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舞蹈的结束,就像是一次爱情的落幕,开始时是相思成疾的浪漫,高潮时缠绵悱恻的生死相依,再到结束时的万赖俱寂,一切,都只是一个注定的周期。只是,每一场舞蹈,我们都知道是要结局将在什么时候来临,而爱情,我们往往以为永远不会结束。所以,当所有的激情褪却,当所有的美好的回忆都淹没在时间罅隙背面无垠的琐碎与欺骗里时,所有的天长地久,都只是时间耳畔一个听过就忘的笑话,甚至,牵不起一丝笑容。
沐溦站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虽然表面平静,实则,早已被内心翻腾的潮水拍击到晕眩,感觉,回到了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些年岁。
清晨的湖畔边坐着两个学生摸样的人,男生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女生的肩上,自己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在秋日清晨的寒凉里,灿烂地笑着。
沐溦看着微波轻漾的湖面,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学校那么美。湖里曾经翻动的“碧波”早已埋下枯萎的荷叶,只有残存的荷梗还坚持着生命最后的尊严。枫叶红了,春花落尽了,梧桐的叶子已经铺满小石子路了,秋天美,也就美在这样的残败里。
“还冷吗?”站在一旁的薛梓文轻轻地问道。
沐溦搓着手,坐在木椅子上的身子往一旁挪了挪,示意薛梓文坐下,说到:“我是不冷了,但是你这样会感冒的。坐过来,抱着我。”
薛梓文坐到了沐溦的旁边,双臂自沐溦的后背环绕到胸前,紧紧圈住了沐溦,生怕她会不经意地逃掉。
“你昨晚怎么睡的啊?”
“我,没睡。就蹲在你旁边蹲了一夜。”
“啊?为什么啊?”
“我问你渴不渴,你说渴,我就去给你买水,鬼知道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我又不想打扰你,就蹲了一夜。”
沐溦瞬间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想起昨晚上,两个人在楼下一番激情的拥吻过后,薛梓文终于说出了那句她等待已久的话——“做我女友吧。我喜欢你很久了。”两个人就这样没羞没臊地搂搂抱抱地上楼去了。薛梓文很不想见到包房里的王凡,所以执意不肯进去,两人就一起坐到了外面走道里的沙发上。沙发并不大,沐溦一个人都不能完全横躺在上面,她蜷着腿躺着,头枕在薛梓文的腿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薛梓文白嫩的手轻轻抚着沐溦的头发,动作轻柔,是一种能让人感觉的到的宠爱,就像抚摸一只温顺的小猫。沐溦舒服极了,就习惯性地在薛梓文的腿上蹭蹭,动作看上去,也像极了邀宠的小猫。当薛梓文轻轻放下沐溦的头去买水的时候,沐溦看着走远的薛梓文,满心都是幸福的小泡泡,一个个“布鲁布鲁”地冒出来。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收拾东西要走了。薛梓文轻轻晃着沐溦,动作轻柔,只是要晃醒沐溦,又怕太重的动作会让蜷在沙发上的小猫受惊。
醒来的沐溦看着身边的薛梓文,第一反应就是,本能地赖床。
“呜呜呜~~~”沐溦的喉咙里发出撒娇的声音,“好困~~~~”
“嗯,知道你困,起来吧,回学校或者回家好好睡啊。”说着一面就要去扶。
“嗯~~嗯~~嗯嗯~~~~~”一阵不情愿又撒娇的叫声,沐溦一边哼哼还一边把身子再缩一缩,不肯起身。
薛梓文看到沐溦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但是有不能就这样让她在这儿睡,只能一口一个“乖”然后拉她起来。等沐溦整个人站起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走出好远了。
“你弄醒我再坐过来,都比蹲一晚上好啊。实在不行,旁边不是还有一张小沙发么?”沐溦已然是在心疼薛梓文了。
薛梓文转过身靠在椅背上,让沐溦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搂着沐溦脖子的那条胳膊弯过来,刚好能摸到沐溦的头发,轻轻地揉着,说到:“我看你睡得好熟,都是凌晨两点了,我就不想吵醒你。另一边的沙发太远了,我怕我睡醒了,你就不在我身边,到了别人的怀里了。”
沐溦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非常生气,立马就想挣开他的怀抱。
“你什么意思啊?还在怪我?!”
薛梓文哪儿会让她挣开,只是用另一条手臂圈过来,把沐溦严严实实搂在怀里,说到:“我没有怪你了,只是,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好么?”
沐溦听到这一句,就老实了,还把脸深深埋到薛梓文的臂弯里。又听到薛梓文温柔如水的声音。
“答应我,做我一辈子的小猫咪。不要离开我。”
沐溦没有回答,只是伏在薛梓文的胸前,尽力去享受这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