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文玲走后,奶奶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与日俱增了,文玲和怀伟来看过
她老人家好几次,每次文玲一来,奶奶的病情就有所好转,文玲一走,病情又恢复如常。
吕家人颇感奇怪,医生也颇为惊悍,见奶奶那个样子,医生也束手无策。每个人愁容满
面,唉声叹气。李秀娟就和丈夫吕正平商议:“正平,你说咱妈这个样子,该怎么办?”吕正平长叹一口气:“这有什么办法呢!连医生都无能为力,我又能怎么办呢!”他
的语气极其伤感和惆怅。“如果白小姐能够住到我们家来就好了。”李秀娟莫名其妙的说。吕正平宛然一笑:“白小姐住到我们家来,这怎么可能?”“我知道,让她就这么住到我们家来,的确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她和我们玉俊在
一起,不就可能了吗!”李秀娟满怀喜悦的说。吕正平颇为惊愕,他一脸严肃的说:“你是疯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人家白小姐喜欢
的是怀伟,怎么可能和我们玉俊在一起?”“我试探过玉俊,他好像也是喜欢白小姐的。”李秀娟一本正经的说。“即使是你说的那样,可人家白小姐始终喜欢的是怀伟,和我们玉俊是不可能的。”李秀娟不再说话,只是眼眸定定的看着前方,脑子转得飞快,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吕正平也知道她这是在想主意,在想什么主意?他也无心多问。第二天中午,李秀娟约了怀伟在咖啡厅见面,玉俊的母亲,这么唐突的约他出去,怀
伟颇感疑惑。一见面,怀伟就迫不及待的问:“伯母,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你先请坐,”李秀娟极其温和的说。两人相对而坐,侍者上了两杯咖啡,两个人看也不看咖啡一眼,因为,他们心中一个
满怀疑惑,一个恨不得马上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李秀娟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有些含蓄的说:“怀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
道你是否能答应?”“哦!”怀伟惊讶:“什么不情之请?”“这……”李秀娟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怀伟见她那种表情,深感诧异,疑惑的问:“伯母,您想说什么?”“我……”李秀娟还是没有勇气开口。怀伟笑笑,随即鼓励她说:“伯母,我们都这么熟悉了,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有
所顾忌。”李秀娟点点头,稳了稳心神,随即缓缓的说:“好,那我就直说了,”李秀娟就无所顾忌
,直截了当的说:“我想,请白小姐住到我们家来,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怀伟惊愕,更加疑惑不解,问:“为什么您要请文玲住到您们家呢?”“因为,每次她来看玉俊的奶奶,她老人家的病情就有所好转,她一走,病情又开始
恶化,医生和我们都束手无策,后来,我就想到了,如果白小姐住到我们家去,她老人
家就能经常看到她,可能病情很快就会得以控制,那个时候,白小姐就可以离开我们家
了,不知道我的这个想法可不可以?”“您的想法的确是可以的,不过,我不知道文玲她是否愿意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所以,我来找你帮忙,麻烦你去跟白小姐说说,好吗?”李秀娟用乞求的目光看着
他,恳求的说。看到这种目光,怀伟深有感触,一个儿媳,能这样紧张婆婆的病情,他深感欣慰,
可见她们婆媳之间的感情,非比寻常。的确,怀伟曾经听玉俊说过他们家里的事。玉俊的母亲李秀娟,是玉俊奶奶恩人的
女儿,而李秀娟和吕正平感情又颇为甚好,两家人也极为认可这对情侣。恩人不幸去世
后,李秀娟就和吕正平结为连理,两人恩爱有佳。吕老太太将李秀娟视为自己的亲生女
儿一般疼爱,李秀娟是一个心地极为善良的女人,她也把吕老太太视为自己的亲生母亲
一般,孝顺有佳!婆媳俩相处得极为融洽,从来就没有因任何事而发生口角之争。一家
人相亲相爱,其乐融融。怀伟深知这些,又看到李秀娟那令人无法抗拒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是不容拒绝的
。于是,他说:“好,我去跟她说说,看她是什么意见。”“谢谢你,一切拜托你了!”李秀娟既高兴、又感激。怀伟点点头。找到文玲,怀伟就将李秀娟的想法告诉了她。文玲听后,颇为惊愕:“什么,要我住到他们家去,那如果我住进去了,他奶奶的病情
有所好转,我就可以回家。那万一我搬离他们家后,他奶奶的病情又恶化了,我岂不是
永远离不了他们家了吗?”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怀伟,担忧的说。“我想,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或许,你住到他们家后,他奶奶的身体会逐渐
有所好转,等病情稳定了,你不就可以离开他们家了吗。”怀伟安慰说。文玲无可奈何,只好点头答应。文玲回到家,将自己要住进玉俊家的事,跟家人叙说了一遍,文玲的母亲是一个极
其通情达理的女人,听女儿说,是为了玉俊奶奶的病,她极力赞成,一是因为文玲和玉
俊是好朋友,二是因为曾经玉俊出手帮过他们家,文玲这去算是报恩吧!怀伟帮文玲收拾,她只带了一个精制的行李箱,里面装的是她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等。来到吕家,文玲被安排到楼上,玉俊隔壁的一间房间。吕家的房子,和文玲家一样
,被装修得金碧辉煌、豪华气派。走进房间,放眼望去,房间的每一处地方,都缀着不同
的装饰,及漂亮华丽,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大大的,极其豪华漂亮的双人床,床上
罩着一个乳白的底色,配上桃红和鹅黄碎花的床罩,靠门口处,放着一个纯白色的衣橱
。靠床里面放着同等颜色的梳妆台,梳妆台左侧,是一个小型的洗手间。地上铺着鹅黄
色厚厚的地毯,天花板正中央,挂着一盏大大的,非常别致的水晶吊灯,四周还缀着各式
各样的小型吊灯,衬得整个房间及幽雅华贵。这种淡雅的装饰,极其适合她的眼光,不管
是衣着,和她自己房间里的装饰,她全都喜欢选择淡雅的颜色。在这里,她有一种和在自己家的感觉一般,她还比较习惯。当天,奶奶就出院了,她老人家,和吕正平夫妻住在楼下,这样文玲去看她也极为方便
。第二天清早,起床一开门,就看见玉俊坐在沙发上看书。她本能的走过去跟玉俊打招呼:“早上好!”玉俊迅速站立起来,微笑着向她回礼:“早上好!”接着,他又出于本能的关切:“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还好!”文玲微笑说。“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出来,不要有所顾忌,你暂时把这里当做是你自己的家。
”“谢谢你,我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在这里也确实住得还比较习惯。”“住得习惯那就好。”“我那房间里的装饰和颜色,都是你帮我选的吧?”“是的,和你认识这么久了,对你的喜好还是略知一二的,你喜欢那种搭配吗?”“谢谢你,我很喜欢。”玉俊点点头,自豪的笑了。随即,他看了看表,快到7点半了,他吃了一惊,有些心
急的说:“我们下去吃早点吧!”“嗯!”文玲点点头。来到楼下,吕正平和李秀娟已经坐在客厅里等候他们。“妈,您怎么不叫我一声,都已经7点半了,早点一吃,就要迟到了。”玉俊抱怨着
说。“我原本是上去叫你的,后来,看见你在和白小姐说话,我就没有打搅你们。”玉俊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文玲和他们相互打过招呼后,便一起来到餐厅,都一一入座。李秀娟边吃边问:“白小姐,昨晚睡得还好吧?”“还好,就像在我家里一样。”“那就好。”李秀娟露出怜爱的笑容看着她说。饭后,李秀娟说:“玉俊,你开车和白小姐一起走。”“不用了,”文玲连忙拒绝,“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现成有车,自己打车去,那又何必呢!”李秀娟诧异的说。“我怕被别人误会。”文玲淡淡的吐出几个字。玉俊顿时也被提醒了,他猛然一铮,随即说:“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
要小心喔!”“嗯!”文玲一有空,就在家陪着奶奶,怀伟也经常来看她和奶奶,因为一有时间就要陪奶
奶,和怀伟一起出去的时间也就少了。她每次见到怀伟,就总有说不清道不完的话语,
好像事隔好长时间没见似的。两人总是欢欢喜喜的相见,依依不舍的分别。自从来到这
里,每天晚上想怀伟的时间也就多了,她好想恢复自由,回到往常那段无忧无虑的生活
。说也奇怪,每次文玲单独陪着奶奶,奶奶的病情依旧如故,只要和玉俊在一起陪着
奶奶,奶奶的病情就大有好转,这样一连试了好多次,依然如此。这一切,都看在吕正平
夫妻眼里。李秀娟又对丈夫说:“你看看他们俩,完全像一对似的,两人一分开,妈的病情就
恶化,他们俩只要在一起,妈的病就大有好转,你说,这奇怪不奇怪?”“是啊!”吕正平颇为惆怅:“这一点,我也知道,可是,他们毕竟不是一对呀!”李秀娟叹了一口气:“要把他们凑成一对,实在很难。”“什么?”吕正平惊愕:“你想把他们凑成一对?”“难道你不想吗?”李秀娟极其认真的说。“你的想法也太荒妙了,怀伟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但他在我心中,和玉俊一样
,我把他早就当做亲生儿子般看待了,你怎么能为了一时的私欲,而去伤害怀伟和文玲
呢?”吕正平语气中带有责备和鄙视。“那你忍心看着妈,被病魔折磨至死吗?”李秀娟悲哀的说。“可是,”吕正平极其为难,他真的不忍心把怀伟和文玲,这对挚情挚性的情侣拆散
,可又一想到他那病入膏肓的母亲,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认同妻子的意见。李秀娟再次请怀伟出来喝咖啡,来到咖啡厅,看到李秀娟那张从容镇定的脸,和她
平日那张待人随和,而满面笑容的脸相比,怀伟的心猛然颤动了一下,他似乎猜出了几
分,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他心中颇为疑惑,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问。其实,怀伟还不知道玉俊奶奶现在那奇怪的病况,没有人告诉怀伟这些,文玲也不
敢跟他说,她怕怀伟会胡乱猜测,会引起误会,怀伟如果知道这些,可能就知道,李秀娟
今天请他出来的目的了。李秀娟端起咖啡,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咖啡都喝了一大半,久久的,她没有说话,因
为她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开口,她也觉得如果说了,就会伤害文玲和怀伟,这对纯真的
情侣。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举棋不定。见李秀娟这么久不说话,怀伟心中也泛起了嘀咕,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为难的事要
找他,否则,李秀娟不会只顾自己喝咖啡,而把他撂在一边不说话。他心中乱七八糟想
了一大堆,但李秀娟不说话,还是得不到证实,他心中极为不安。他实在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便忍不住开口问:“伯母,您今天此来,找我有什么事,您
就直说吧?”李秀娟放下咖啡杯,眼神迷离,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开了口:“怀……怀伟
,对不起,我有重要的事想求你……”“什么事?”怀伟睁大双眸看着李秀娟,此时此刻,怀伟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想
知道李秀娟要求自己什么事?看她的样子,一定是什么惊天大事?李秀娟叹了一口气:“我想求你,把文玲让给玉俊好吗?”说完,她迅速将眼睛转过
去,不敢正视怀伟的眼睛。“什么?”怀伟大吃一惊。“对不起,”李秀娟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我也是没办法呀……”“为什么?”怀伟硬着喉咙问。李秀娟就将那件不可思议的事说了一遍,怀伟听后,颇为惊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怀伟极其痛苦的说。过了许久,怀伟才深沉的问:“您来求我的这件事,玉俊和文玲知道吗?”“他们还不知道。”怀伟眼眸深邃,神情黯然:“如果他们知道了,您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吗?”“我知道,”李秀娟哑声说。“既然您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怀伟有些激动。“我说过,这是没办法,我不忍心看着我婆婆,就这样被病魔折磨至死,我真的不
忍心。”怀伟苦苦一笑:“没办法,难道,您就忍心把我和文玲拆散吗?”李秀娟不停的抹着眼泪,连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怎么能不知道,我和文玲彼此深爱着对方,我们之间失去任何一方,都会痛不
欲生。您知道吗?”“我知道,但是我曾经试探过玉俊,他好像也是喜欢文玲的。”“没错,这我也知道。”李秀娟惊讶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问:“你也知道?”“是的,只是文玲不知道,她才选择了我。”“那她喜欢玉俊吗?”“我不知道。”怀伟迅速回答,他怕被李秀娟知道后,她会更加咄咄逼人。“怀伟,这可能是天意,一开始,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想,文玲住到我
们家后,只要等我婆婆的病情稳定了,她什么时候想走,我们决不勉强。可是,我万万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天意,这两个字提醒了怀伟,他耳边响起了玉俊奶奶那天说的话:“我有一种预感,
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我的孙儿媳!”他的心猛然一铮,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不,他不
相信天意,只相信真实的爱情。于是,他义正词严的说:“对不起,伯母,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您。如果换成是其它任
何事情,我都会义不容辞,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可是,我不能将我的爱情
拱手相让,很抱歉,请原谅!”李秀娟不容分说,双膝跪倒在怀伟面前,怀伟大吃一惊,使得他措手不及。李秀娟的这一举动,令周围许多人惊愕不已。大家都将目光投向这边,怀伟顿时觉
得自己好像一个罪犯,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法官的受审一般。李秀娟的这一举动,他是万万没有料到的,他满面通红,颤抖着声音说:“伯……
伯母,您这是干什么?”李秀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坚定的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决不起来。”怀伟很是为难,他连忙去搀扶李秀娟,柔声说:“伯母,您先起来再说。”“不,你不答应,我决不起来。”李秀娟的态度极为坚决。要他做出这么残忍的决定,说真的,怀伟很生气,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
,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于是,他极其痛苦的说:“好,我答应您。”说完,怀伟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他的心像插了无数只钢针
一般好疼,他好无力,恍恍惚惚离去。李秀娟回家后,便将这件事告诉了玉俊。玉俊听后,大为震惊,他又气、又恼、又怒:“您怎么能这样呢?让我以后在文玲和怀
伟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如果不这样,你奶奶就要被病魔折磨至死,你知道吗?”“我知道,可是,您这么做也太过分了,如果文玲知道,是您求怀伟跟她分手的,她
会恨您一辈子。”“这件事,她是不会知道的,我想,既然怀伟都已经答应我了,他就不会将我求他的
事告诉文玲。”李秀娟非常自信的说。玉俊极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