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前前后后试了好几把钥匙后,终于选对了一把开启家门的锁,我踉跄着走进屋子,我爹发出的巨大鼾声把我吓的腿肚子直转筋。我拍了一下脑门,心想怎么了这是,我刚刚做的是好事啊,做贼才心虚呢,我怕什么啊。于是我便大摇大摆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使劲关了下屋子里的门,我似乎再也不畏惧我爹对我的谩骂。
我是我爹的独子,但一直以来我爹和我的关系就像是大陆和台湾一样貌似和平。我爹永远妄图干预我,可却一直都无法掌控我,虽然我和我爹模样上大相径庭,可骨子里却是名正言顺的血浓于水,所以我秉着求同存异的大局观,才一味屈服于他对我那叛逆天性年复一年的束缚。这么多年里,我爹和我一直是纠缠在一种鸡犬不宁般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中,虽然相安无事多年,可大多都是我用不反抗的方式才维系来的和平。
从我记事以来,我爹就是个十分古板的人,在我犯错时他很少和我去讲道理,一贯都是用巴掌和鞋底去跟我沟通。我和我爹且不要说精神交流,几乎连语言交流都很少。如果我在和他对话,那必须要满足条件,这种条件就是在每天的三个时段,和三个时间段以外的两种情况下。
三个时段分别是我爹叫我吃早饭,吃午饭,吃晚饭。两种情况下是,我爹想骂人时,和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让他骂时。他对我的这种态度,使我常常会怀疑我可能不是他儿子,可在他骂我时面露的淡定神情来看,我又否决了之前的猜测。或许我爹也会有同样的猜测,我究竟是不是他儿子,可我每次逆来顺受的样子,或许也让他同样不能妄加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