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看到季景严怀里的平翎,眉头一皱,凤目怒瞪,大步走了进来,指着平翎质问季景严,“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天他好不容易带她出去玩了,结果却把她一个人丢在闹市里,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经常推脱不愿见她,她不放心来看他,却看到他用那样深情的目光看着另一个女子,她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平翎想解释,说道,“我是……”
“没问你!”洛雪白了她一眼,胸口不断起伏着,身上的怒意谁都感觉的到,看着他,语气里透着不可一世的高傲,“严锦,你给我解释一下!”
“我是给月夫人治病女医女翎儿,夫人早上没有服药,听闻夫人来着这里,所以来给夫人送药……”
洛雪打断了她的话,讽刺地说道:“怎么?送药送到了他床上?我到不知道,王宫里的女医几时是这般不懂规矩又不知羞耻?”平翎推开了季景严,下了床,向洛雪行了一礼,见洛雪并无叫她起身的意思,就自己站起来了,这一下,洛雪更加生气了,一巴掌准备甩向平翎,平翎却躲过了,笑道:“久闻郡主性格贤淑,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原来真的所言非虚!”
洛雪冷笑,一手擒住她的肩膀,她是习过武的,平翎自然躲不过,只听她讽刺道:“你不过是一个医女,还敢这么放肆?”说着一巴掌挥向平翎。
掌风拂面,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季景严握住洛雪的手腕,将平翎拉向身后,冷冷地看着她:“严锦不过是一个琴师,却也这般放肆了!”
“你……”洛雪看着他眼里的冰冷和看着平翎时的柔情,心中对平翎越发记恨,皱紧了眉头,咬着嘴唇,眼里泪盈盈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两个人面前掉眼泪。一把甩开了严锦的手,瞪了平翎一眼,说道:“你记着,我是东黎的郡主,我要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说完,蹬蹬地跑了出去。
“你怎么样?”季景严忙抱住站不稳的平翎,“明明身体很虚弱,为何还要强硬地区得罪郡主呢?”季景严有些不解,平翎却笑了,“这样不是比较好吗?我不能看着你们在一起,哪怕是假装!”
“让我也任性一次好吗?”她伏在她胸膛,眼角有些湿润,觉得很温暖,自己今天的行为,确实很任性,会带来什么后果她也不愿去想,但是看到那个女子,她却没法那般大度洛雪的得到的东西,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的,正是她和抱住自己的人的亲人,让她连奢望的资本都没有了。
季景严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下巴抵着她的头,温柔地说道:“有我在,你爱怎么任性都行,我们马上会离开这里,到时候,整个王府里的人都听你的,洛雪能得到的,你都会有。”
雪苑郡主寝宫院落里,婢女们都低着头站在两边不敢出大气,中间一个摸样呆呆的小丫鬟头上顶着一个苹果,看着挽着弓箭的洛雪瑟瑟发抖,而洛雪眼里却俱是怒火,那个小丫鬟,仿佛变成了那个语气淡然桀骜的女子,她的箭也不由得往下移了移,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但却没有一个敢求情。
箭正要飞出,一个白色身影从院门跑过来,握住箭,洛雪看了看握住箭的女子,女子“噗通”一声跪下,语气却不卑不亢,“郡主心中有气,用这种方法也无益。”
洛雪放下了箭,看着这个女子,正是那天在青楼带回的女子,放下了弓箭,嘴里却笑道:“你怎么知道没用呢?我就喜欢这么玩!”
女子依旧沉着,看了一眼后面的丫鬟,示意她快走,说道:“郡主心地善良,若是真的误伤了她,事后冷静下来,肯定会于心不忍!”
“何以见得?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于心不忍?”
“就凭郡主带回了平安!”女子语气笃定,看着洛雪。
周围的婢女都暗自嘲笑她,她们伺候郡主这么多年,都摸不清郡主的心性,这个刚来的婢女,却敢如此放肆,有她好受的!
洛雪看了看她,弯下腰,眼里有些玩味,说道:“那么,你替她如何?”
“好!”平安说着起身从果盘拿了一个苹果放到自己头上,看着洛雪,没有一丝畏惧。洛雪看着她,冷笑,说道:“你还真的很自以为是!”说着挽弓,朝向她心口,箭射出的的一刹那,却向上抬了抬,箭准确无误的射中苹果。平安笑了笑,自己,赌赢了,是吗?
“我的箭术可还行?”洛雪笑着看平安,平安点头,洛雪走近她,转身对周围的一群婢女说道:“从今以后,她是我的贴身侍女,她说的你们都得听!”说着甩下弓箭离开了。
惊异的不止是平安,那些女子,有嫉妒,有后悔。其中一个讽刺道:“为了得到君主的青睐还真是不择手段!”
平安看了那女子一眼,没有说什么,眼神依旧淡淡的,只是说道:“这种不择手段谁也可以想到,不值得你们如此惊讶!”
傍晚时,平翎要回浅月宫,季景严担心洛雪会把事情闹大,不放心,准备送平翎出去,平翎想到自己现在可能真的只会给她带来麻烦,但对于月夫人的身体,还是有些不放心,坚持回去看看,季景严只得听她的,只是暗地里派人保护她。
平翎回来时,前往月夫人寝宫,进来时,看到她正在斜靠坐在背靠椅上安静地绣着一块手绢,一个模样清秀的婢女在香炉旁添香,暖黄色的纱帐使得整个寝殿笼上安谧的气息。
平翎走进请安,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夫人知不知道她和洛雪的事?
月夫人示意她起身,让她坐到她旁边,她手中正绣着一对蝴蝶,细密的针脚,斑斓的彩线,两只蝴蝶栩栩如生。
“这蝴蝶绣得真好看!”平翎由衷赞叹。月夫人笑了笑,眼睛眯了起来,说道:“我很少动针线,王爷说伤眼睛,这还是背着他绣的!”
平翎道:“王爷也是疼夫人!”她猜这个应该是绣给王爷的,多看了一下,上面还有字,一个是“琚”字,另一个还没修完,只绣了个“釒”,平翎疑惑了,月夫人的名字不应该是“月”吗?但没有多问,因为月夫人看起来似乎有些倦了。
平翎准备替她把脉,她却摆了摆手,将刺绣放在一边,神色间似乎有些忧虑,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平翎说,“为什么一个人总是忘不掉最初见到的人呢?即使那个人远远不如眼前的人……”
平翎苦笑,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比如她对慕容玄之。
整个王宫里灯火通明,到处张灯结彩为明天的寿宴做准备,平翎走在九曲桥上,看着这亮如白昼的繁华,有些许恍惚,仿佛回到了那时的皇宫,她突然有种错觉,越是美丽的东西凋零地越快。
慕容玄之站在楼上俯视着东黎夜间的喧闹,眉头紧皱。
“太子他真的是独自一人来的,随从也不超过百人,这还真奇怪了!”季景轩双手一抱,背靠着栏杆,斜过头看着慕容玄之。
“是有些奇怪!”慕容玄之淡淡道,他是真的无欲无求还是另有打算呢?难道他有十分的把握,郡主会嫁给他?想到这里,他看着一边不知道着急的季景轩,“明天,你一定要表现好,一定要得到黎王的肯定!”
“凭什么是我?”季景轩看着慕容玄之,他很少质疑慕容玄之的决定,但这一次他想知道,“如果是你的话,胜算应该会更大才是!”季景轩很自信自己的容貌,但他却必须承认,慕容玄之是那种会让人着迷的男子,飘然于世外,仿佛不沾染凡间的尘垢,就算双手沾染鲜血,也不会让人觉得可怕。
慕容玄之脸色一沉,甩袖离开,停下脚步,侧过头说了一句,“只要你明天能让黎王满意,我会让你得到那个咬了你的女子!”
这下,轮到季景轩愕然了,他无奈地看着自己手背的牙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太恐怖了!
清晨时分,平翎就去陪月夫人梳妆打扮,月夫人很喜欢她,让她随身跟着她,平翎不好拒绝,只得一直陪着她,心里担心,万一遇到洛雪发生不快,在寿宴上惹出什么乱子可就不好了,一面看着月夫人的试衣服一边思索着找个什么理由溜开。
“你看着这件衣服如何?”月夫人拿着蜜合色的深衣问平翎,平翎一看,衣服颜色很淡,领口绣着粉红的海棠花外,衣服看起来很精致,面料是上好的蜀锦,但并不夺目,也不够喜庆,平翎皱了皱眉,道:“夫人今天穿这件,似乎不太合适?”
月夫人笑了,将衣服地给她,道:“这衣服一看就是年轻人穿的,越是淡的衣服越要年轻才穿得好看,你去换上!”平翎一愣,看着月夫人眼里的笑意,不由得也笑了,月夫人身上并没有那种雍容华贵的气度,更像是那种需要人呵护的女子,让人看得很舒服。
换好衣服出来,平翎有些羞怯,她并没有穿过如此精致的衣服,觉得浑身不太适应。,但她从周围的婢女眼中的惊艳知道自己穿这件衣服是极美的,月夫人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不错,果然很合适!”平翎报以一笑,随她去往正殿。
(虽然点击率神马的低的可怜,但我还是会继续写下去的,很喜欢一个人静静打字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