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后,一来二去唐薇和我像是两块异性相吸的磁铁一样密不可分,我们常一起去K歌,一起看电影,一起吃晚饭,一起打扑克,有时玩累了她就会斜靠在我肩膀小憩,像是我的哥们一样肆无忌惮和我嬉戏。而我们的聊天话题基本是无话不谈,谈话内容基本是无孔不入。
在我的家乡里,不管女人的相貌如何,只要超过本命年就早已到达了谈婚论嫁、相夫教子的年岁。就像桃树要开花结果一样,人成长到一定年纪大多也要传宗接代,当然这也要抛开那些不孕不育的,能孕不育的,想育不孕的除外。我以为二十五岁的唐薇应该迫切的想跨入婚姻殿堂了,但是我错了。
在像我和唐薇这种上有老、下无小的年纪,父母的唠叨是我们不快乐的源泉,这种教诲足以让我们享用一生了,但如果一结婚,一双父母就变成两对双亲,那岂不是要把不快乐翻倍么。这是我亲耳在唐薇口中听到的谬论,我是很想告诉她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在我启齿之前,唐薇就会瞪起杏仁一样的眼睛,仿佛在对我说:你肉皮子又痒痒了吧。
我经常被她的花拳绣腿欺负,想当年我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欺负人”这种不道德的行径,通常都被我用在比我弱小的同类身上,可如今我却时常被这个小女人用拳脚凌辱,我想这纯粹是报应,是世事弄人的造化。
唐薇虽然会经常耍耍小性子,可平日里总是对我很好,她经常请我去一些高档饭店吃饭,那里不允许大声喧哗,而且人们都着装正统,我是个地道的二流子,不懂得什么规矩,经常会闹笑话。后来我告诉她,以后再请我吃饭还是去大排档吧,比较符合我身份,而且无拘无束,悠然自得。
唐薇变得不务正业,整天不上班就是跟我混在一起,再后来她索性辞掉了工作来我的食品加工厂帮忙,她也不要薪水,用她的话说什么钱不钱的就是图一乐。在外人眼里我们跟一对情侣无异,可我知道她就是我一哥们,就像当年的杨小胖一样,唯一不同之处是她不具备杨小胖所拥有的男性第一特征而已。
夏天就像树上的知了,总是声嘶力竭一阵子后,就会休憩好几阵子,一直积蓄到第二年的这个时候,才又会声嘶力竭的叫喊。转眼秋天来了,那是我最偏爱的季节,以前我很是喜欢穿着风衣,在秋风瑟瑟的十一月,像个追风少年一样在故乡的街上闲逛。可现在食品加工厂又开始复兴起来,我每天都忙得手忙脚乱,自然没有闲暇去现在的这个城市踏秋了。
我是个不怎么喜欢忙碌的人,是个幻想主义者,是典型的乐天派,尤其是小工厂里不请自来了唐薇这样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后,我更是可以高枕无忧了。动手的活儿都是我和四个员工一起干,动脑的活儿就全交给了唐薇,比如算成本,记账,每月的纯利毛利等等。一方面我相信唐薇,另一方面我也确实对这些阿拉伯人所研发的阿拉伯数字感到极其厌烦。
唐薇的确是个好帮手,起早贪晚的帮我打理小工厂,不求回报,任劳任怨。
有一次我和小楼商量:“不能总让唐薇白干吧,光让牛挤奶,不喂牛吃草,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小楼不住的点头,等我说完后,小楼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的秘密----唐薇他爸是市里相当知名的企业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问小楼:“你怎么知道的?我没听唐薇说过这事啊。”
小楼故作神秘的说:“我爸和他爸以前是老战友,上次给我调动工作就是唐薇他爸帮得忙,我开始也不知道此唐薇就是彼唐薇,后来是我一个哥们告诉我的,就是上回跟咱们一块打麻将,人称中国第一炮王,外号叫老炮,一点炮就骂街的那个人,有没有印象?
我一脸懵懂的摇了摇头。
“高高的个子,戴个眼镜,整天披头散发的,远处一看跟汪峰胞弟似的。”小楼赶忙补充了另一些特征。
我摇头的幅度更大了,我跟小楼说:“还是他娘的没记起来,你要不说我还有点印象,越说越糊涂。我这人有点面孔健忘症,尤其针对男人。”
“老炮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次打麻将时,看见了唐薇在你家,回来就跟我说,你那兄弟牛逼啊,居然攀上盛唐集团老总的千金这个高枝了。”
我有点难以置信,唐薇竟是个千金小姐,没搞错吧?我看她和我吃大排档的时候,也是狼吞虎咽,不亦乐乎,并没发现她有多么身娇肉贵,鹤立鸡群。罢了,人不可貌相,我一直以为唐薇是个凤凰,但却丝毫没看的出来她这个凤凰是24K纯金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