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深处,随处可见尸骨残骸,周边的林木或许因为吸收了血肉,长得更加苍翠,略微带些血色。
一处山丘上,连绵起伏的丘澜上,有一个少年在这个练拳,边上坐落着一个数百人的部落。一边靠着一座青山,四周用铁杉木做的木刺,左一根右一根的交错着,还敷上些泥,是为了抵挡野兽。
四周都用在这里极为珍稀的石材造的石塔,上面都有人驻守着。正面,两座高高的木柱间横着一块木板,刻着四个古朴大字:路氏部落。
少年或是晨练完了,此时,天边也刚刚露出了一抹鱼肚白。他望了望,向着村庄走去。一步一丈,极为惊人。
不过几息时间,少年已临门前,大吼着:“路三叔,开门哈,我回来了。”便等在了门口。
随着声音的消失,那沉重的木门随之吱呀吱呀的推了开来。足有尺厚。一个身着兽皮的壮汉走了粗来,笑道:“晨练完了,去族长家吧,时间也快到了。”渐渐失了笑意。
少年也是有些凝重,不解道:“不就是一场祭祀,为什么族长爷爷要???”
“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的职责罢了。”吴叔打断了正风,道:“正风,快去吧。别让族长等的急了,今年这一代,只有三四人,族长更加上心了,要是再不能出一个和族长一样的,我们部落离亡也就不远了。”
路正风(即少年)点点了头,奔向族长的家中。处于蛮荒之中,最重要的便是安全,所以这里的建筑,很朴素,并不华美,倒是实用性很高。
到了一处建筑旁,路正风的脚步慢了下来,因为已经到了。推门而入,发现一名老者和两名与他一般大的穿着兽皮的少年正在石椅上坐着。路正风来了,那名老者才睁开了满藏风霜的双眼。
路正风愧疚的道:“抱歉,我来晚了。”
“也不晚,我也是才到,对吧正灵?”离正风进的那个少年起身道。那个被称为正灵的少年应和道。
二人与路正风一样,都是有资格参加这次祭祀的。都是正字辈的。一个叫路正灵,一个叫路正天。其中一正天最大,正灵次之,路正风最小。
身处于大荒之中,为了抵御共同的外敌——兽,所以个个都很团结,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关系都很好。
此时,老者才发话,道:“人都来齐了,那就开始吧。和上次一样,进去吧。”说罢,指了指边上的三个铜鼎,看上去极为古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在这大荒深处,石材都难寻,更勿论铜了,更何况如此多的铜。
铜上面镌刻着一些奇奥的花纹,沟壑的,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铜鼎上有一个个的鼎槽,装着不少药材。中间有隔层,隔层下是滚烫的沸水。但隔层上却感不到一丝热气。煞是奇异。
连同路正风,三人皆是不愿,但看看了老者,咬了咬牙,也便进去了。之所以三人不愿进,是因为每做一次药浴,都要花费族中大量财力,并且要消耗族长的真气。若族长是名青年,那到没什么,但是族长已经百二十岁,每一丝真元都是延寿的,所以相当于在用族长的寿命,博取这三人的未来。
过程很简单,只要老者把真元注入铜鼎,一直让水保持沸腾。药材都被剌来一个小口子,汁液流到隔层之下,然后蒸发,被人体吸收,淬炼己身。
路正风跳了进去。啥时间感到了一种燥热,自然脱掉了兽皮上衣,露出精光的上身,肌肉干练,但每一寸都蕴含着力量。比之大人,也不为过,这都是药浴的作用。
鼎上有回槽,蒸发的水汽可以聚集,在化为水滴,反馈给人体,一点药物精华都不会浪费。
蒸汽带些要草的清香,淡绿色。肌肤上留存着点点水珠。不是的从额头,发梢,滚落豆大的水珠。闷热的人体不断排除水分,同时又吸进水分。自然而然,精华皆被人体吸收了。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三人的躯体在漫漫陪练着,强化根基。好在祭祀上获得更多好处。乃至成为族长这样的人。
鱼肚白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殷红。初生之阳照耀着大地。
路正风感觉到自己的根基正在逐步的增强,臂有千斤之力,可以搏虎。渐渐地,蒸汽减少了,恢复了蒸汽原该有的纯白色。药材的药力已经一点不剩。闷哼一声,舒展开蜷缩的腿,发出爆豆般的响声。小腿略微乏力,径直跃了出来。
路正风看见另外二人都已经出来,自己反倒是最后一个,颇为吃惊,因为往常自己都是第一个。不过也未多说,麻利的穿上兽皮。
老者像是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岁,喘了喘气,抬手道:“去练一下,别浪费了这些药力,身体已经饱和,活动一下筋骨,把这些药力都锁于体内,慢慢消化。是为长久之道。我先歇歇,你们先走吧。”左手一摆,一道劲风自手中而出,没有损坏木门,而是巧妙的推开。
三人对老者很是担心,可是对于老者那不可置疑的语言和动作,无奈的退了出去,顺带带了一下门。
老者确定三人都走了,立马泄了口气,一口黑色血液吐了出来??????
三人中最大的路正天对路正灵,路正风颔首道:“正灵,正风,我料今天路三叔他们一定会出去打猎,毕竟村子内口粮不多了,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观摩一下。并且顺带活动一下筋骨。”
路正灵显然是好战份子,立马道:“同意。”
路正风显得颇为无奈,思索了片刻,亦道:好吧,吴叔他们在出门口集合吧,要是晚了就没机会了,跑步行进。”话音刚落,另外二人立刻动起身来,似乎极为热衷。路正风也只能加快了步伐,否则二人的影子他都快见不着了。
“路战,路狂,等会你俩和我一起带队,全都盯紧点,知道了吗?”路三叔先前还对前面了两个粗猛大汉道,随即又对所有人喊。
“是!”整齐划一的口号。
“等等,等等,路三叔,等等我们。”路正风,马上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正天,正灵,还有正风,你们来什么,快回去,这可不是儿戏,一不小心就没命了。咦?药力充盈,饱和了,想要练手,也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况且你们这身药力很可能引来连我们都对付不了的猛兽。”路三叔大吼着。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些带着笑意,道:“你们平时不是很想进我们训练的场所吗,诺,这个给你,去给村西边的路大爷。他会带你们的。”把身上一根白色羽翎给了路正风。随即吆喝道:“出发。”
三人似乎有些发愣,注目着路三叔等人离去。忽然间,路正灵大吼一声:“发什么愣,赶紧去找,路大爷啊。”一把抢过路正风手里的白色羽翎,向着西边疾步行进。那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三分。
因为,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好奇心最重,平日里哪里不让去,就偏要去哪里。在自己的脑袋中,有两个地方最为好奇,一个是村外的大荒,不是周边这一处山丘,而是真正的大荒,有野兽的大荒。其二便是,村子里壮汉的训练场所,可是村子一共这么大,三人转悠了好几天,就是没有找到他们训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