这种朋友。”小诺幸福地笑了,瘦弱的手臂挽过我的一只手臂笑着说:“后来我们真成了兄妹,好幸福,真的好幸福,我想的只是和你做朋友,没想到会有姐,会有巧言,凌林,大波,安源,一下子让我得到了好多的朋友,好多的幸福,谢谢你,哥。”
我看着小诺依然幸福的笑容,也笑了,说:“现在我们都在了,你可以去美国了吧?”
小诺看着我,脸色忽然地认真起来,说:“哥,你知道治不好的,我看了你的资料,没有人比你更明白,所以,哥,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陪我走完最后吧,我不想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对你很残酷,可是,我想你能陪着我,就让我自私一次,好吗?”
我看着小诺,忍着眼中的泪。笑着说:“好,我的小公主。”
“嘿嘿嘿。”小诺听到我的答应开心地笑了,然后看向窗外,问:“哥,几点了?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
我惊恐地看着小诺的眼睛,已经变了颜色。我呆愣了几秒被小诺叫醒:“哥?哥?”
“没事,我的小公主,天黑了呢,你该睡了哦。”我的眼泪最终没忍住地流了下来,滴在小诺的手背上,小诺摸着我的脸,有点心疼地:“哥,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不见你了?你哭了?”
“没事,小诺,你先睡会,该做检查了,我去叫医生。”我把小诺的手慢慢放回被窝,扶着它轻轻地躺下,尽量平静地给她盖好被子。
“睡会吧,我一会回来。”我摸了摸小诺的脸安慰着说。
“嗯。”小诺乖巧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真的要睡了一般,我看见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我急忙跑去叫了医生。医生检查完后说:“眼角膜病变了。”
“还有多长时间?”我问。
“不超过一个月。”医生摇了摇头说。如果做
即使我有了准备,可是当医生说了这个结果的时候我还是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荒谬,那么的不真实。我好想回去狠狠地睡一觉,一觉醒来,小诺还是小诺,我们一起去玩,一起打闹。
“凌林,小诺···只有一个月了。”我打电话给凌林,电话另一端的凌林沉默了一会,说:“知道了,她的眼睛怎么样了?”
“已经看不见了。”我忍着眼泪说。凌林那边依然沉默,然后电话挂断。
周伯父在晚上的时候赶过来,说准备送小诺去美国,我说,小诺不愿意去,我把小诺的想法说给了他听,他听了以后沉默了很久。在小诺床前守了一夜,坚强如他的企业董事长,在亲情面前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