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怀伟的生日,有许多同行演员都来给他庆祝,这也包括有玉俊和文玲。怀
伟暂时还没有将那件事跟文玲说,尽管他内心很是痛苦,但为了让文玲高高兴兴,陪自
己过最后一个生日,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和往常如故,仍然是那么的充满阳
光,富有青春活力,让别人看不出他有一丝伤感的迹象。大家都围坐在餐桌前,有人惟恐天下不乱,觉得就这样平淡喝酒,吃饭很无趣。许静提议:“我们来唱歌,点一首歌,每人唱一句,谁卡壳了就罚酒。”大家都欣然点头答应。第一首是许静点的,刘德华的“冰雨”,人人都面露轻松之色,对答如流,一连点了
几首歌,没有人被罚酒,俞庆觉得激情不够,她点了李娜的“青藏高原”,这首歌,曲
谱较高,难度较大,大家都勉勉强强对答下来了,只有文玲唱最后一句,因音谱太高,
她唱不下来,文玲是当场第一个被罚酒的。何非非笑嘻嘻的,将一杯白兰地端到文玲面前,看到白酒,她心里就怯怯的,她从来
就不层喝过白酒,她哭丧着脸,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大家:“你们放过我吧!我不会喝白酒
。”“不会喝也要喝,谁叫你输了,就当受罚。”许静一脸坏笑的看着她说。“不如换成红酒吧,我只会喝红酒,好不好嘛?”文玲恳求的说。“不许讨价还价,我们拿什么酒,你就必须得喝下去。”何非非仍然一脸的笑嘻嘻。她知道是逃脱不掉的,便无奈的端起酒杯,缓缓往唇边送,玉俊在旁边看着,很是不
忍,但又不敢出头。怀伟迈步过来:“我来代她喝。”随即伸手去拿酒。许静急忙拦住他的手:“我们没说可以代酒啊!”“她不能喝酒,喝酒会皮肤过敏。”怀伟居然将当初骗王建成的话搬了出来。大家也并没有怀疑,除了玉俊以外,其余人都做出失望的表情,原本闹得好玩,想
故意整整文玲,没想到,却不能得逞,他们极为丧气。整不到文玲,整整怀伟也未尝不可。叶平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要代喝可以,必需得喝双倍的双倍,也就是四杯。”“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文玲极为不满的说。“谁叫你们这么恩爱,我就要整整你们。”叶平故意露出满脸坏笑。文玲苦苦一笑,她知道,无论如何也是扭不过他们的,因此,她低下头不再说话。怀伟先是一铮,随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四杯就四杯。”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叶平忙给他倒酒,四杯酒下肚,他感觉有点晕晕乎乎,
脸颊和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红晕,靠在椅背上无法动弹。文玲颇感奇怪,怀伟平常酒量很好,四杯酒根本就不在话下,可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
?只喝了四杯,状态就有些飘忽,她本想问问他,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忍住了
。见他那个样子,她很是心疼,急忙搂住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我没事。”怀伟眼神迷蒙,看着她,轻声说。“看你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说着,文玲端起一杯冷饮送到怀伟唇边,缓缓喂他喝下。在场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羡慕极了他们的甜蜜。李纯枫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对叶平说:“叶平,看看文玲,你什么时候,让我也享受
这样的待遇呀?”叶平失笑:“你有人家帅吗?你有人家有名吗?你有人家有才吗?你有吗?”“是啊!没办法,对比角色在这里摆着呢!你要多多努力喔!李纯枫。”许静笑嘻
嘻的说。李纯枫面颊绯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叶平见状,知道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李纯枫失了面子,她也脸红了,急忙道
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李纯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在一旁的玉俊,见文玲和怀伟彼此那么体贴入微,那么情深似海。他真的不忍心就此
将他们分散,他好恨他的母亲做了那件残忍的事情,他眼眸深邃,从而流露出痛处和无
奈的神情。何非非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开玩笑似的说:“怎么了?看他们俩如此深
情,触动了你的伤心事吧?你这是在想那位徐维文小姐吧?”玉俊抬起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何非非还真的以为他是为徐维文伤感。她立刻安慰说:“你不要为那种女人伤心,
天底下好的女人多的是。”何非非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我真不明白,怎么兄妹俩
相差那么悬殊,哥哥如此情深义重,而妹妹却那么薄情寡义。”玉俊哭笑不得,仍然摇摇头。怀伟扭头瞟了玉俊一眼,他从玉俊眼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他知道,他不是在为了维文
之事伤感,而是对自己有一种无比的愧疚感,他庆幸自己有玉俊这样的好朋友,把文玲
交给他,他还比较放心。他又看向文玲,她什么也不知道,一脸的天真和无辜,极惹人
怜爱,他怎么舍得离开她呢!他又怎么忍心离开她呢!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在翻江倒海
,仿佛炸开了锅似的,但他表面依旧如常。大家有的唱歌,有的跳舞,玩得不亦乐乎。生日宴结束后,文玲搀扶着怀伟走出酒店。怀伟迷迷糊糊的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停车场开车。”“你这个样子行吗?算了吧!我们走路回去,改天你再来开车。”文玲极为不信任
的说。“好吧!”他觉得走路也好,这样,就可以和文玲多呆一些时间。繁华的闹市,夜晚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商场里明亮如昼,流光溢彩,行人穿梭,
车灯璀璨,仿佛天上的银河一般。怀伟也无心观赏这些繁华的夜景,走了不一会,正欲
横穿公路,正巧遇上塞车,车队蜿蜒,仿佛一条长龙一般。他喝了酒本就头疼,现在又
遇上这事,站在原地不能迈步,他更是烦躁不安,面色郁郁。文玲更加奇怪,怀伟平常总是遇事沉着冷静,就算是他自己开车,遇上了塞车,他也
会面露轻松之色,开起音乐,在原地耐心等候,可今天两件事,怀伟却异反常态,她很
是迷惑。于是,她便忍不住开口问:“怀伟,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她怎么能这样懂他,他的心仿佛被油煎一般。他一把握住文玲的手,只是凝视着她
,心里苍凉,话堵在嗓子眼,嘴唇几次欲张,又开不了口。“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文玲很是心急。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无力:“文玲,我们分手吧!”她以为是怀伟在开玩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笑着说:“你喝醉了吗?好好的,
干嘛要开这种玩笑?”“你看我这是在开玩笑吗?”见他一脸的认真和一本正经,文玲大吃一惊,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她仍然不死心,
一脸正色的问:“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怀伟非常坚定的说。“那是为什么?”文玲一脸困惑,不解的问。怀伟努力装作从容镇定的样子:“我觉得,我们不合适。”这个突如其来的震撼,就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文玲呆立在原地,双眸定定的注视着
前方,她眼中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深邃和忧伤。泪水也情不自禁夺眶而出。过了许久,她抬头凝视着怀伟的眼眸,这才缓缓的说:“就这个理由?”“是的。”怀伟坚定的说。“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向我表白,说你喜欢我?”文玲哽咽着说。他将头转过去,不看她,他怕被她从眼睛中看出了破绽。“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一时头脑发热,才莫名其妙向你表白,现在想起来,觉
得很可笑,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很不合适。”文玲哭得更凶了,话已至此,她又能说什么呢?难道,拉着他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不,她做不到,即使她求了他,他已做了这个决定,他会回心转意吗?她泪眼朦胧,抽泣着说:“徐怀伟,你骗了我,我恨你,我恨你……”说完,她转身飞奔而去。怀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也潸然泪下,喃喃的说:“对不起,文玲,请你原谅
我!”他长叹一口气,痛苦的闭上双眸,泪如潮涌,让眼泪尽情的流淌。文玲不停的奔跑着,没有方向感,周围的一切,她视若无睹,世界似乎停止了一般,
忽然,一阵秋风吹过,吹在她身上,她打了一个寒颤,觉得凉飕飕的,她只穿了一件薄
薄的白色连衣裙,发丝被吹的零乱,她伸手拨开挡在眼睛上的零发,将双臂抱在胸前奔
跑着,一不留神,差一点就撞了车。坐在车里的司机认出她就是白文玲,见她那个样子
,司机吃了一惊。于是,司机便立刻走下车来,问:“白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她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谢谢!”司机一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徐怀伟,他猜想,可能是两人闹别扭,只是笑了笑,然
后开车离去。怀伟担心文玲因伤心过度会发生意外,所以,他便悄悄跟在她身后注视着她。可文
玲却丝毫没有觉察到怀伟的这一举动,她没有再奔跑,只是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走了
许久,她觉得有些累了,便停下来,蹲在路旁的花坛旁边,双眸盯着来往穿梭的车流。
她定定的看得出神,不知什么时候,有人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过了许久,她才感觉到
了自己身上披了件男人的衣服。她站立起来,一转身,看到了怀伟,看到了怀伟的那一刻
,她的泪水又一次情不自禁夺眶而出。她这才知道这件衣服是他的。于是,她脱下衣服,用力往他身上一扔,随即转身离去。“你的衣服穿得这么单薄,你这样会着凉的。”怀伟极其温柔的说。她停住脚步,连头也没回,没好气的说:“不用你管。”说完,她加快步伐往前走去,因为走得太快,又是穿的高跟鞋,一不留神,她的脚
被扭了,她迅速蹲下身,感觉那只右脚火辣辣的疼,不能动弹,她本来就极为伤心,又
加上这脚疼痛难忍,她不禁伤心的啜泣起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居然遇
上了如此烦心的事。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住的往
下流。正在这时,怀伟来到她身旁,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怀伟就一把抱起了她。他的这一举动,文玲很生气:“你这是干什么?”“你的脚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他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她真不敢相信,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想到刚才的那些话,她怒火上升,气就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说:“你放我下来。
”“你的脚受伤了。”怀伟好脾气的说。“我说过,不用你管。”“不用我管,这深更半夜的,谁送你去医院?”说着,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怀伟真的舍不得放开她,文玲被他抱得太紧,令她都无
法呼吸,文玲被他的固执征服了,她知道是扭不过他的,她也就不再挣扎,她也本能的
搂住了怀伟,文玲好希望就这样搂着,就让世界停留在这一刻,她搂住怀伟,想到刚才那
事又哭了。怀伟伸手拦了一辆车,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帮她把脚包扎好,怀伟就抱着她出了医院,从进医院,到出医院,自始至终,文
玲就这样被他搂抱着,被他一直这样搂抱着,文玲心中美滋滋的,几乎将刚才那件事给
忘了。走出医院门口,怀伟将她放下,随即问:“你现在是要回玉俊家,还是回你自己家
?”顿时,她想起了刚才那件让她极为伤心的事,她冷冰冰的说:“我说过,不用你管。
”“虽然是我伤害了你,但是,我必需对你的人生安全负责,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
担当得起,所以,我要送你回家。”文玲冷冷一笑:“哼!你对我那么绝情,居然说,要对我的人生安全负责,你不觉得
很可笑吗?”怀伟不再说什么,他拦了一辆车,趁她不备,将她抱起塞进车内,随即对司机小声嘀
咕了几句,接着,只见司机点了点头。然后,司机拿出一个精美的笔记本和一支笔,笑眯眯的说:“徐先生,我是你的影麋,
请你给我签个名好吗?”怀伟点点头,迅速给他签了名。接下来,司机又扭头对文玲说:“白小姐,我女儿也是你的影麋,麻烦你也给她签
个名好吗?”尽管她心情不好,但是,面对影麋们的热情,她无法抗拒,也无法拒绝,她也给司机
签了名。司机谢过他们后,便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不一会,车就在玉俊楼下停住了。文玲顿时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了,刚才怀伟在和司机说些什么。于是,她满脸疑惑的问:“徐怀伟,你怎么就知道我要到这里来?”“我就是知道,”怀伟努力装作面无表情,冷冷的说。怀伟付完钱,随即走下车,然后帮文玲打开车门,接着,他出于本能的伸手去扶她
。“不用你这么假好心。”文玲冷冷的拒绝。怀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尴尬的收回手,愣愣的站立在原地,看着她十分费力
的慢慢挪下车。文玲固定住脚步,然后抬起头来,和他面无表情的对视着。多看文玲一分钟,他就会多痛苦一分钟,他迅速转过身去,文玲也不想多看他一分钟
,她含泪也转过身去。怀伟刚迈出几步,就只听见身后,有高跟鞋咚咚咚的声音,他迅速扭头观望,只见文
玲提起那只受伤的脚,一只脚落地,一蹦一跳,艰难的往电梯口走去,见她那个样子,
他好心疼,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流下来。不过,他努力压抑了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把
将她抱起往电梯口跑去。文玲本想抗拒,但一想到自己走路实在很艰难,她也就乖乖趴在怀伟肩上,就任他这
样抱着。还没走到玉俊家门口,玉俊和他的父母都站立在门口,怀伟抱着文玲从电梯里出来
,见怀伟抱着文玲,样子极亲密暧昧,李秀娟就猜想,可能怀伟还没有跟她说分手的事
。文玲看到他们三人,立刻羞红了脸,她咬着牙,很生气的样子,拍打着怀伟的肩膀:“
徐怀伟,你放我下来。”文玲的这一举动解释了一切,李秀娟总算松了一口气,并忍不住露出微笑。玉俊见到怀伟,对他有无比的内疚感,他无法面对怀伟,站立在那里手足无措,他
低着头,不敢正视怀伟的目光。怀伟看了玉俊一眼,便迅速扭头,正好对上李秀娟感激的目光,和喜悦的表情。见到李秀娟的那种表情,他心中的痛苦就立刻涌上心头,他眼中闪过一丝痛处,面无
表情,冷冷的说:“我现在把她交给你们了。”说完,他转身往电梯口走去。文玲定定的看着他离去的电梯口,久久的,她不肯离去。李秀娟上前一步,极其温柔的说:“怀伟都已经走多时了,我们该进去了。”文玲拭了拭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她转身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李秀娟见状,急忙问:“文玲,你这脚是怎么了?”“刚才不小心扭到的。”文玲淡淡的说。这么好的机会,李秀娟心中暗喜,她决定让儿子,趁此机会表现表现。于是,她说:“玉俊,你过来把文玲扶进去。”“嗯!”玉俊点点头,随即,上前扶起她往前走。走得如此艰难,她干脆和刚才一样,用一只脚跳着走。“玉俊,你干脆把她抱起来。”李秀娟说。其实,见她那个样子,玉俊颇为心疼,他原本想抱起她的,但又怕冒犯她,会令她
不高兴,因此,他一直在犹豫着。见母亲这么说,文玲又没有拒绝的意思,他便一把抱起
她往家里走去。坐在沙发上,文玲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见她那个样子,李秀娟心中早已有术,但她却佯装不知道,故意好奇的问:“文玲,你
这是怎么了?和怀伟闹别扭了吗?”这不问则好,一问,她的泪水又止不住往下流,她边哭边说:“他提出和我分手,我
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没有告诉你是什么理由吗?”李秀娟故意试探着问。“没有,他只是说我们不适合。”“好了,不要想那么多,或许,他这是闹得好玩,明天你们就会和好。”李秀娟故意
安慰她说。她不再说什么,只是痛苦的摇摇头。“这么晚了,让玉俊送你上去休息吧!”文玲点点头,随即站立起来,玉俊抱起她,走上楼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觉得照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擦出爱的火花,李秀娟颇
为心喜,她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