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莘婆婆,不好了!”客缪突然慌张地出现在坐在花丛旁的叶莘婆婆眼前,“汪潭不知道为何突然又吐血了!”
“怎么会?不应该啊。她只是使用能力过度有点透支,没有恶化的道理啊。”
“要不要通知大人?”
“不行。”叶莘婆婆斩钉截铁地回答,“大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再让她操心。”
“不能让我操心什么?”突然怜瞬间移动到了他们身边。血色的瞳孔颜色依然暗淡,脸色也依然能苍白地让人怜惜。她突然皱了皱眉好看的眉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为什么汪潭的气息突然变得这么弱?”说完便消失了。
“唉,大人一定是去汪潭身边了。”客缪无奈地说。
“我们赶紧去帮忙。”客缪搀着叶莘婆婆,也用瞬移到了汪潭身边。
在小木屋简陋的房间里,於眚一直持续传输能力到汪潭体内维持她最基本的脉搏挑动。她的嘴角依然有丝丝血迹,如果没有於眚她估计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怜伸手搭在汪潭的脉搏上,这一次她的表情由疑惑转为了有些震惊,“有人……破了汪潭的封印。”
“怎么可能?”话一出口其余3人都面面相觑。
汪潭是封印一族的颠覆者。更何况这次是她透支了力量才完成的封印。
“是那个旌罗恋吗?现世上也只有她和大人才有可能破解汪潭的封印了吧。”於眚猜测道。
怜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很久后歪了歪头,“不对……我和恋交过无数次手。这种力量的感觉不像是她的。”
她睁开眼。盯着床上的女子开始施展力量。一团红色的光芒包裹了汪潭。光芒持续了很久,期间她的呼吸渐渐开始平稳,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而怜的呼吸却开始渐渐急促,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快。等到红光消失时,汪潭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仿佛只是熟睡了一般,而怜却像失去了支柱般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我没事。”她拒绝了身边人的帮助。自己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虽然自己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可是依然有股让人不易靠近的气息。
“到底是谁能够破汪潭的结界呢。”汪潭婆婆自言自语道。
“还有一个人。”一旁的客缪突然出声,“世界上除了大人和旌罗恋外,还有一个人,可以轻易地破了汪潭的封印。”
突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怜。
“怎么了?”怜似乎有些不解。
其余的人都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怜的左手莫名缓缓地抬起,停在了左边的心口。
“为什么。”她轻声开口,“为什么刚才心脏的地方狠狠地疼了一下?”似乎是询问的口气。屋里除了窗外的光线依然肆无忌惮地弥漫,没有人敢说话。
为什么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为什么那个拥有如天使般外表,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子会对自己带有那么强烈的恨意?
为什么总是有一些熟悉的片段闪过眼前,清晰,活像真的一样……这些是谁的记忆?
为什么平常连跳动都很难感觉到的心,总会在这种时候像抽搐般疼得难以呼吸?
“大家都快去休息吧。於眚,麻烦你在这里陪汪潭直到她醒来。”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步子依然很虚浮但却坚定地向外走去。
屋里依然寂静无声。没有人对视或说话。
我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最寂寞的,不是身边空无一人,而是明知道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却还是被时光打磨,最终淡忘了他的轮廓和模样,无能为力地让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记忆中,自己却还不知道。
於蚀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受到巨大能力的伤害而吐出鲜血。可是感受到那个天使模样的女子向自己靠近时依然忍着剧痛单膝下跪,低下了高贵的头。
“你唯一的用处就只有出其不意,就算这样还是不能取胜。要你有什么有?”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如画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仿佛把眼前的人伤成这样的不是自己。
“主人息怒。”他的声音是明显的虚弱,却没有慌乱,“主人不想知道这次我是怎么找到被隐藏的虚无国的吗?”
“哦?”恋的脸上渐渐印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我倒是真的不知道,除了趁那个魔鬼遭受天谴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
跪在地上的他突然抬起了头,嘴角荡漾出一个微笑。恋不小心撞进了他的眼睛,看见了那双深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的那个自己,“旌罗怜就算受的伤再重也依然是能力者。能力者想守护的东西,没有人能找得到。除非,”他用左手食指抹了抹溢出嘴角的血丝,然后将食指举在半空中。永恒的月光反射出那抹鲜红,艳得诡异,“除非,利用血缘。”
恋歪了歪头,放下了嘴角诡异的笑容,慢慢走近了他。那张精致的脸在他的瞳孔中慢慢放大,白色的发丝反射着空中的月光,他仿佛可以闻到发丝末端的香味。她太像一个不小心堕落到人间的天使,背后仿佛随时都会伸出一双洁白宏伟的翅膀。他看得太痴迷,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伸向她胸口的手。
又是一股太强烈的力量冲击在他的心口,他再一次被击出很远,这一次他没能再爬起来。
“这次看在你还有功的份上饶你不死。”她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什么能京东她眼里的波澜,她摘下脚边的一朵罂粟花放到唇边,享受着这糜烂的气味“别总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在这里,你的存在可能还比不上这一朵快要凋谢的花。考虑清楚了再爬起来,不然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这里。”说着,手中那朵原本红艳的花瞬间凋谢成尘土,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他趴在地上。全身都是刺骨地疼。可是他知道他死不了,这种程度的伤或许再过几十个小时就会慢慢自动愈合。虽然过程痛苦,可是死,依然离自己太远。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脚步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她的任何动静。
----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她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而他只是个被命运捉弄,渺小的存在。
----就算知道在你眼里,自己只是一枚依然有一点利用价值的棋子。
----就算知道你早已被蒙蔽了双眼,那颗被冰封的心早已走成医院里垂死这心脏监视器上所显示的图形,上下几个大幅度电波,继而扯出一条消失于尽头的水平线。
----我依然很想试试看,打碎你眼里的冰雪,倒映出我的身影。
“夺得了厄运之钻的钥匙,战争总算告一段落了吧?”怜一直坐在花丛中看着天空中的那团火,想象着若是真的黄昏,一定会更漂亮。直到叶莘婆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才看到婆婆蹒跚地走到身边在自己身边做下。
怜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去捕捉空中的阳光。有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太过于冰冷,找不到温暖。
“除非我和恋中有一个死去,否则战争不会结束。”她的声音依然是冰冷的,红色的眸子却总透着一层看不清的悲伤,“而且我们,距离厄运之钻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除了钥匙,我们还需要找到什么?”
她从地上摘了一朵曼珠沙华放在鼻尖,有些贪恋那淡淡的花香,“200多年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了,都快淡忘了。”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不同的时空不同的种族寻找6样东西的存在。一颗可以死而复生的心,一个可以吸收无尽力量的宝石,一种从厄运之钻中分散出来的力量,一根永远不会折断的发丝,一个愿意为取得厄运之钻而牺牲的人,和那扇守护厄运之钻的门。”
她又将那朵艳丽的彼岸花放回了土地上,那朵花顺着她给的力量,再一次在这片土地上扎根,绚丽地绽放。她站起身,闭上眼感受游走在身边的光线。
这是何等创世的能力。叶莘婆婆依然盯着刚才的那朵花,这样想。
风清扫过她黑色的长发,她的模样依旧如画。
真的是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可是就算会失去许多很重要的东西,也不想看到你一个人孤寂地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在另一个遥远时空的虞舜部落
一个女子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面前时一面圆镜。一张面具遮住了她的左眼,剩下的半张脸带着迷人的深邃轮廓,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镶缀在高挺的鼻梁旁,仿佛可以勾人魂魄。她慢慢摘下了左眼的面具,一条可怕的疤痕渐渐出现在镜子中,那条肉色的伤疤从左边的鼻梁划过了整个左脸,瞬间这张倾城的脸变得有些狰狞,合着她身后的一头黑色,变得有些阴森。仿佛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你一定有强烈的愿望吧。”一个天使模样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身后,她白皙的手在镜子前一抹,镜子里那道伤疤便消失了。那真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没有考虑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的怪异女子到底是谁,自己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眼前的镜子,仿佛可以触摸到那张白皙光滑的皮肤。
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用手猛烈地将镜子挥到了地上,跳了起来对着那个女子吼道:“你是谁!”
恋轻轻向后一退,身体悬在半空中,低头俯视地上愤怒地女子。
“我呢拥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只要你把……”她有些贪婪一直盯着女子的左胸口,仿佛可以看见这具皮肉底下那颗鲜红跳动的心脏,却临时改了口,“只要你把灵魂交给我。”
一切一如既往,周而复始。
这真的是一条很长的路。没有人知道在最后,究竟是谁得到胜利的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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