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降临,昏黄的阳光透进宾馆里,混合着宾馆的亮白色的灯盏,照得房间里十分光亮,在靠近窗户的那张床上,坐着两个男人,他们各手执方牌,双眉紧皱地看着手中的牌和对方。
“杀!”胖子甩出一张牌。
“闪!”他也甩出一张。
“南蛮入侵!”胖子把一张牌拍在床上。
“杀!”他拍出一张牌。
“啊!”胖子一脸沮丧地往后一仰,“完蛋了。”
胖子手里还只剩一张“杀”了。
再看他,他拿的是“吕蒙”,手里足足抓了有十几张牌,他拿的是“吕蒙”。
“哈哈,”他抓了两张牌,“‘诸葛连弩’来了。”
他摆上“诸葛连弩”,一脸看笑话的样子道:“你觉得你要能赢吗?”他亮出手中的牌,除了三张“桃”,其他都是“杀”。
“哎呀,”胖子把手里的牌一甩,“不玩了不玩了。”
他也把手里的牌塞进了牌堆里,“拉倒,我睡会儿。”说着,他就倒在床上,把胖子挤了下去。
“等等,”胖子拦住了他,“不吃饭了?”
“呃……”他嘴里咕哝了两声,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就在这时,睡在一旁的陆夕醒了,陆夕坐起来,零星的碎发沾在她的俏丽的脸上,她伸出手轻轻地拂去脸上的碎发,站了起来。
他也睁开了眼睛,坐起来,问道:“你醒啦?”这句话像是一句废话,却透露出无限的关怀。
“嗯。”陆夕点了点头。
胖子欣喜问道:“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不。”他伸出食指摇了摇。
“为什么?!你不是说到这儿休息一会就吃饭的吗?你要是把本公子饿死了,我就把你也带走!”胖子的语气几近怒吼,的确,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三个人的脑袋齐齐转向宾馆的房门。
他走去开门,一个男人提着一个保温箱,站在门前,“是风先生吗?您的外卖。”
“嗯。”他点了点头,付了钱,把一大袋子的快餐提了进来,“现在可以开饭了。”
胖子就像看见救星一样从床上跳了下来,扑向那袋外卖。
陆夕也走了过来,三个人开始了晚餐。
一顿愉快的晚餐结束,胖子拍着倒在软垫移动座椅上,打了个很响饱嗝。
“现在你们说怎么办?是练习还是出去玩”他征求着陆夕和胖子的意见。
“还是练习吧,我还是有些紧张。”陆夕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也点了点头。
“对!对!”胖子笑嘻嘻地激动道,“你们练,我出去逛逛。”
“好。”他和陆夕不约而同地点头道,旋即就去准备各自的乐器,练习起来。
悠扬的小提琴传遍了整个房间,琴弓有节奏的在琴弦上滑动着,时急时缓的乐曲悠悠涂满了美丽的颜色,提琴在陆夕手中轻轻摇摆着,仿佛池上的一片秋叶,泛起叠叠声波。
他也铺开琴键,十指跳动,在黑白键之间来回舞蹈着,敲起阵阵硬声节奏,铿锵振动着木桌,气势磅礴。
胖子跟着乐曲的节奏一蹦一跳地跳出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二人继续着各自的乐曲,节奏响亮,乐曲优美。
不过一刻,门又“砰”地一声,开了,二人并未注意,沉浸在自己的乐曲里,多么的美妙,二人身形摇曳着,双眼微张,眼神恍惚地盯着面前的乐谱,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胖子奋力甩上房门,气冲冲道:“都十点钟了,我还出去转什么啊?”
二人仍然凝神奏乐,胖子的话好似蒸汽一般在二人耳边飘过,丝毫对二人有什么影响。
胖子见二人不理他,大叫道:“拉倒!我去睡觉了,明天我出去玩会儿,你们自己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说罢,胖子就朝窗边的穿上重重一倒,床中一阵弹簧震动声,嗡嗡刺耳。
不消片刻,悠悠乐声中有参进了时有时无的鼾声。
清晨到来,和煦的阳光伴随着阵阵蝉鸣,缓缓传进房间。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白花花的天花板像地震一样在眼前晃动,他揉了揉眼睛,双手撑地坐了起来。
他坐在一张竹席上,努力地摇了摇脑袋醒了醒神,眼前景象才清晰了过来。
“吧唧,吧唧……”一阵咀嚼声在一旁传来,胖子又已经准备了早餐在一旁吃了起来。
这并不奇怪,胖子每一早晨醒来都是先买早饭。
他转过身来,一把抓过一根油条扯咬起来,边咬边问胖子道:“今天我们要过去,你怎么办啊?”
胖子嚼着半块烧饼,含含糊糊道:“我嘛……自己出去转转吧,再跟着你们的话我算是要崩溃了。”
“拉倒,就这样吧,我帮你联系个好点的医院。”
“去死!”
说罢,胖子就揣起一根油条快步走出房间。
“嗨,这死胖子!”他无奈道。
此时的陆夕也缓缓坐起身来,脸色茫然,显是刚醒。
陆夕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死胖子?”
“哦,胖子,刚一早晨就出去了,说是要玩会儿。”他如实回答。
“那就让他去呗,”陆夕一挥手,又想,现在几点了?忙问。
他随意地望向墙上的挂钟,随即大叫道:“妈呀!”慌忙去拿手机和皮夹。
陆夕见他如此慌张,也看了看挂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已经十一点了。
陆夕忙跳下床,也收拾起了随身物品,二人手搀着手走出房间。
胖子走出宾馆大门,望着四周的高楼大厦和头顶的蓝天白云,竟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感觉。
也许人都是这样的吧。到了另一个地方心情就会不住地激动起来,环绕在身旁的,或是忽闪着玻璃晶光的大厦,活动着人物广告的巨大屏幕,此起彼伏的引擎声和刺眼的车灯,或是青青嫩草随风摇动,参天巨树哗沙悦耳,原野耕牛饮水长鸣,清澈小溪缓缓流动……一切的一切,都会让人们感到异常舒适,这就是异地游玩的魅力,清新宜人。
“去哪儿呢?”胖子自问道。
在不远处的街道旁,有一家装饰轻简的店面,也不是为什么,胖子径直走了过去。
“你是来旅游的吧,你看我们这里有关于旅游的书啊,还有这些纪念品……”小店老板热情地招呼着,走了过来。
“纪念品就不用了,”胖子摆手道,随后拿起一张香港地图,上面有香港的具体道路和景点,“这多少钱?”
老板报上了价格,胖子付了钱,拿起那张地图在路边研究了起来。
胖子扫视着地图上星罗密布的景点,眼花缭乱。
忽然,几个繁体字映入了胖子的眼帘:黄大仙祠。
“就是这儿了!”胖子大喜。
胖子受家中老人熏陶,从小信奉道教,老一辈人对信仰更为虔诚,可到了胖子这儿,却已大不一样了,他对道教神仙只是普通的信仰罢了,三清雕塑摆在家中也只是有空的时候不定时地烧烧香,不是如何如何虔诚的程度。可只要信道的人,这黄大仙可是都会知道的,传说其曾经得赤松子指点而隐居赤松山得道,法力能够点石成金,故黄大仙又称“赤松黄仙”。所以既然是来了这儿,这黄大仙祠可是一定得去一去的。
一念至此,胖子就伸手招了部出租车,坐上车道:“去黄大仙祠。”
司机答应一声,引擎声起,车子便急速向远方驶去。
他和陆夕下了车,门卫检查了一下参赛证,他们便走进了大广场。
顺着上次进来的路线,走过黑色反光的长廊,径直进入了比赛场的后台,后台乐曲依然,只是人已经不一样了,昨天的那群人比完赛后大概都会去准备了吧。
二人找了座位坐了下来。
陆夕手里握着那份乐谱,不好意思地笑着道:“阿良,说实话,我……还是有点紧张。”
“我这儿有个办法,虽说有些……那个什么,但是很有效的。”
“什么办法?”
“当你紧张的时候,你只要看下那些技术比你差的人的成果或者演奏过程,信心很快就会有的。”
陆夕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个办法的确很好笑。
他继续解释道:“这真的管用的,这可以说是东方人拾取信心的真理,如果是西方人的话,那就恰恰相反。”
“嗯?”
“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摊开双手,尴尬地笑了笑。
车辆穿行在车流中,给予人的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舒适。
大可以幻想一下,坐在一辆车上,望着车窗外,只要不堵车或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观看着这窗外的景象,可是无比醒目的。窗外的无论是什么景色,人在车里看着移动的景色,车辆穿梭也好,辽阔草原也好,心情都会变得无比舒畅。坐在车里也是一种快乐,享受着前行的每一米风景。
一声“吱呀”,车子停了下来,司机朝后坐道:“到了。”
胖子付了钱,走下车子,只见一方大牌坊,牌坊修建得如琼楼玉宇,牌坊正中写着金色的几个大字:“赤松黄大仙祠”.
胖子走到一旁买了些香烛和火柴,走进那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