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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守陵人

我扔掉了手中的枝杈,呆在了原地,此刻心里清楚地明白,自己真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山风袭来,隐隐一股寒意。惹乱了隐没在夜色下的枝杈,破碎了似水的月光。

我望向无尽的夜空,微弱的月色朦朦胧胧,几丝黑气萦萦绕绕,眼神茫茫然然,心中空落落的,不知去向何处,又在哪里。

缓沉的触感压肩而来,余光看去,只见一只枯干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心里顿时一个咯噔,难不成冤鬼现身索命来了,想着心里就直发毛,直感到脚底轻轻,汗毛竖起,心跳持续加快。

一阵粗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

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六旬老人,严肃的眼神不停地打量着我。

“你是谁,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

似乎从他的言谈中已经确定他不是鬼魂,惊慌的心稍稍平复些许。

正欲回话,顿感脚脖一阵剧痛,瞬时觉得脑海昏昏沉沉,眼线也变得模模糊糊------

模糊的意识支撑起半咪的双眼,映入眼帘只是一片朦胧,只觉得好像有人在身边徘徊,昏沉的思维判别不出一切的一切,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又闭上了双眼------

夜色凄凉,晚风生寒,归雁悲鸣而去,却寻觅不见那怅然的落痕。断桥幽怨的笛音,散落河畔的枫叶,刹那间,似乎已轮回千年。往事的尘埃,流年的旧账,回忆的伤痕,一次次的擦肩而过,一次次的蓦然回首,却换不回伊人的笑容。何处的莫名,惹碎了西水的倒影,回转的瞬间,才发现南桥的背影,幽薄的雾气朦胧了那人的脂颜,似乎眼角泪水的滑落,涟漪了眼前的一切------

我猛的坐了起来,梦中的过往,此刻依然历历在目,又朦朦胧胧。额间不知何时已渗出滴滴汗水。恍然间,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房屋。烛光黯淡,映得屋内暗暗沉沉,压抑的空气弥漫在四周的空气,浓郁的香火味阵阵袭来。一切似乎来得有些突然,翻滚其脑海中的记忆,浮现出那位六旬老人的身影。想到了这里,戛然了脑海翻腾的画面,欲要下床,一股疼痛袭入右足,看去,只见脚脖出被白色的单步紧紧地包扎着。

缓沉刺耳的声音传来,只见那六旬的老者手持一把采药放入桌旁,向我走来。

他说:“你醒了。”

茫然的眼神看着陌生的一切,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说:“你被毒蛇咬伤了。”

此时的思绪还有些迟钝,一切对我来说模模糊糊。

起身站起,老人扶我坐在了木椅上,依着桌沿,,用手撑起额间。感觉脑海恍恍惚惚。不觉的抬眼间,只见眼前的土墙处坐着一具干尸,虽说自己经常和尸体打交道,按说见怪不怪,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竟没坐稳,失足跌倒在地。

老人忙将我扶起说道。

“别害怕,那是我爹的尸体。”

缓了缓受惊的心神,慢慢地站了起来,向前靠近了几步,只见尸体早已被风干,枯燥干枯的皮褶皱在一起。近旁却有一个香案,祭拜的灵位上写着:先主建文帝朱允炆之灵位。”

看到这里,当下不由一惊。记得历史上所记载,大明开国之君朱元璋,因其所立太子朱标逝世,依法而立其子朱允炆为后继之君。即位后,大施改革,背离祖制,燕王以此为借口,叛乱篡位为帝。建文帝也由此结束了其四年的统治,其王朝的记录多遭修改,销毁,此人的下落也成为历史的迷题。

我说:“这是------”

老人似乎猜出了我的意思,只见他拉椅而坐,,眼神望向木窗外,静静地诉说。

“我的祖先时间文帝的家奴,屡受主上隆恩,后燕王篡位,祖先携家财同建文帝逃入深山,未经几年,建文帝悲愤中仙逝,祖宗悲痛欲绝,隐秘中,倾尽家财,为建文帝建一墓穴,虽说比不得帝王之陵,但也比得上寻常人家。由此,祖宗留下祖训,令其子孙世代为文帝守陵,尽人臣之道。其实,我是一个守陵人。”

听到了这里,我已经明白了,由此也对他们世代的执着所感动,天下竟有如此忠贤之人,不免心中产生一丝敬意。

听完了老人的诉说,互相坐在椅子上许久。

突然想到,曾在林中迷失的情景,记得当时似乎遭遇了鬼打墙,那么老人又是怎样将我带出来的,心中一股疑问,便开口询问。”

“老人家,记得当时我似乎遇见鬼打墙,既然咱们相遇,那么按理你也应该深陷其中,那你是怎么将我带出。”

老人笑了笑说:“你根本就没有遇见什么鬼打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鬼,只不过你中了进入了迷阵。”

心间一阵纳闷,询问道,老人回语:“那时也许祖宗害怕有后世之人来此盗墓,便请了一位道士特此布疑阵,进来者必会迷失方向,死于林中。记得那晚你我在林中相遇,我正问你是何人时,谁料你突然倒地,扶你时才发现你是被毒蛇咬伤,看你也不像坏人,想必是误入此林,发了善心,便将你救下,给给你敷好草药,你这一睡就是五天四夜。”

听到了这里,不由地一怔。

我说:“你说什么,四天前,你是说我在这里昏迷了五天。”

老人很平静,缓慢有力地说着;“是。”。

心里想到,记得吴叔说过,我手臂上的尸伤只余五日,那么说来,今夜一过,其不是就要毒发了。思索间,忘了身边的老者,只见他询问道。

“你怎么了,有事吗?还有给你敷草药时,曾看过你手臂上的伤处,怎会溃烂如此,是何物所伤。”

我将原由一一所述,也问了关于烛尸草的事情,想从老者这里得到一些帮助,回来的答案却是一种失望。

我说:“现在几点了。”

老人说:“看着天色,似乎已是凌晨时分。”

那么说再过六个小时,尸伤就会毒发,想都没想,忍着腿部传来的痛感,便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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