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吧，”男子不冷不热的说道。
极有眼色的娇姐姐立刻起身堆着笑看向她眼中的摇钱树，“是是，”转身出去时低声对小一说道，“把客人给我伺候好了。”
小一点点头，目送着娇姐姐离开，顺便伸手关了门，这才认真的看向男子，“不知这位公子找小的......”
“多年不见已经认不出我了么，”马源温和的看向小一，“我可是认出你来了呢，小一。”
“是么，”小一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你还敢来找我，也不怕我拧掉你的脑袋。”
马源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儿，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被她看出来，可一想起她进京是为了救那个人，自己就对那人更加厌恶。
“需要帮忙么，有我的话你成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真是虚伪的男人，小一不屑的直视着这个伤害牡丹的男人，“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以为那个女人的这些年的艰难是因为我？”马源从心底里开始愤怒，“是，我是喜欢你，可这不代表我会因为你而去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人。”
小一没说话，可她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她的立场。
这算是什么事，马源死死的盯着小一，“小一，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从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很清楚的告诉过你我喜欢的是你，我对牡丹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你呢，除了一直把她往我的身边推，你顾及过我的感受吗？”
“她知道她要的你都会给她，所以哪怕她知道我喜欢你，她依然利用你对我死缠烂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姐妹。”
“你一直以为是我破了她的身子，可你知不知道，那是她趁我醉酒的时候迷晕了我房里的丫鬟，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床上多了一个赤条条的人，被你看到之后我不管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还记得你打我的那个耳光么。”
马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有呢，你恐怕不知道吧，她上了我的床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子，那么你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去对她。”
“怎么可能，”小一复杂的看着马源，“你说当时你已经醉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处子的。”
“那是因为在你让我和她在一起之前我亲眼看到过她和别的男人......所以当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小一低下头，心中已经乱作一团，当时自己说出那句话时马源的表情自己到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发火。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么，因为自己性格的缘故一直都没什么真正的朋友，所以在遇到牡丹后，自己几乎事事把她放在第一位，她要什么自己就给她什么，可是......
“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把她接进府里，可你知不知道她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一尸三命，”马源的眼中满是悲痛，“眼看我的孩子就要出生，可突然就这么没了，那个贱人，我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也没什么，可你知道我为什么留她一命么。”
马源贴近小一，“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
小一感觉自己的双手不断的颤抖着，怎么会是这样，自己在南疆的时候马源在京都正是风生水起，所以自己也确实听说过他丧妻丧子的事，可没想到会是牡丹干的。
这些话若不是他今夜告诉自己，自已恐怕永远都会误会他，以前的牡丹，确实曾和铭莲小姐的一个远方表弟亲密过一段时间，自己以为只是简单的喜欢，毕竟在江湖人的眼里，这并不算是什么，牡丹向来是有分寸的，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和那种靠不住的软骨头偷尝禁果。
小一感觉自己对牡丹的认识被这一席话瞬间颠覆了。
自己了解马源，有些话他要么不说，可一旦说出口那么绝对是真话。
他这种人根本不屑于撒谎。
原来，最开始错的人就是自己啊，现在又因为牡丹丢下了婉儿。
“知道了这些以后，你还打算去救她么。”
小一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既然我已经来了，又知道了这些事，那我更要去救她，有些话，我想亲自问她。”
马源什么话都没说，右手转动着左手的羊脂玉扳指，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日谦谦公子的形象。
“让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这种事我一个人就——”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马源打断小一的话，“除了牡丹，你还有你想保护的人。”
小一感觉眼睛涩涩的，想说些什么可是梗在喉咙说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马源毫不掩饰的欣喜让小一红了脸，虽然因为假面的缘故不会让别人看到。
“那你离开这里吧，”马源很想把小一直接抱回家，可是他不敢，“在这里又辛苦还天天要看别人的脸色。”
“可我现在走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么，这个青楼能开到这么大上面的人也不简单。”
“用迷药吧，”马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你先走，等我出来以后跟着我。”
看着倒下的马源，小一推开窗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许久之后，青娥按着娇姐姐的吩咐端着一壶酒来到马源所在的房间。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趴在门上的青娥疑惑的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手中的酒壶“啪”的掉在了地上。
“娇姐姐，不好了，贵人晕过去了。”
娇姐姐看到面色苍白的青娥时抬腿朝那个房间快步走去，看到晕迷不醒的马源后立刻让青娥去找大夫。
“狗蛋呢？”娇姐姐发现房里少了个人。
青蝶跟在娇姐姐的身后低声道，“奴婢一直在楼下盯着，没有看到任何人从那个房间里出来过。”
“把狗蛋的消息告诉那边的人，让他们快点去找。”
“是。”
两个时辰后，看着终于苏醒的马源，娇姐姐不断的陪着不是，还拿出了老本作为补偿赠给马源。
当马源离开画娇楼后，娇姐姐的脸瞬间遍布阴云。
“把所有的人都给我叫过来，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