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少云很久没有去钓鱼了,这个周末他约了琼斯一起去A市外的约瑟芬湖钓鱼。琼斯很高兴,尽管她不会钓,但是有倪少云在,干什么她都是快乐的。
他们计划在哪里待一个晚上。周五的下午他们去超市买了帐篷,野餐用的烧烤用品,肉食,作料,饮用水等等一大堆东西搬上购物车。看着琼斯大卖特买,倪少云直摇头,不过他不想少琼斯的兴致,毕竟和琼斯交往很久了,从来没有陪她到野外玩一玩。
约瑟芬湖是个风景秀丽的湖泊,一到周末很多A市和周边城市的家庭都会来湖边度假。他们有的在湖边有别墅,有的开房车过来,有的和倪少云一样带个帐篷,还有的年轻人就住在湖边的青年旅馆里。
倪少云把车停在湖边的一个停车场,背上行李,带琼斯去了一个有很多鲈鱼的钓点。那是一个偏僻的湖湾,一串高大的岩石下面,一块长着几颗干净利落乔木的草地斜向伸进湖里。一条小路由岩石后面延生到湖边,小路的尽头是一个木质的栈桥,2米长,栈桥边系着一条木船。湖湾向着湖面开阔的地方有个小岛,不大,但树木茂盛。离小岛不远的地方就是老詹姆斯的别墅。
琼斯不会钓鱼,但不妨碍她参与倪少云对钓鱼的专注。
听见鱼竿上的铃铛一响,琼斯的热情就被点燃了,原本安静的她立刻将音量提高八度,“有鱼上钩了,倪。”
倪少云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琼斯赶忙安静下来,瞅瞅鱼竿,瞅瞅倪少云。
倪少云收杆鲈鱼在水里窜来窜去,很不听话,总想摆脱被束缚的命运。倪少云小心的把鱼溜在岸边,琼斯早把抄网拿在手里,咯咯笑着自己想抄鱼,看她外行的架势倪少云想笑,倪少云把鱼带到琼斯站的地方,手把手的教她怎么抄鱼。费了老半天的劲总算把鱼装进抄网,琼斯满脸红云,不知道是把鱼抄起来兴奋的还是和倪少云有了亲密接触的幸福。倪少云估计抄网里的鲈鱼有3斤半左右,倪少云拿出冰盒把鱼放好。
“今天的午餐就是你了。”倪少云放完鱼,自言自语。
一只松鼠跑过来,抱着落在地上的坚果,望了望正站起来的倪少云,和倪少云身边的琼斯。
“松鼠,倪,你看她多可爱啊!”琼斯先发现松鼠。
大尾巴竖起来毛茸茸的,倪少云望着松鼠恶作剧的张牙舞爪。
松鼠好像知道他在吓唬它,小爪子示威的向倪少云伸了伸,露出尖指甲,还吃牙咧嘴的比划了一下,转身跑了。
“哈哈哈哈。”
倪少云在松鼠面前彻底的失败了,招来琼斯的嘲笑。
快中午,倪少云不想再钓了,他开始准备午餐。
琼斯在倪少云准备午餐的功夫和阿曼达,科瑞恩一样观看了一把魔术师的表演。
一会,草地上飘起了烧烤的浓香。
鸡翅,牛排,鲈鱼。倪少云要琼斯买了点青菜,比如韭菜,茄子,他也把它们烤了。
琼斯看着魔术师烤肉,烤鱼,不用一会,魔术师还拿出青菜烤。看的琼斯眼睛一眨一眨的。
在草地上铺一块棉布,红花格子的。琼斯把饮料,啤酒,刀叉摆好,在倪少云的位置上放上一双筷子,这是他特意买的。
午餐很温馨。浓烈的香味吸引来一只兔子,在草窠里好奇的望着这一对幸福的年轻人。
吃完午餐,他们说好了去划船。
小船正好可以坐2个人,一人一浆。
约瑟芬湖清澈的湖水在船身两边荡漾开,泛起一层层的波纹,和湖面微风吹皱的湖水交织在一起,在阳光下反射出片片粼光。
倪少云将船划向小岛。小岛有一片小沙滩,偶尔会有人在这片沙滩上游泳,这条船就是这些人专门留下的。
倪少云和琼斯把船停好,到树林里换泳衣。倪少云利用换泳衣的功夫,在大树下把一个装有信息的防潮塑料小圆筒藏进预先留下的孔洞里,用落叶重新覆盖在上面,直到看不出有人动过。
游泳期间,倪少云发现琼斯的身材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前凸后翘,看的他直想流鼻血。
琼斯在水里和倪少云玩了会,无意间发现倪少云的胸口有一大块淤青,“倪,你胸口怎么啦?”
倪少云编了句瞎话糊弄琼斯。倪少云显然低估了琼斯的智商。看着琼斯疑惑的目光,倪少云只好一条道走到黑,编了更多的谎言来圆。
见倪少云不想说,琼斯也不追问,用她柔然的手指在倪少云的淤青处抚了又抚。
两人游累了,一起躺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
转眼太阳西去,琼斯和倪少云上船回到湖边。
倪少云他们回来的时候,岸边的草地上又来了一对年轻人。他们支起帐篷,已经在做晚餐。他们的晚餐很简单,热狗,果汁,咖啡。
见倪少云和琼斯回来,他们热情的邀请两人一起共进晚餐,倪少云没有推辞。那哥们不善酒力,倪少云几轮攻势,他就摆下阵来,进帐篷里迷糊去了。
夕阳正在落下。倪少云坐在栈桥上,望着落向湖面的红日,想起自己高中独自坐在土坡上看故乡落日时的情境,水杉的剪影映衬着红彤彤的落日,还有几缕炊烟冉冉升起。
倪少云拿出一把口琴,吹起来,曲调哀挽忧伤。
琼斯来到他身边靠着倪少云坐下,“想家了吗?倪。”
口琴声吹了一半,停下来。
倪少云挽住琼斯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
“你看,落日多美。”
“你家还有什么人?”
“还有父母,同学,很多的亲人。”在倪少云眼里,他的同事们,那些站在他们身后给他支持的同志都是他的亲人。
“倪,你会回去吗?”
倪少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自由不是他能左右的,到现在为止,他的后世父母只知道他在国外工作,从没来过。他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回去过2次,这一算,有4年没有见到过父母了。
“你如果回去了,会带我一起回去吗?”
倪少云愣住了。是啊,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呢?回去了能带个米国的爱人回去吗?那样国家会同意吗?不同意怎么办?
想到可能失去她,倪少云挽住琼斯的臂膀又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