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宗坐在沙发上豫着,良久,终于动了一下,站起身走了几步,但马上又犹豫了,又停住了脚步。他抚着额头,痛苦的思索着,脸上痛苦的表情被深深的埋在手掌里。我还年轻啊,我才十八岁啊,我真的要这样吗,非死不可吗?有人还在关心着我,有人还在关注着我,我真的要死吗?
古宗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侯韵、段琳琳、卜媛依他们还在关心着我啊,他们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几个女人啊。
自己跟总是暧昧不清的,他是有男朋友的,(我没有打错字,我觉得,还是用代表男性的“他”来说这个女孩比较合适)但我们还是很要好,很互相在乎。
中间的一年半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不过我们最后还是好朋友、好兄弟。我们冷战,我们绝交,我们暧昧。呵,提到暧昧,还真是只有这个词才适合我们两个的关系啊。
古宗又想起了那一次,那一次他们一起逃课。
当时自己正在教室看新闻,侯韵就非要拉上自己去逃课,和我们一起逃课的还有另外几个同学,我们都是借以刷垃圾桶的名义跑出来的。
本来一个女生和她一起抬着垃圾桶,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生跑掉了,只剩下了侯韵,侯韵就偏要我去跟他抬垃圾桶,当时自己还在想:那边还有个男生呢,怎么叫我不叫他呢。
不过当时自己没有多想就去和侯韵同抬一个垃圾桶了,可是越来越不对了。我们不知不觉的就和其他人分开了,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而我们走的是一条小道,那时候自己尴尬的不断找话说,幸好,那段路不是很长,很快就走过去了。碰到其他同学自然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还有段琳琳,我们也很要好,没有中间的那么多波折,我们的感情一路平坦,像一条康庄大道一般。
虽然那一段时间自己发了疯一样要和她绝交,但是她还是原谅了我,自己的性格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改变的。变得随便,变得什么也不在乎,变得除了我在乎的人不在乎我之外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卜媛依啊。她和段琳琳是闺蜜呢,我也是因为段琳琳才和卜媛依成为朋友的。
不过她是一个冰山的性格,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除了对我,也许也包括我。这个女孩总是很冷冰冰的,有时候会萌一下,然后又恢复冷冰冰的样子,这个叫做反差萌。
她总是说我妈妈如果看见我在学校也许就会说:哎呀,我儿子这么受女生欢迎啊。她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总会什么也不说,是有点尴尬的。
每次如果自己用女生的东西被她看见那她一定会说我。她会这样说:你怎么老是拿人家小姑娘的东西用啊,快还给人家。有时候借给自己东西的女孩就看着这幕的发生,他们总会直勾勾的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到。然后自己再尴尬的还给那个女生,然后卜媛依或者会拿出她的东西让自己用或者去找男生借给自己用,她一般是不会跟男生说话的。
她这是算吃醋吗?我总觉得她是对我有意思的,但在心里我却一直提醒着自己,我是没有什么东西或者哪一点值得人家倾心的。但是发生的这些事又有什么好的解释呢。
也许忘了什么,对了,还有一个,文皎童鞋啊,我一直这样叫她。古宗童鞋!她也是这样叫我的。小宗!有时候她也会这样叫我,很亲切。
我为什么会觉得少了她而不是一下就想起她了呢。我对她不是很在乎,总感觉她是在乎我的。
有一次,我看见了她却没有跟她打招呼,就跟没有看见的一样,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在想东西。然后就看见她撅着嘴进了教室,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想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然后眼角的余光看见他坐在了我后面。
她的好朋友发现她有点不对,她一进教室就趴在了桌子上,于是她就问你怎么了啊。她不说话,我也听见了,我回头才看见文皎童鞋一直趴在桌子上我就问她闺蜜她怎么了啊,她闺蜜说不知道啊,刚下课还好好的呢。
哎,小伙子,你怎么了啊。我也总会叫她小伙子。她抬起头来很随便的弄了弄头发,忽然说:原地复活!没事了!然后拿着她小镜子指着上面一行字对我说:对吧。我看着念了出来: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我忽然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她。你说啊,是不是啊,她又在问我。啊,是,嘿嘿。我傻笑,有点尴尬。
她是因为我刚才没有跟她打招呼才不高兴的吗,我迷惘了,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又被一个女孩子在乎上了。无所谓了,反正又有一个人在乎自己,这是好事不是吗。古宗笑了一下。
总觉得还少了什么,古宗掏出手机翻开电话簿一行一行的往下翻下去。终于!冯晓璇!对了,是冯晓璇!我最爱的人啊,可是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她呢,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她啊,怎么回事呢?是不爱她了么,可是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突然就不爱她了呢,我是爱她的啊,我一直爱着的是她啊,我暗恋了一年半才告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爱了呢。
古宗有些难受,他慢慢的蹲了下来,手中的手机被扔在了地上也没有去管,只是不断的用自己的双手去挠头,挠的他头皮发疼,他还在挠。
直到,他突然惊喜的叫出:啊,我还有兄弟。他不在挠头了,头皮上有着丝丝血迹,染红了他那有点营养不良发黄、发红、发棕又发黑的短发,染红了他的手指,他没有去管。惊喜的去捡地上的手机,一行一行的往下翻下去。
自己在小学的时候是一个很孤僻的小孩,不爱说话,不爱闹,而且,不合群,到了初中自己的性格才改变了。
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跟小学自己的性格完全不一样。爱笑、爱闹、爱逗人笑、还喜欢做出人意料的事。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是在初中之后才相交的。
蒋谦,阿谦,我这样叫他,其他同学也这么叫他,我们初中相识、相交心。成为朋友、成为兄弟。
王葛峰,自己刚去那所偏僻的学校先交到的几个朋友中就有他。他去自己家里玩,我们一起看电影,我们一起打篮球,我们一起泡网吧,我们一起pk。到现在也是五年的感情了啊。
柳运、王琦、邱冉月他们三个和自己还有王葛峰在初三的时候走到了一起。我们成立小团体,我还记得那个小团体的名字:溅男孩。我们做什么都是一起的。一起逃课,一起上厕所,一起半夜爬墙头去上网吧,我们一起干任何事。那时候是自己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还有马肖、柳乌坎、梁觅功、高啸……他们都是自己的兄弟,是真兄弟。
或者是初中认识的,或者是高中认识的,或者是小学认识的,他们都陪着自己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有兄弟,无憾!古宗看着电话簿,脑海中那些和兄弟一起发生的事也在一幕一幕的走过,他很满足了。
他不是有必死的理由,他要死只是因为他想死。他对这个世界厌烦了,他觉得很累,什么也不想做,是懦弱吧,是逃避吧,无所谓了,他不在乎别人怎么去看他了,反正过了今天,他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也许去另一个世界受罪,也许就这样如烟一般消亡了吧。家人啊,也许少我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吧。传宗接代的话,就让弟弟来做吧。对不起,那些爱我的人,那些我爱的人,那些……我的对头。
古宗终于下定了决心,大步迈向自己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烟来,笨拙的撕开,把20盒烟倒在床上。
听说抽烟太多会抽死人呢,古宗苦笑了一下。
没办法,自己是怕疼的,让自己杀死自己是不行的,本来是想吃安眠药的,那样死的会更舒适些,就可是一般的医院根被没有安眠药卖,只有在大医院里有,而且也是不卖的,只开给病人吃。无法,自己才想到这种慢性自杀的方法。
一盒一盒的开封,然后挨个摆好,如果抽的自己实在顶不住晕过去就不好了,那自己做的不是白费了吗,所以先摆好,到时候不用在迷糊的状态下连开封都开不了。
古宗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烟的火星即使在节能灯下也格外显眼,火星跳动着,燃烧着,就好像在预告着古宗是生命也会随着这烟的燃烧而消逝。古宗一口一口的抽着,一根抽完了,又麻木的的点燃另一根,一口一口的抽着。
一根、两根、十根、三十根、六十根……
香烟的火星随着古宗的一吸一叹之间跳跃着,宛若预示着古宗的生命也会如香烟一般如烟消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