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雨,落湿惆怅杏花。
悲雁去,碎破南桥落水。
昔日石道,尽作离别碑。
风扫叶落,惹下忆人泪。
黄泉路远,落魂泣音。
夜烛乱影,孟婆河畔。
烟溟处,水落泪影,缭绕烟尘。
怎奈何,一声魂兮归来。
寒食节,也许没有几个人记得这个日子,似乎我也早已淡忘。依稀的记得,来源于晋国一位忠贤良臣,介子椎。据史载,晋国内乱,公子重耳亡命异土,介子椎割股奉君。落秋十九载,复得王权。时间飞逝,重耳渐渐地淡忘了介子椎,介子椎身心悲伤,待晋文公重耳发现时,介子椎已携长母归隐山林,重耳几次恳请介子椎出山,却屡遭拒绝,直到消失了踪迹,重耳便下令引火焚山,逼迫介子椎出来,适得其反,介子椎却与长母相抱一起,焚为炭灰。后世之人以此纪念,定于清明前一日为寒食节,久而久之,由于清明和寒食日期太过相近,后世便合为一节,至于什么时候的变化,谁也不知道。
寒食节发源于介休绵山,已在沧桑的历史下洗礼2640年。
时至今日,又走在历史重复的一页,不免有些怀念先古圣贤。
忙忙碌碌注定会在清明。殡仪馆的职工都来来回回张罗着,虽说自己在屋里干活,但看看不时送来的尸体,就连疲惫的感觉都不敢出现。我已经忙的快要乱了手脚,而师傅却从容自在,不愧为老江湖。
取好了粉底正要抹在尸体的脸部,猛地一下,眼前的尸体竟坐了起来,差点失足跌倒。师傅转身来走向尸体,端详了一下。
师傅说:“没事,只是简单的神经反射。”
师傅说:“林宇,做什么事心境要犹如静水,尤其在这逝者即将去往极乐的最后一站。”
这一切我当然清楚,在学校实践化妆时,曾也遇到过,记得那时一个同学当时就晕倒了。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由地还是一惊。恍惚间,时钟又一次地敲响,已近正午,也许由于刚才的原因,师傅直意让我先休息一下,午饭一吃。
说实话,面临了一早上的尸体,此刻也没什么胃口,只想到处转转,散散压抑的心罢了。
信步走着,不觉间来到了停尸楼外,只见李天慌忙地张罗着。前去,准备帮一下忙。
我说:“李天,用不用帮忙。”
李天说:“刚好,正缺人手,你来帮着接一下尸体。”
上前去,将尸体托起,一只枯糙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李天立时站在尸体一旁,边作揖边说:“老爷子,对不起,他是新来的,无意冒犯了你,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还是放了他吧。”
说也奇怪,李天的话刚说完,那老者的手便慢慢地松了下来。本能地下向后退去几步,心跳加速,低声地喘着气。
李天说:“林宇,你没接过尸吗?”
接尸,听到这个名词,便知道自己已经做错了什么。
我说:“只给尸体化过妆,没接过尸。”
李天又说:“接尸,可是有学问的。尸体的头部需要仰起,遗体姿势半卧,然后再出来,这样它就不会为难你了,像你刚才那样,他不找你找谁。你今天遇见的主还算心善,要是遇见个恶主,那可有你够受的。记得------
“我说李天,你到底干活呢,还是逛庙会呢。”
李天似乎要给我讲往事,却被他的领导呵斥而走。
帮了倒忙,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
时间飞逝而去,划影瞬然消迹,有些清冷的风拂过,夹杂着几点晚来的落雨融合在了未干的地面。何时浮现的夕阳,又要静静地消失在地平线。
黄昏已近,阴冷的天空衬托下,显得更加黯淡。
此时殡仪馆又恢复了应有的安静,湿润的地面只留下自己单独的脚步。走至拐弯处,碰到了李天,正好结伴回家。
等坐上了空荡荡的车许久,李天才发现自己将钥匙落在了单位,软磨硬泡地要去我家住一晚上,经不住那股死皮懒脸得劲儿,无可奈何下算是答应了。
回到了家中,一如惯例给佛像烧了三柱香。
李天说:“这就是那一次在灵婆那里请来的佛像。”
我懒散地应了一声,之后和李天随便吃了几包泡面,便进卧室休,毕竟都在单位累了一天,没有闲时间再折腾了。
躺在了床上,想起了李天想要讲的故事。
我说:“你今天早上说什么接尸,左后又说什么记得,你是不是那时要给我讲什么故事吧。”
李天说:“我说林哥,咱别闹了,折腾了一天,困死了。”
我说:“你小子可别睡了,既然勾起了老子的探索欲,你现在就得给我把故事讲出来,要不然你小子今晚可别想睡觉。”
李天经不住闹腾,坐了起来。
他说。
记得是前几年发生的事,那是我才刚来殡仪馆工作,对这种陌生,诡异的环境,心理战战兢兢。那时已是深秋,昏暗的天空到处弥漫着被风扫起的枯叶,老人说,秋天是收割的季节,也是鬼王收魂的季节,对于初来的我,心里总是充满着恐惧。当时殡仪馆有一位化妆师,对我特别的照顾,这接尸的道理就是他教我的。记得有一次信步走到了停尸房外,正好看见有人接尸,只见那两人搬运鲁莽,尸体的头颅垂在半空,突然只见那里传来,怎么这么沉的字眼,随后那两人将尸体放在了地上,抬前身的人蹲下去端详尸体是怎么回事,谁知那具死尸双手突然掐住了那人的脖颈,那人双手到处地乱抓。那一刻,我全然呆在了原地,脑海昏昏晕晕,直到看着那个人窒息而死,事后听说另一个搬尸人疯疯癫癫的,现在还住在精神病院。自从此事发生以后,似乎又为殡仪馆蒙上了一层阴郁。还想当时还吓走了几个分来的人员。从此,我也开始犯愁,因为我就是干搬运尸体工作的,由于出来,领导让我先适应一下,并没有直接去搬运尸体,而是做一些杂活儿。不过再过几天,我就要正式上岗了,想起那天看见的一幕,心里不由地发寒,曾几次都想着打退堂鼓。终于到了那一天,心情忐忑地搬运尸体,双手不停地抖动,没走几步,最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那具死尸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那时全身都已经发软,汗珠已慢慢由额间渗出,而搬下身的人却在第一时间给吓跑了。那一刻,我闭上了双眼,已做好了死的准备,突然,耳间擦过一连串地话语,睁眼看去,只见一个人口中说着:小孩子不懂事,无意冒犯。还请见谅。只见他说完,那具尸体地双手松开了我的胳膊,之后,那人叫了接尸的方法,随我一同将尸体搬进了停尸间。那个人也就是先前我说过的那个化妆师,也就是从这一次我们才相互认识,之后他教了许多不会触犯尸体的方法,可是好人从不长命,没过多久它却得了怪病死了。
听到了这里,只见李天的眼角渗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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