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菜品还是可以的,除了贝壳嫩肉外,芭芭拉还将艾伦送给自己的刀鱼、黄带和紫扇等做了(黄带、紫扇都是一种鱼类,因其外形而得名)。母女两人和昆卡,以及凑数的艾伦,四个人刚好一桌。
也许是几天没吃东西了,昆卡吃起来十分凶悍,他感觉自己的胃像个无底洞,直到将最后一碗鱼汤喝掉,才惬意地拍着肚皮,连打了好几个饱嗝,引得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昆卡舔着嘴唇上残留的汤汁,意犹未尽地说道:“芭芭拉大婶的厨艺越来越勾魂了。”
“小子,我不得不羡慕你的好运啊,能够天天吃到芭芭拉大婶做的饭菜,此生无憾啊。”艾伦瞄了昆卡一眼,自顾自感叹道。
“去,你吃的次数还少啊。”芭芭拉嗔骂道,话锋一转,问道:“这次出海,有几个人啊?”
“加上昆卡九个吧,毕竟我的船也不是很大。”艾伦与芭芭拉对视了一眼,挠头道。
像艾伦这样有船的人,本地人称之为船主,这些人在村子里都有一定的声望。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租别人的船,自己做船长,船员由东家雇佣,大部分的收益都要归东家所有,这种人人们称之为船长;另一种是自己拥有海船,自己雇佣几个船员,大部分的收益自然是归自己所有,而艾伦便是后一种,因此他在村里,相对来说还是个角色。
但艾伦也仅仅是个小船主,他的海船因为较小,所以不可能出道远海,只能是在距离海岸几十海里的地方作业。
说到这里,昆卡便想起了自己父母,他们和爱玛的父亲亚伯拉罕都是受雇于一个大东家,当时他们乘坐的那艘千吨大船,威风八面地离开迎风村七百多海里,不料航程中遇到了大风暴,触礁沉没了。剩下了八岁的小昆卡,孤苦无依的,是芭芭拉念及生前的旧情,将其抚养,于是,在他的心中,芭芭拉大婶就是母亲,爱玛就是妹妹。
一晃过去了七八年,如今的昆卡早已长成了魁梧的个头,虽说因为偶尔的饥饿导致身材偏瘦,营养方面可能稍显缺乏,但这并不妨碍他拥有成为精壮男儿的潜力。假以时日,昆卡相信自己定能成为像艾伦大叔那样力举千斤的猛男。
四人一直聊到深夜,从爱玛家的那盏昏弱的灯光中,丝丝碎碎的言语声静静地扩散开来。
次日,昆卡来到海边,想要练习一下自己的潜水技能,为了第一次出海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准备吧,他也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了,不能落下自己的优势项目。
他知道,其实这些与其说是准备,不如说是安慰,因为深海与近海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在近海一见苗头不对,你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潜水技能游回岸边。但是在深海上,一旦出事,那几乎就是毁灭性的,就算你潜水游泳技能再好,也不可能孤身一人游几十海里回到岸边的,而且还是在茫茫的大海上,更不晓得陆地在哪个方向。
把昨晚上吃进的,还没完全消化完的东西吐出来后,昆卡才略微觉得有些好受,这海水太呛鼻了,好在他也逐渐找回了感觉,适应了下来。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还是抓几条鱼,捡一些贝壳回去,让芭芭拉大婶做几道可口的菜肴,在水里使劲搜寻了一阵,他才慢悠悠地浮上来,看见了同在水面上的爱玛。
“昆卡,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上来,我还以为你。。。”小妮子一脸的不悦。
“这不说明我的技术又有所提高了?放心,我有分寸,看我抓到了什么?螺旋鱼,我记得你最爱吃它了。”他扬了扬手中的玩意儿,大声笑道。
“只要你平安,我吃什么都没关系。”爱玛抛来一个嗔怪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她越来越在乎昆卡。
这种细微的变化,自然没有被昆卡察觉,他一直是将对方看成了自己的妹妹。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熟人,他大喊道:“亚当,过来!”他挥舞着手臂。
“昆卡,原来你在这里呀,哦,爱玛,你也在啊。”亚当憨厚地打了招呼,他是昆卡在村子里最要好的玩伴,可以说是死党,别看他傻头傻脑的样子,体型可是比昆卡大了不止一圈。
“听说你要出海了,是真的吗?”亚当笑问道。
“恩,我要做一名水手,你知道的,在海上,只有水手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所以祝福我吧,说不定我可以给你带两条金斑鱼。”昆卡得意地说道。
“好的,到时我可是会来讨要的呢,嘻嘻。”亚当两眼炽热地望着爱玛,后者身穿一件红色的女式泳衣,由于青春的绽放,身形凹凸有致,犹如一朵令人为之一亮的鲜花,正悄然含苞待放,即使她的大半身体都藏匿在水中。
感受到亚当异样的眼光,爱玛狠狠地回磴了他一眼,令他夺命似移开灼热的视线,这也难怪,亚当虽然偶尔说话言不着意,但是他比昆卡还大上一岁,男女之事逐渐渴求。
而昆卡也并非是木头人,男女之事也略有知晓,只是当下之务,连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哪有时间去想这些。
三人正在水中有一句没一句地天南地北地聊着,猛然被一声嘲笑打断:“哟!这不是贝壳王子昆卡吗?怎么伤好了,又来捡贝壳了?”说这尖酸刻薄的家伙叫艾布特,水上的功夫平平,但是全村要论落井下石的话,他排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你想要怎样?”昆卡抬起下巴,轻蔑地问道,平时他便与艾布特不对路,双方也曾发生过几次摩擦,但都被他人及时拉开,倒也是没有分出个胜负。
艾布特的家境在迎风村算是好的,而昆卡全家就剩他一个,而且还未成年,家境自然是垫底的,因此在艾布特的眼中,穷酸昆卡怎么有资格与自己顶嘴,既然缺衣少食的,那便该乖乖地听着,夹着尾巴做人。一想到昆卡嚣张地与自己对骂对打,一股无明业火便直冲脑门。
这一次,艾布特的身边多了两个同伴,不是本村的,因为同村的没人愿意与之为伍的,他见到昆卡三人中,有一人是爱玛,胆子便大了起来,今天势必要给昆卡一顿好受。
“我说怎么不见你这狗崽子的影子呢,原来是在水中和爱玛乱搞啊,那就怪不得了,还是三人呢,难不成还想与这呆子一同享受,哈哈,真是荒谬啊。”艾布特放肆地大笑着,夸张地捂着肚子。笑得很大声。
爱玛听了立马就红了小脸,银牙暗咬,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被人如此污蔑,放谁身上,也禁不住一阵痛恨啊。但见到对方人高马大的,怕昆卡又要发飙,不仅不反唇相讥,反而还劝慰他:“昆卡,别理他。”
但是身为血性男儿,昆卡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他将爱玛伸过来的手拨开,朝着艾布特大骂道:“混蛋艾布特,你哪天不吐狗屎会死啊?”
艾布特显然是被激怒了,他给身后的两名同伴一个眼色,纵身跳进水中,朝着昆卡迅速地游过来。
昆卡将今天的收获交给爱玛,并让她和亚当先闪一边去,他想以一敌三,因为他对自己的潜水技能颇有自信,还从没在水中和艾布特斗过,趁着这个机会,得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而亚当并没有退缩,且不说昆卡是他兄弟,刚才他也被艾布特骂了,所以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两人迎着艾布特三人,游了过去,一个鲤鱼摆尾,两人就消失在海水之中了,他们配合极为默契,可见是之前有过练习的,灵活地占据有利位置,对着快速游来的艾布特三人,一人一脚。
三人迎面挨了一脚,闷哼了一声,便被昆卡二人拖进了水中,一阵你来我往的纠打,艾布特的两个同伴便不甘心地逃离而去,他见情势不对,也想拔腿就闪。
可是,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昆卡怎么会放过他呢,他一个鱼身翻滚,就来到了艾布特的身后,两手狠狠地抓住对方的脚踝,使劲地一甩,就见到艾布特不由自主地浮向了水面。
刚一冒头,亚当又是一下重力压来,只这一下换气的时候,艾布特便喝了一口海水,等他还未掌控住自己的身体,昆卡的攻击又来到了,这一次是一拳打在了面颊上,两颗牙齿伴随着几缕血丝,从艾布特的口中飞出。
两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的,将艾布特死命折磨,等到他吃够了满肚子的海水后,方才作罢,毕竟不能闹出人命,虽然昆卡很想那么做。
将艾布特拉出水面,昆卡拍着他的脸颊,仿佛看着一条死狗,不屑地说道:“婊子养的,今天暂且放过你,若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命。”而艾布特的肚皮鼓得像个皮球,根本没法说话了。
昆卡和亚当又是一阵的笑骂后,才将他扔向岸边,牵着爱玛的手,哼着悠悠的小调回家去,给海滩留下了一排规则有致的脚印。
同时留下的是骂尽昆卡祖宗十八代的艾布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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