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汉子视眼前的樵夫为无物,右手中拿的那把刀,迅利的刀锋直指躲在王质身后那清丽女子的面门,想要一击致命。而左手拿的那把刀却对准张太黑怀中紧紧抱着的那幅画,瘦小的汉子牢记了一句话,如果送不到那幅画,就毁了它。
王质自认挡不住瘦小汉子这迅利的两刀,既然挡不住,那就只好躲了。王质一个人倒是好躲,但是身后还有一个战斗力几乎没有的女子,要在保证女子的安危不会出现在王质意料之外的状况的前提下去躲,似乎有些难。
王质在瘦小汉子出刀之后,迅速做出了回应,王质往后靠了一步,完全的将张太黑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顺势往后倒下去。张太黑本来就躲在王质的身后,王质往下倒的时候,也带动着张太黑的身体倒了下去。
瘦小汉子迅速的变换出刀的方向,原本直刺的一刀,顺着王质和张太黑倒的方向刺了下去,两把刀的刀尖都只对着王质的心脏部位,当然也是张太黑的心脏部位,两人一上一下。瘦小的汉子想要一刀下去,结果两条性命。
王质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在身体往下倒的时候,王质一直在盯着瘦小汉子手中两把刀的走势。在王质和身后的清丽女子倒地的瞬间,将落未落的时候,王质就把斧子横放在自己的心口,果不其然,那两把寒光内敛的刀的刀尖就刺了下来,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再三人耳边响起,王质挡下了这一刀。
如果王质手里的是一般的斧子,在这两刀合为一刀的一刺之下,必定会龟裂粉碎。
饶是如此,在这二刀合一的一刺之下,王质也受了伤,肺被斧子上传来的大力震伤,如果没有一两个月的修养,在这一刀之下震伤的肺部事很难痊愈的。
瘦小汉子在一击不中之后,又将合而为一的两刀分开,一刀砍向王质的脖子,一刀砍向王质的腰部。如果这两刀砍可下去,王质背下压着的清丽女子和王质就是下场,必死无疑。
瘦小汉子的这一刀比方才施展的几刀都要凌厉迅速,就算是王质想要躲也来不及。王质不避不躲,左手手中的斧子朝瘦小汉子的心口砍去,斧子的速度丝毫不比瘦小汉子手中的刀慢,而王质的右手也是伸向了瘦小汉子的下体。
瘦小汉子立即收刀阻挡王质的袭击,在瘦小汉子收刀的同时,王质收斧砍向瘦小汉子的手腕,如果砍中,那将刀用的出神入化的手就要废了。
瘦小汉子的手腕往回一缩,王质一击不中,收回斧子翻身站起,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迅速无比。
“这是什么刀?”王质看着脸色苍白的瘦小汉子问道,显然刚才的几刀对于瘦小汉子来说也是消耗很大。
瘦小汉子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又开始出刀,刀锋依旧是对着清丽女子。王质也挥起斧子朝瘦小汉子砍去,瞬间斧光与刀光挥舞成一片,交相辉映。如果有认识的人就能够看出,斧子稍稍占据着上风,而用斧子的人挥舞出的的一套路数,是完全的针对那瘦小汉子的刀法的。
本来在地上躺着的清丽女子,看见樵夫和那瘦小汉子斗的不可开交,抱着怀里的那幅画,飞快的跑向张家的宅院。
就在清丽女子踏进张家的瞬间,瘦小的汉子就停了刀,他也不担心王质的斧子正在挥向他的手腕。
王质在斧子坎断瘦小汉子的手腕的前一刻也收回了斧子,看着那个正在望向张家宅院的瘦小汉子。
瘦小汉子呆呆望着张家宅院说道:“我不想打架,也不想杀人,我的镖被劫了。”声音不大,瘦小汉子说完话后面无表情,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变动,要不是王质真真切切的听到了瘦小汉子说的话,还真会以为那瘦小汉子一直保持的那个样子。
王质想了想刚才听到的瘦小汉子的话有些惊诧说道:“西北王,射天狼?”
瘦小汉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王质,然后又转过身看着张家的宅院。
“你是张家的圣人之后?”瘦小汉子依旧那一副呆呆的表情问道,瘦小的汉子带着一口浓重的西北方言,如果不认真听瘦小汉子说的话,还真听不懂。
王质家学渊源不存在听不听的懂的问题,看着被瘦小汉子收回腰间的双刀问道:“真的是射天狼?”
瘦小汉子并有回答王质的话,而后又说道:“老实人就得被欺负?”说完瘦小汉子拢袖,看着王质。
王质看着那张不老但是沟壑纵横的脸,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瘦小汉子看了一眼被自己一刀震碎的清静小院的围墙面露回忆之色说道:“我从十一岁开始跟趟子,十四岁当上镖头,从我入行到现在,就失过这一次镖。”
王质握紧手中的斧子,盯着瘦小汉子拢在袖中的双手。对于汉子所用的刀法,王质回忆了起来,毕竟王家号称籍技宝地。而瘦小汉子在后来与王质对峙的时候施展的那一套刀法,在王家是有着详细的记录,还有相应的破解的秘籍。至于瘦小汉子先前的几刀,王质不知道那是什么刀法?王质坚信,云隐湖王家对于这套刀法也是没有任何的记录。
瘦小汉子没有理会王质警惕的姿态,眯了眯眼说道:“我瞅着你修为和我差不了多少,打架你咋这么差劲?”
王质本以为这汉子是大妙音境的修为,没有想到瘦小汉子的修为居然和自己差不多,有可能比自己还低,王质有些愕然。
瘦小汉子从袖中抽出双手,按向双刀说道:“我是镖头,不是杀手,不要你命。”满嘴的土渣子味儿。
瘦小汉子不待王质说话又开口道:“既然是我失的镖,我就要负责”那满嘴的西北方言里带着坚定。
说完之后瘦小汉子朝着张家宅院相反的方向走去,看着越来越小的背影。王质想起了,从书上看到的射天狼,那可是王质小的时候最想成为的一群人。那瘦小的背影,一如这西北的大地一样厚重。
瘦小汉子刚刚离开,从张家的宅院里出来一批人,张家的人谁敢欺负?即便是张家将要出嫁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