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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亦真亦幻重出走

重重迷雾,即将开解,层层真相,尽现目前,最终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

惊.险.奇.情,四者尽付诸于此。

爱恨情仇一朝了,但为何又似未了,余情何在?详阅便晓。郜漫天击死唐门叔侄,毫不停歇,以极快的迅速掠向陈太斗,双掌急不可待的拍了出去。岂料一击落空,陈太斗已不知去向,郜漫天正自惊愕,忽闻惨叫声不绝于耳。再一转身,就见一道红光闪过,伪武当弟子和一十个青衣人一个个已身首异处,死于非命。他还来不及悔呼,红光已铺天盖地般涌了过来。郜漫天大半生在恶战中打滚,生平所遇见的敌人不可胜数,但从未见过一个敌人手中的兵刃有如此威势的,这简直是一把魔剑,红光一起,魔鬼的索命之爪已及咽喉。

郜漫天自知逃之不掉,“啊”一声大叫,运集全身功力,双掌如狂潮般拍击而出,妄想抵上一阵。

那知一招一过,第二招未满他已碎尸万段于重生剑下,血溅得大厅一片潮湿。

在场之人莫不惊得张大口睁大眼合不上,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会有这样一把剑,杀人之快直如闪电,太可怕、太残忍了!陈太斗喃喃道:“你杀了我义父义弟,又企图危害整个武林,你一定得死,但你能在重生剑下支持一招半,也算死得不冤了。”说着还剑入鞘,缓缓行向了段、云、揭三人的打斗之处。

这时云、揭二人已是岌岌可危,再迟一时半刻也非死于段云刚的剑下不可。

幸而陈太斗恢复内力及时,连杀数十敌,段云刚的自知大势已去,徒争无益,跃出战圈外,独留云断、揭不名二人委顿于地,全身无力,简直连站起的力气也没有了。

陈太斗注视着段云刚,眼中充满了仇恨,怒火在他心中燃烧,道:“你手中的可是青园剑。

段云刚说道:“不错,我独得师父真传,而你一无是处,这把剑本就应该传于我。但他偏心,将剑传予你,你凭什么得此剑,凭什么?现在剑到我手,方得其主,你说是吗?”

陈太斗怒道:“也许此剑到你手是得其主,但你莫非就为了这么一把剑,便勾结邪恶势力,杀死师父,害死师叔?”

段云刚不遑多让,恶声道:“论相貌、论人品、论声望、论武功,我样样都强胜于你,但你却独获师父的钟爱,师妹钟情,这太不公平了。上天既不公平,我便要将你所有的一切都毁灭,让你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都抢回来,倘若没有你,一切都将属于我。知道吗?属于我的!”

陈太斗沉吟道:“就为了这些,你就弑师嫁祸于我,我还夺我所爱,劫我父母,令我亡命天涯,受尽人间惨痛?”

段云刚仰头一声惨笑,道:“十载师育,恩深情重,我又怎至于为了一些心中不平便对师父下毒手,当然另有原因?”

陈太斗问道:“那原因何在?还有什么可令你忍心杀死教你养你的恩师!

段云刚沉思了一阵,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二十年前,武林中有一对夫妇,男的叫万人杰,女的唤莫文青,他们武功盖世,夫唱妇随,本来活得很惬意的。但可恨的是,铁臂钢剑邢中豪纠集其师弟,唐门门主与断魂帮庞不德等一班人马组成追杀队,万里追杀这对夫妇。他们在天目山相遇,一场大战下来,万莫夫妇终成游魂,共赴黄泉。”

陈太斗不明所以,那边成天佑接口道:“万莫夫妇武功虽高,但人品却极为卑下,恶毒,滥杀无辜,每见一不顺眼之人即下手杀之,每到一处,几乎都有血腥随之,杀人如麻,这样的人不该杀吗?邢中豪所做这事,大快人心,天下齐之称颂,为武林除去了一大祸害。”

段云刚冷笑道:“大快人心,嘿嘿,嘿嘿。你可知道莫文青相貌极美,如仙女下凡,所到之处,俱有一些好色之徒千方百计想占其便宜。为求自保,这样的人不该杀吗?芸芸天下,十之八九人都是好色之徒,他们杀不胜杀,不多行吗?请问老前辈,若果你的老婆被人欺侮,你会坐视不理吗?”这话问得极为刺耳,却又合情合理,令人无可反驳。成天佑叹了口气,道:“西北双雄仅瞧了莫文青一眼便惨遭残杀,泰平一剑只问了一句便头断人亡,恒山老尼伍云师太年高德重,又为女子之身,她又犯了什么过错,为何又遭其夫妇毒手?还有……”他一口气道出了几十个人的名字,这些人俱为正派英杰,为人绝对正派,却又都莫名其妙全遭其夫妻二人杀戳,最后他道:“难道这些人都该杀吗?这些人若都该死,那天下又有什么人不该死?!段云刚,这些人亡中假如有一个是你的亲人,你会让他们白白死去,让万莫两夫妇继续为祸江湖吗?”

一句话问得段云刚哑口无言,良久无语。陈太斗想了想,道:“你就是这对夫妻的亲人,杀师因缘便在此?”

段云刚说道:“他们虽杀了这对夫妻,却不知这对夫妻有一对遗孤寄养于友人之处,父母之仇不报又岂为人子!”

陈太斗说道:“一对遗孤,你是其中一个,那另一个呢?”

段云刚神色惨然,道:“闽平光,他就是另一个遗孤,他就是我的弟弟,但他却让你杀了!”

陈太斗幌然大悟,怪不得闽平光会听段云刚的话,亲手杀死养已育已十数载师父,更明白了闽平光眼中的痛苦矛盾缘由何方,原来这二人乃是亲兄弟,道:“于是,你们便各自投入仇人门下,伺机报仇,才有那一切事件发生!”

段云刚说道:“卧薪偿胆,隐伏十几年,总算将仇人杀绝,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陈太斗直到此时才完全明白一切,残留于脑海中的一丝疑窦也一扫而光。

成天佑长叹一口气,道:“世人皆为仇所困,你杀我我杀你,仇仇怨怨,何时方了!唉,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陈太斗深有感触,想了很久很久,神经一松,道:“万云刚,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万云刚更是惊愕,不信他道:“你不杀我?你肯放过我?”

陈太斗说道:“因果循环,仇恨绵绵。杀了你,师父也无法重生,我不想多结仇怨,希望你今后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现在你只需交出夺天抢地招人魂散功雾的解药于此,你便可以走了!”

成天佑说道:“放过仇人即放过自己,陈少士,我果然没看错你!”

万云刚仰天一声大笑道:“你放过我,我却不能放过你,你杀了我弟弟,我又焉能放你?”

说完人已拧身而上,剑光如雪,缤纷落下,只一片刻间,陈太斗已完全落于剑光缠绕之中。这一快速进攻实已在万云刚的脑中想了三百次以上,只有进攻,没有防守,进攻如长江巨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使人完全没有机会还手,更没有筹思对招。

重生剑的厉害之处,就在它出鞘后的一瞬间,但若无法出鞘,重生剑便会变成一把废铁,比普通铁剑更有所不如。

万云刚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一出手便抢尽先机不让陈太斗有丝毫喘息机会去拔剑。

他的目的果然达到了,陈太斗在猝不及防之下,除了连连闪避之外,再无暇思及其它,重生剑自然再无法出鞘。

顿时,一把天下人闻之丧胆杀人无数的重生凶器,反而成了一种累赘。

在场群雄目睹如此狂烈的攻势,无不胆寒,皆想:“如果这样的攻势是攻向自己,自己又能抵抗几招?简直活不到第七招。”

云断、揭不名亦目焦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后怕,心想:“这么可怕的攻势自己二人又能抵挡几下呢?看来方才这万云刚并未出全力,否则自己二人只怕未出五招便已横尸于此了。”

全场只有一个人瞧得暗自摇头,此人正是天下武人所祟拜的对象--成天佑,只听他万分惋惜地道:“邢门剑法,本就讲究攻守兼备,天下无二。如此一味狂攻猛打,初时也许占尽上风,但时间一久即会大失锐气,破绽即露,到时又岂堪一击。可惜!太可惜了!”

他这句话说得并不大声,但也有几个人听见,这几个人却不以为然,一点也不相信。因为此时陈太斗在万云刚的攻势之下已是左支右绌,有几回还险些中剑,简直可说狼狈不堪。这样的战况又有谁会相信万云刚会输?

只可惜正如成天佑所说,起初二十招,万云刚的确抢尽先机,攻势咄咄逼人,令陈太斗应接不暇,还有几次险些丧生剑下,可说险过剃头。可是毕竟陈太斗集当代两大绝顶一级高手毕生功力于一身,再加他本身的功力也已不弱,三者合一,此时他的内功直可说已到了震古铄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境。万云光的二十招猛攻他虽避得狼狈,却是应付过来,无法伤到他。二十招一过,陈太斗已可从容闪避,再无手忙脚乱之态;三十招过后,陈太斗内息已调纯,闪避之际脚步更如行云流水,趋避得法,重现了不久前那种鬼魅身法。此时无论万云刚剑招再凶再狠,也无法再逼迫陈太斗,再过几招,陈太斗的右手已搭在重生剑的剑柄上,正欲拔出。

就在此时,万云刚手中的青园剑冷不防震手飞出,去势如流光逸电,直刺陈太斗的胸膛。

这一下变起突兀,陈太斗做梦也想不到他仗以自保的兵刃会当作暗器甩出。危急之下,重生剑已飞速出鞘,红光闪烁,“叮叮叮”一连串碰撞大响。邢中豪视作命根的宝剑青园在天下第一利器重生剑的削击下变成了片片碎块,掉于地上。陈太斗惊魂稍定,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再一抬头,却发现万云刚已将谢颂梅抓于身前,左手五指如钓,搭在谢颂梅雪白滑腻的喉咙管上。

陈太斗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几乎连魂魄也出了窍,颤声道:“万,万云刚,你,你要干……干什么?”万云刚狞笑道:“干什么?难道连你这么聪明的也瞧不出?别自欺欺人了吧!哼,你看着办吧?”

陈太斗惶急地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过是不想死罢了,好,我答应不杀你,你走吧?千万莫伤害颂梅,求……求你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谢颂梅似乎吓坏了,自始至终,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万云刚阴恻恻地道:“你错了!你以为我这样做就为了逃生,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嘿嘿,反正我已不打算活着出去,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陪我共赴黄泉,我纵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也值得了。”

他越说得轻描谈写,陈太斗越吓得面无人色,急道:“别,别这样。你别杀她,只要你肯放过她,我,我什么也答应你,求,求求你,求你别杀她,她是无辜的!”

万云刚阴笑道:“嘿嘿,求人难道是这样的吗?陈太斗,你大概是生平第一次求人吧?连应怎样求人也不知道。”

他话刚落,陈太斗双滕一软,跪了下去,道:“我向你下跪了,你满意了吧!可以放她了吗?”万云刚仰头发出一阵放荡形骸的狂笑,道:“就为了一个喜新厌旧,三心二意的女人,你竟向我屈滕下跪?英雄难过美人关,陈太斗,我本以为你无懈可击原来你也有弱点的,你的致命弱点就是她。”

陈太斗极尽低声下气地道:“为了她,我就算死也甘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天神,但凡人都会有弱点的。你现在是否可实践诺言,放过他了吧!”

万云刚“啧啧”道:“好痴情好感人,你对她一如即往的爱,但你又可知道她水性扬花的心!唉,当局者迷,一个人爱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嘿嘿,本来你向我下跪,我应当放人,只可惜我并未许下过诺言,方才我只不过教会你怎样求人又岂答应过你放她?”

陈太斗一下站起,面色一变,声色俱厉地道:“万云刚,你这魔鬼,我杀了你!”右手握剑一紧。

万云刚左手五指一收拢,道:“哎,你可别轻举妄动,千万莫忘记这美人现在我的掌握之中,而她的命正和你的一举一动紧密相连。”

陈太斗勉强按捺住心中狂热汹涌的怒火,声厉内荏地道:“算你狠,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她……”

万云刚干笑几声,道:“好,算你学聪明,终于转到正题了。今天我之所以甘愿与谢颂梅举行婚礼,目的乃是想借此婚宴诛尽天下侠义精英。这计划本来精密之极,简直是天衣无缝,但是……”他的声音骤然转冷而厉,道:“但是却让你阴差阳错,一头撞了过来,又误打误撞的大搞特捣乱,令我一场图谋尽皆落空。为了赎你前过,现下请你先将重生剑交予我,再将大厅中这一班所谓侠义道上的窝囊废杀个精光,这样我就立刻放了这大美人,决不食言。”

陈太斗只听得热血沸腾,道:“万云刚,你真的怙恶不俊,不愿意回头吗?”

万云刚说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最为出色,一种留芳百世,受百世敬仰,而另一种则是遗臭万年,担万年骂名。要做到这其中一种人那样都不容易,我既然无法百世留芳,又何妨万年遗臭,让天下永远也记得我。哼,你到底干不干,你可以选择不干,但你却必须谨记,这美人儿的生死在我的掌握之中。”

陈太斗持剑后转,无奈的眼光自群豪的面上一一扫过,心中已浑没有了主意。

现在,他又面临了一种抉择,选美人则失天下人,选天下人则失美人,看来爱一个人爱得太深也不是一件好事,万云刚说得诚然不错。

成天佑叹了口气,道:“要么独活谢姑娘,要么天下英豪共存。太斗,你自己衡量一下,孰重孰轻,爱重义更重,你负天下人,又有何面目见邢士于地下。”

云断急迭地道:“陈兄弟,你千万不可轻信他,须知他乃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奸险之徒,言语岂可令人信?!”

揭不名说道:“做人,但求对得住天地良心就行了,你为了一个已成为他人新娘的多心女子而变节,这值得吗?”

这三个人的话句句入情,字字在理,犹如巨锤重击,一记又一记沉重地敲击着陈太斗的心扉。陈太斗只觉心在下坠,人在沉沦,一转身,便见到谢颂梅惊骇欲绝的面色,那早已深藏心底的无限爱意又复跃而出,重生于心灵之中,与心中的某一决定对峙着,抗争着,排斥着。他茫然了,道:“万云刚,你与她相处日久,难道你就忍心对小师妹下毒手,难你心中对她就没有丝毫的情意吗?”

万云刚恶毒地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成大事而不择手段亲人尚可舍弃,更何况是她。哼,我知道,这些天来她与我只是貌合神离,她心中只想着你。我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染指。”

陈太斗沉吟道:“心中犹豫不决,始终下不了决心,道:“好,好,你够狠,我服了你了。你接剑吧?”说完一甩手,重生剑化作一道惊鸿,飞投万云刚处。

万云光左手五指不离谢颂梅脖子,右手迅速地连点她五处穴道,令她无法动弹,一伸手便抓向重生剑柄。谁知重生剑的剑尖一下弯回,一道红光闪过,万云刚右手抓剑不着,回手捂住了右脖,血水不住地自他手缝中涌将出来,他拼尽全力,想收紧左手五指,强抓死谢颂梅,却已无能为力,终化作一句话:“好厉害的驭剑术,好……”话未说完,人已倒地,气绝身亡。

重生剑一剑削中万云刚,凌空划了个圆孤,如有灵性,如生双眼,如子投母怀,不差分毫的飞入剑鞘之中。

陈太斗一个飞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谢颂梅,一挥手已解开她被封的穴道,柔声道:“颂梅,你没什么事吧?”突然全身一震,人已完全僵直。

因为获救的谢颂梅一挥素手,已连封他全身十八处重要穴位,此时他纵有天大本事,也无法再动弹了。

这一变化更是出人意表,任何人也不会料到这感情已崩溃毫不起眼的谢颂梅会变成如此。

陈太斗更是作梦也想不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颂梅,你,你干什么?”

谢颂梅忽然冷笑道:“陈太斗,你毕竟太嫩了,纵有天大本事又如何,只要我略施小计,你还不是受我控制!”

云断、揭不名齐叫道:“无良女子,你休得高兴,还有我们在,你休想为所欲为。”说完,断魂帮众主属一齐举兵刃冲向谢颂梅,准备来一个以多为胜。谢颂梅一声长笑,道:“凭你们还不佩说这些话。”话音之中人已动,一动便是人影重重,如鬼似魅,断魂帮众人还来不及还手便已人人中指倒地,动弹不得。这简直不是人的武功,更非一个妙龄女子可做到。

陈太斗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谢颂梅,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颂梅笑道:“你总算认出我是假冒的,可惜太迟了!”话一说完,她柔弱的身子挺得笔直,一手揭下了覆于脸上的人皮面具。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人面目虽皎好,但无情的皱纹已将她刻画得不再年轻,乃是一个年步六旬以上的老婆子。陈太斗问道:“你不是谢颂梅,那真的谢颂梅那去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假谢颂梅老婆子“嘻嘻”一笑道:“我是谁,也许你知道吧?”说话之时,双眼望着成天佑,问的自然是他。

成天佑摇摇头,道:“偏龙教,青龙堂堂主,武林四女之一千面艳女庞素平之徒千变万化铁茹敏,我早该想到是你了。”

铁茹敏说道:“只可惜你注视了我那么久,却依旧无法瞧出一丝破绽。哈,嘿,泰山成大侠,不过如此。成天佑说道:“庞素平的易容术传到你的手中更如百尺竿头,更进一层,连本座也让你瞒过,可见庞素平并未找错传人。只可惜,唉!”他长叹一声,似惋惜铁茹敏身负如此绝艺却陷身**,令人扼腕。

铁茹敏笑了笑,道:“你不必叹惜,连我亲手抚养十几年的万云刚也无法识破我真面目,更何况是你们。

陈太斗恍然道:“原来你就是昔年万人杰与莫文清的托孤之人。”铁茹敏说道:“正是,若非是我,万云刚又岂可高攀青龙堂副首之职,若非是我,他又怎可想出如此完美的计划。”话中得意之情展现无遗。

陈太斗说道:“原来一切有你在幕后指挥,怪不得了。”顿了顿,又道:“万云刚既是故友的儿子,你刚才为何不出手救他?”

铁茹敏冷冷道:“因为我还不至于干那些螳臂挡车的不自量力白送死所为,再说我交代他办的一件小事也办不成功,还损兵折将,死亡贻尽人马,这种人留在偏龙教简直是一种耻辱,救之何用?”

陈太斗说道:“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句话的真实写照了。”

铁茹敏奸笑道:“俊生子,这只不过是魔道生存法则中的一条而已,还有很多很多,你根本连都想不到的。

陈太斗无言,成天佑插口道:“戴平这老魔头竟破誓复出,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斩草除根,春风吹又生,我真后悔当初不与他同归于尽,让他在八十年后的今天又重新为祸武林。”

铁茹敏冷笑道:“教主他老人家又岂是你们可杀死的,普天之下,他所忌者唯只重生剑。本来我对重生剑的犀利并不大服气,因此就设计使陈太斗心死,受尽折磨,拔重生剑离鞘。现在,重生剑终于出鞘了,却着实令我大吃一惊,它的威力竟是我从所未见,以我之能,只怕也挡不了三击。幸好,我留了条后路,制住了这小子,重生剑再厉害十倍,我也不必惧了。”说完,舒了一口大气。

陈太斗徒地接口道:“只怕未必吧?”说着,右手已缓缓搭在重生剑柄上。

静而复动的陈太斗令铁茹敏大惊失色,她明明点了陈太斗的穴道,陈太斗又怎动弹得了的?惊道:“你,你怎么动得了的?不可能,我的点穴手法独特,又下手特别重,任何内功也休想在一时半刻冲开,不可能的?”

陈太斗慢条斯理地道:“有一种武功,若事先知道有人要点自己的穴位,先将内力贯注于穴位之上,再奇妙的点穴手法点中也会为之失效,而这种武功恰巧我会一点。”他说得平和,传入铁茹敏的耳中却无疑如巨雷轰击,震耳欲聋,似乎不敢相信地道:“你怎会事先知道我会点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谁也知道,你对谢颂梅的信赖更胜自己,不可能会对她有所防备的,绝对不可能?”

陈太斗淡淡道:“我对颂梅当然绝对信任,但若不是颂梅,那便又不同了。”

这句话更令铁茹敏一跳三丈,道:“这么说你早已知道我不是谢颂梅了!”

陈太斗点点头,微笑了一下。

铁茹敏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连万云刚、成天佑二个最熟悉我的人也瞧不出,你又怎看得出来的?”

陈太斗慢慢地道:“你莫忘记,颂梅与我情投意合,爱同一体,又有什么比我更了解她,更清楚她。”

铁茹敏还是不肯相信,道:“我自信改扮得一无破绽,绝对可以假乱真,你虽是她的情人,但毕竟不是她,却又怎可轻易看出?”

陈太斗说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去。你的易容术也许妙绝人寰,所言所为也许惟妙惟肖,也许可瞒尽天下人,甚至我。只可惜你却做错了一些事,令我有了警惕。”

铁茹敏疑道:“我却做错了一些什么事?”

陈太斗以舌润润唇,继续道:“谢颂梅此生只爱我一人,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事任何人而改变初衷的,更不会另投他人怀抱。最令我大起疑心的乃是她会爱上万云刚,昔日曾与我密语,说‘云刚貌胜潘安,也许迷死很多女人,但我不会迷上他的。’当时我问她为什么,她道‘他性情多变,令人莫测高深,似乎无限心机藏之内心,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所以纵算怎样,我也不会喜欢他的。’昔日之言犹在耳,如今却移情别恋于万云刚,这难道不足以令我大起疑云?”

铁茹敏侧头而听,一语不发,似乎听得入了神,也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陈太斗又道:“这些本来是极反常之事,在此之前,我也险被其所骗,一时想不到这许多。直至方才,万云刚以你要胁我就范,而你却你一语不发,形同泥塑木雕,以颂梅的性情,她就算另投他人怀抱,在获知真相之后,也不会让我弃剑杀尽天下仁侠的,她自绝也不会让我这样做。”他侃侃而谈,一口气将谢颂梅的所有优点和铁茹敏假扮的破绽一一道出,说得头头是道,入木三分,令人不容置疑。

铁茹敏脸色惨然,道:“看来我太小看你了,我虽然学了谢颂梅的言行,却不深入了解其内心,致有今日之失败。也罢,没有失败何来成功,今后多加小心在意就是。”陈太斗严肃地道:“不,你再小心在意十倍,只怕也扮不像谢颂梅,易容术有一个致命破绽,就是眼睛。你的眼神狂野而诡异,颂梅的眼神却是平和而温柔,这就是你再努力也扮不来的。”

一语中的铁茹敏沉默了。

成天佑说道:“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年轻一代确比老一辈的人出色,我早该退隐了。”言下不胜唏嘘。

云断、揭不名异口同声地道:“陈兄弟,你还等什么?杀了这女魔头,为死去的人报仇,为活着的人雪恨。”

铁茹敏慢吞吞地道:“我做事从来会留几条后路,以保性命,你们别费口舌了,他绝对不敢杀我的?”

此言一出,全场人皆愣住了,不明所以,俱望着陈太斗。

陈太斗重复地道:“我不敢杀你?我不敢杀你?为何?”右手虽紧握剑柄,重生剑却始终没出鞘,似乎正如铁茹敏所言,不敢杀她。

铁茹敏一字一句地道:“你杀我也许轻而易举,但如果杀了我,这厅中所有中毒的人皆会不治而丧,再而谢颂梅,尊父母的下落也将会成为一个谜,你永远也休想找到他们。

话语单刀直入,一针见血,正正刺中陈太斗的痛处。

陈太斗紧握的右手已松开,垂下,道:“我答应不杀你,你只需将颂梅、家父母下落告之,再解众英豪之毒,就可以以毛发无伤的离开这儿,远走高飞了。”话语妥协,却充满了无可奈何。

铁茹敏啧啧不已,道:“是人便永远无法摆脱命运中无奈的纠缠的,你也不例外。”她一边说,一边自怀中衣兜里掏出一包药,抛给成天佑,道:“成老头,你先检验一下,看是否假冒?”

成天佑解开包,以鼻闻了闻,道:“是真的。”

铁茹敏说道:“以水化开,每人一小口,中的毒自会解的。至于谢颂梅三人,陈太斗,你可知道黄山?”

陈太斗颔首道:“黄山天下知名,我当然知道了。”铁茹敏说道:“他们就囚在黄山见性峰黄龙洞中,你若想救他们就上那里吧!我到时会在那里好好接待你的,记住,只许你一个人来,若不如此,恕我要转移他们到另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后会有期。”说完飘然而出大厅,一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陈太斗快速地替断魂帮众人解开穴位,然后行出了大门。

成天佑说道:“太斗,你真的要依约去黄山?”

陈太斗站定,头也不回,道:“此行势在必行,永无更改。”他怕成天佑劝阻,所以临尾加了一句“永无更改”。

成天佑无言地摇了摇头片刻才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你。路途险恶,你多加小心。”

陈太斗答道:“是。”

云断、揭不名稍复体力,一跃跟上,道:“陈兄弟,我们和你一块去,人多力量大,共同挑战险阻。”

陈太斗劝道:“不行,你们不可跟我去的。”

云断、揭不名说道:“为什么,你救过我们,恩同再造,我们为你死上十次亦无法报答,与你共同迎战邪魔又有何不可?”

陈太斗说道:“你们也听见了,铁茹敏临走所说的一句话。你们若去,不但帮不了我,反让我终生遗憾,何必呢?你们若一定要报恩,你们就帮我照顾成老前辈吧?他为我丧尽内力,极需人照料。怎样?拜托你们了。”

云断沉吟了一阵,说道:“好,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成老前辈受苦的,你,你一路小心。””

陈太斗说道:“厅中群雄的解毒料理就交给你们了。

揭不名说道:“人心险恶,尤其他们,奸险恶毒极尽能事,你不要掉以轻心。”

二人关却之意溢于言表,令陈太斗感动不已,负剑于背。一手攥住他们一只手,道:“珍重,后会有期。”

温暖,亲人的温暖,使陈太斗再次真切地感到自己并非世界所遗弃之人。他不再言语,一松手,人大步走了出去,泪水方滑下脸颊。这是感动的泪水。

于是,陈太斗背掮重生剑,孤独一人又踏上了路途。

此后所迎接他的又将是什么呢?也许又是永远休止的拦截,大搏杀。

但无论如何,我们坚信,爱,就是一切力量的根源。一个人只要心中有爱,就有绝强力量去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

陈太斗心中充满了爱,对父母的爱,对谢颂梅的恋,爱情与亲人正是强大动力和坚定信心的发源。一个人有了强大的力量和信心,又怎惧路途的险阻,无情的杀戳?

这本书至此已算完成,以后的一切就让各位猜上一下了。

相聚乐,离别苦。

相识易,爱太难。

人生太痴唯自苦,天涯何处寄相思。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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