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纪言顿时摆出防守的姿势,“可是……不可能啊……”
五根红刺已经消失,一丝凉风吹过,空荡荡的武台上只有纪言忌惮的半蹲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乎,没有临下羽这样一个人来过。
突然,那辽楼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嘴,最终反应了过来:“纪言!后面!”
然而,只是瞬间,一把红色的长刀,飘着几缕火红的灵力深深的扎进了纪言的脑袋,只留下半个刀身在外面,那弯刀只是狠狠的一拉,刀刃划破纪言的脑袋,又从背后划下去。
“那个年轻人没有死!怎么会这样?明明……”
“哇——是不是替身之术?”
“这两个人都非同一般啊!”
看场上的槿研惊讶的看着那把奇异的岩浆刀刃,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还有两道淡淡的泪痕,只是瞬间破涕为笑,她抹了一把鼻涕道:“临下羽!”
临下羽的身形伴随着手臂撤回的动作在纪言的身后显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焕然一新,黑色的衣带在风中一摆一摆的:“你刚才那招的样子挺吓人。”
刚才临下羽也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他以为纪言那阵势是封印之术,虽说不会有绝对的实力彻底将临下羽封印,但是因为实力的关系,想要突破封印也要废很大的力气,这样以来,自己的缺点就会被很多人知道了。
“啊!!!——”纪言野兽般吼了一声,他血红的皮肤居然开始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出来一般!现在看来更是像怪物一样令人作呕!人怎么可以会是这样!
看场上的人已经完全惊呆了,这不是一个身体可以做到的,骨断筋折,这是谁的身体可以承受的!?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嘴已经张的很大了。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正在场上发生着——
血水从纪言的牙齿中涌出来,从他全身大嘴一般的伤口里涌出来。这血像是有灵性一样,将纪言整个人包了起来。纪言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血人渐渐变成了一个奇特的怪形状,“喝!!姓临的,你这分身术又算什么!哈哈哈!——千刺!”
纪言体内那符咒闪着妖异的光芒,只是瞬间,他的身体便化作千万条血刺向四面八方激射出去!临下羽的身体眨眼间就被射成筛子。
方才纪言将临下羽的脑袋射了一个对穿,魔隐却被当成了替身术,他也乐的接受这种理解,干脆又来了一次消失。
“又是假身?!”
“怎么可能?刚才还会动啊”
“这少年是将那隐身之法和替身术用的极致了!”
血色箭雨很快射完了,射出的血刺很快迅速的向包裹着符咒的残躯汇聚着,那残躯又像骨生肉一般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突然,一个白色的灵力罩盖住了那生长中的残躯,汇聚的血刺纷纷长在那灵力罩的外围,一时靠近不了那符咒。“嘶嘶……”那血中的灵力像是有意识一般腐蚀着灵力罩,临下羽又出现在灵力罩的里面。
“看来,这就是你体内的符咒了。”
残躯发出一阵慌乱的抖动。临下羽的双手生出浓黑的灵力,眼看就要向那符咒按去……
“等等!”看台的另一侧传来辽楼主的声音。
汇聚在残躯四周的血还在不停的腐蚀着灵力罩,临下羽的身体内不停钻出土黄色的灵气向那灵力罩支援去。
“纪言认输!”辽楼主着急道:“临公子请留手!”
临下羽迟疑了一下,转头漠然的看着那辽楼主,那血的腐蚀速度变得更加的迅速,像是知道了自己面临的危险。只是这么一会,临下羽身体输出的那一条条灵气就变作了蓝色。
“辽楼主?你这纪言方才可是想要在下的命的。”临下羽的眼神像是冰一般冷,只是一转身,他就变得像一头复仇的野兽。
辽楼主瞬间便慌了,额头层层汗流,被这么一个小子逼作这样他还是第一次,更何况是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想到这里,辽楼主的心里更是怨恨!他恨不得将阻挠自己的小子抽筋扒皮!
“临公子也是误会了,是谨家主喊得稍是迟缓了一些,纪言一时收手不住……”
他再要说的时候却见临下羽已经转过身去,蹲在那不停抖动的残躯前,双手一扒撕开了残躯的血肉!残躯内的一道道淡淡的灵气线跟那血肉粘结在一块,组成一些莫名奇妙的符纹。临下羽皱了皱眉,这符文若是被破坏了,那么这纪言也是会死了。
“临公子还请手下留情!”辽楼主冷着脸正色道。
“这符咒是在没出生的时候就下了吧。”
“呃…”没想到临下羽会说出这么一句,辽楼主愣了一下:“公子……说的没错,还请公子遵守规则!”
临下羽收回双手,看着那血肉又快速的愈合,他站起身来。这红楼来离骆城的目的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处处针对谨家,这纪言若是修养的恢复了,怕是连槿雷的哥哥槿源也是难以制服,再者那辽楼主对于谨易也是一个威胁。又不知道这红楼的底细,等级高手想是不多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比武会上掺合,杀还是不杀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辽楼主,这可不是临公子的问题,是这纪言先动了死手的,辽楼主且不要将规矩抬出来,规矩是我们所有人定的,我认为临公子有没有必要还这个手,还是要临公子自己决定的。不知各位的意思?”常州冷冷道。
“嗯,确实如此……”一直没有说话的尚寻秦道。
“我也这么认为。”于惊江道。
辽楼主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斜眼看了看剩下的木息源,正巧木息源也在看他。
“呃…在下觉得临公子并不是什么嗜杀成性之人,想来不会做出过分的事,那…便由临公子作决定吧。”木息源道。
临下羽笑了笑,看着这残躯。灵力罩上的血已经没有多少灵力了,那腐蚀变得缓慢,而那灵力罩也已经变成了纯蓝色。临下羽心思一动,那灵力罩化作一股灵气消失在空气中。原本没有了力气的血液顿时像凶兽一般扑向了残躯,血液停止了令人作呕的蠕动。纪言苍白的脸色露了出来,他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戾气。
场上静得只有一股风吹过.
辽楼主的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但是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临下羽并没有离开纪言,像是在想些什么。
终于,他突然扬了下眉毛,转身向辽楼主作了个礼。
辽楼主赶紧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
临下羽回头看着纪言道:“我帮你解脱吧。”
纪言的身体像沙一样在原地消失,却留下了一个像是人一样的灵气脉络。
辽楼主瞬间眼睛变得通红!
“临下羽!——你给老子住手!”他咬牙切齿的道。恨不得生生一口一口撕了临下羽。
“呵呵,辽楼主,我可是饶了他的性命。这符咒先借我用用如何?”说着,将那符文融进了身体之内。他面色轻松的耸了耸肩膀,纪言的身体又如同沙铸的一般重新出现在原地,更加惨白的脸显得很是难看。
“哈哈”槿研看了临下羽刚才那动作,忍俊不禁,对于一向严肃的他,那样已经算是很调皮的样子了。
辽楼主喘着粗气阴狠道:“临下羽,你太小看红楼了!你会死的很惨,带着那符咒,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你都会死得很惨!!”
临下羽并不答话,轻轻一跃,跳回了看台,看场上的女子顿时一片欢呼。
不远处的津山遥转头善意的一笑,禺西侧目面色复杂的看了看临下羽,一声不吭的转过头。
临下羽对津山遥笑了笑,转头看着谨研可怜巴巴的样子,笑意更是欢了。
“笑什么笑?哼。”槿研白了临下羽一眼,转头抹了抹眼泪,又正巧被槿易看见,槿易哈哈一笑,弄得槿研更是不好意思,顿时脸红的只得低头。临下羽被槿研那羞怯的表情弄得一愣,一时呆了呆。
槿雷哈哈一笑拍拍临下羽的肩膀道:“下羽兄弟本事令我佩服啊!一会回去要与我好生喝几杯!”
临下羽被那一拍回了神,面改色的转头看向槿雷道:“槿兄谬赞了,我虽然酒量不怎么样,今日也陪谨兄醉一场!”
槿雷哈哈一笑,“你小子,便叫我雷二哥便可!怎的这般疏远。”
临下羽赶紧道:“那我就不客套了,雷二哥!”
一双大手拍在临下羽的肩膀上,槿易走将过来,深深的看了临下羽一眼道:“临公子,多谢了!”
临下羽忙作了个礼:“前辈不用这般客气,是小子要谢前辈才是!”
槿易已然道了谢,也不多作争执,哈哈笑了一声道:“走!我,门这便回家庆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