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晓婷坚守着整夜无眠,眼睛吧嗒吧嗒的换做钟表的秒针。小梓的床上,月光跳跃的正欢。甚至晓婷可以察觉她们那种深入人心的鄙夷。嘲笑她的胆小?扬或,嘲笑早就注定的结局。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这些天来,晓婷开始一点点的接纳小梓,说的话更是慢慢变得同刚见她时一样。虽然不多,但不至于少。小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样,在这样呆了两天过后就已经可以垂脸涎皮的赖在她的床上不走。
“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晓婷小心用问句推赶。
“这才几点,还早呢。”小梓厚脸皮的朝她一吐舌头。“再说了,你又睡不着。”
小梓的眼睛定定望向晓婷的小嘴,那里已经好些天没抹过唇膏,一些半透明的皮刺争先恐后的想要和所有湿润的地方断绝关系。“你怎么知道的?”
“哈。被我猜中了吧。我骗你的。我怎么会知道呢。我着床就睡。”
“和猪一样。”晓婷很认真的看着她眼睛回答。
“无所谓。作猪没什么不好。”小梓用力的将嘴角一块肉皮咬掉,就像掐断了一个人的脖子。“你说是吗?”
“至少对我而言,你真说对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晓婷不无感慨的叹气。“回去睡吧。”
“无聊。”小梓。“这样,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你才无聊。”晓婷不屑撇嘴角,“你不困吗?”
“我们就玩最简单的剪子包袱锤。谁输了谁就要在门外呆半小时。直到半小时后才能进来。怎么样。敢不敢玩?”挑衅的语气,不在着陆的顷刻就彻底激怒了晓婷。“谁不敢。玩就玩,就怕你今天要一直在门外了。到时候你可别求饶。”
小梓如释重负的笑了。如释重负?晓婷不知怎么会突然蹦出这么两个字。她尽力的涂抹过的地方不知不觉中又被自己修整如初。至少那个可怕的想法在很短的时间里又轻车熟路的挤进了她的脑海。至少是那么一瞬。是的,至少那么一瞬,她怕的要死。----------小梓,这个自己一开始认为已死过的人,此刻我却同她挤在一张床上,而且还要玩这种游戏。我是不是不要命了?难道我真的是神经病?
晓婷猛晃头颅,发稍抽到小梓脸上。小梓娇嗔的撒娇,在她左胳臂上轻轻捏了一下。“就这么定了。咱们现在开始!”
真是活见鬼了。什么到了这个地方都变得又臭又硬。所有事情都忤逆着自己意愿特立独行。就连玩个剪刀包袱锤都逃脱不掉。晓婷气呼呼的摔门而出,门内隐约还可以听到小梓咯咯的笑声。
所有的门窗都一致的阖的紧严,一点光线都透不出来,漆黑的走廊里只有不知从哪个地方偷偷溜进来的一点月光尽情撒欢。相比之下晓婷更喜欢那些月光滚蛋。因为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憋滞在一起的压抑气息足以将自己绞为碎片。有那么好几次,晓婷实在受不了,想要推门而入。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害了她。
十五分钟的时候,她已经煎熬了十四分钟,除却一开始愤怒的一分钟。
十九分钟的时候,门内突兀的声响几乎将她吓得魂飞魄散。二十一分钟的时候,那种声音渐渐弱小下去,只剩了嘎吱嘎吱的如同嚼东西的尾音。
二十九分钟,世界重回黑暗,一切都死而复生,生又复死,没了初始,只剩茕然孑立的自己和手足无措的表情。
三十分钟时,她将手亟不可待的放到门把手上,却久久不能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