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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学习3

再度见到黑翼,我确仍然如第一次见他一样紧张和震惊。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你不会知道在这个遍地是美人的世界什么叫做真正的完美。他大理石般的皮肤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发出柔和的光芒,如圣殿中走出的天使,修长的身体上是裁剪完美的白色英伦套装,黑色的繁复领结让他看起来是那样高贵优雅,叫人崩溃的完美的面貌确又透着一丝疏离的冷漠。他就那样万众瞩目的在他的护卫的簇拥下向我走来,那双深邃的棕红色眼睛毫无波澜的深深看着我。

这一刻我忽然感觉到空气中都流动着一种激动人心的气息,那种从容优雅,那种尊贵深邃,那种从血脉深处散发的王者气息都叫人深深倾倒。也就是在同时,我莫名的也忽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不等我寻找这股让人不安的气息从何而来,黑翼已经优雅的站立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眼睛从我身上挪开,直视着莫里斯用天鹅绒般沉静没有起伏的声线说“我猜想这就是你叫我来的原因?”

莫里斯不置可否的笑了起来“黑翼,你该多参加些年轻人的宴会,你知道这是多少卡伦斯女孩的梦想么?”

“你也该知道,我会让她们的梦想破碎”低沉的话语毫无玩笑的意思。

“哦,真叫人心碎,不过我想总会有个特别的人,好吧,黑翼,但愿你今夜能找到你的真爱,这可是我们皇室一直盼望的事情”莫里斯如同一个长辈般露出殷切的目光,仿佛真被黑翼找不到真爱而困扰。

黑翼扫视了我一眼,目光中的淡漠叫我不寒而栗。就这样又从容优雅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那么亲爱的,我想我已经占据了你太多时间了,你也应该去寻找你的快乐了”

我楞了下接着反应了过来“哦,谢谢您,我想我是应该去看看蜜雪儿了,她也没有参加过这么盛大的宴会”尽管我并没有任何一点想要享乐的意思,但能离开莫里斯的身边还是让我松了口气

莫里斯目光游离的飘荡在人群中,忽然心不在焉的回答我“哦,当然,你可以自由的在这里任何一个角落行走,别担心,没有人会伤害你”

虽然不明白他这忽然变化的情绪,但是目前离开才是重要的事情“哦,好的,谢谢您”

。。。。。。。。。。。。。。。。。。。。。。。。。。

人山人海的宴会中,想要找到蜜雪儿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为了尽量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我依旧走的是些人少的地方。就在我四处张望寻找蜜雪儿的身影时,意外的确在二楼长廊一角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卡伦特赫达。

一瞬间,我的世界仿佛安静的只剩下了那双亚麻色的眼睛。

但仅仅过了几秒钟,他就突然的从我的眼睛里消失。我能肯定他的确是看到了我,那样的速度是在逃避我么?他还是那样讨厌我么?那么又为什么要救我呢?

带着无穷的困扰和小小的愤怒,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穿过熙攘的人群向他迈去,喧哗的大厅悠扬的琴音仿佛成了让人憎恶的战场,不得不让我握紧了拳头,如一头不追捕到猎物不罢休的野兽。

好不容易穿过舞池的熙攘到达了铺着红毯的旋转楼梯下,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脚步,拎着裙子开始一路小跑了起来。

二楼的长廊并不寂静,许多正在聊着私密话题的男女占领了大片的面积。我左右观察,认准了赫达消失的一条长廊,没有丝毫犹豫的踏了上去。

在跑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我不得不挫败的承认,这座迷宫式的城堡绝对比黑翼的城堡还要让人恐惧。我不知道我上了几次楼梯,也不知道跑过了多少个长廊,我只知道客人们的身影越来越少,挂满油画的长廊越来越昏暗。

最终我止步在了一条毫无人烟的长廊中。每扇白色的拥有繁复的黄铜把手的卧室门都是关着的,静悄悄的走廊让我忽然感到不可遏制的恐怖,也让我从疯狂的追寻中冷静了下来。

我想我该是时候回到大厅了。就我转身的一瞬间,长廊某一角忽然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也是那样轻微,确让我紧绷着的心脏陡然锁紧。

我僵硬的扭着脖子观察仍然没有半个人的走廊,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轻轻问“赫达?”

空气在我的那句问话之后仿佛凝固住了,我的心脏也好像跟着停顿了下来,过了好半刻,忽然从长廊一角再次传来声音“唔”

我楞了下,这声音听起来的确像是人的声音,会是赫达吗?

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去挑战这样的恐惧,我只知道我的脚步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前行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我确无比的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那潜藏在门背后的一些秘密。

厚重的波斯地毯帮了我的大忙,我浑身僵硬,虚汗淋淋,可是确没有听见自己的任何脚步声音。随着越来越接近那发声的一角,我的身体就越发的紧张,也就是在这刻,毫无预兆的我身边的门赫然打开,一只苍白的手狠狠的扯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体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耳朵就已经听见啪的关门声。

在接着,我就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抛到了床上。卧室里的黑暗也在一声轻微的叮声之后被无比耀眼的光芒笼罩。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不到10秒的时间里。

“亲爱的拜伦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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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暂的失明之后,我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知觉,紧接着我便看见了那个倚在门板上的男人。

“你是谁?”

“哦,我真伤心,你居然没有看到我,不过没有关系,我们现在可以重新认识”

在他说话的空挡,我已经离开了床站在了一侧,但是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我脸上移开,这让我的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倍加艰难。

我皱着眉头打量他。微卷的淡蓝色头发系在脑后,米黄色的礼服,左耳上有一枚小小的钻石耳钉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有点鹰钩的鼻子,高挑的棕色眉毛以及充满玩味的一双墨绿色眼珠,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见过他,也许他也是宴会上的客人,可那时候我正在和莫里斯聊天,根本没有办法去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看起来你还是没有想起来,亲爱的拜伦小姐,那么允许我自我介绍下,我是卡伦特雷蒙德,哦,不要用那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这样会让我害羞的”

说实话,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我并没有因为他是卡伦特家族的人而有丝毫的安心,恰恰相反的,他说话的语气和眼中我看不懂的内容都叫我更加不安。我微微低头,思量着合适的词汇,“那么,你或许愿意陪我走回大厅,我想现在教皇可能已经在派人找我了”

“嘿嘿。。。真是可爱啊,不过不用这样着急,莫里斯如果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他一定不会太担心。我想你还没有跳一支舞吧,如果你不介意那就让我来带你跳一曲吧”

我惶恐看到雷蒙德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向我走了过来,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嘴角扯着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抱歉,恐怕叫你失望了,我不会跳舞”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哦,那为什么我听说你和黑翼跳了舞呢,不要担心,我想你很快就会喜欢上和我跳舞了”

雷蒙德的脚步没有停下,那眼中如捕食者般的目光叫我心脏发紧几乎就要大叫了起来。

“停下,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我必须要离开了”

他的脚步忽然停下一言不发的用墨绿色的瞳孔死盯着我,我咬着下唇为自己鼓气,衡量着形式最终向前迈了一步“谢谢。。。”

尽管雷蒙德没有在往前迈过哪怕一小步,但要跨越他离开这个卧室的门依旧让人心惊胆战。

我尽量保持着优雅,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慌张,一步,两步,直到与他平行,然后,就在我按照自己的步调即将超越他的时候,雷蒙德闪电般的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捏住了我的胳膊。“你忘记你只是个人类么?”低沉危险的语调将我最后的一丝幻想彻底的击碎。

“教皇不会允许你那样做的”

“是么?为什么我们不试试?或许你还尝试着尖叫,那样才更像个地球人类”

还不等我在说什么身体已经像被重重的抛向了宽大的床中央。

“就是这样,柔软、温热、美丽、脆弱,多么迷人,我真是庆幸今晚参加了这无聊的宴会。拜伦凡一,你也会永生难忘”

我惊惧的看着他有点疯狂的面孔,用尽力气从柔软的床上挣扎着向外移动,寻找着一切可以逃跑的机会。

“哦,太晚了,我可爱的小甜心,今晚之后你就将只属于我了,来吧,不要挣扎”

伴随着他的话语,我的脚踝忽然被抓住,他缓缓从床的另外一侧爬了上来,那只手也渐渐向上攀爬,我的大脑顿时空白成了一片,心脏仿佛都停止了搏动。

“哦,你闻起来可真香,这简直让我疯狂”

我的发丝被雷蒙德挑起在手心,他冰冷的气息扑在我的脖子上,就如一个变态狂一样激动的微微颤抖。而我确如被施了魔法般僵硬的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这一刻我甚至希望遇见的是兽人,可以瞬间将我撕扯城两半,也不必受这样的恐惧折磨。

“你看起来吓坏了,哦,宝贝,我发誓我会很温柔,你马上就会尝到什么叫快乐”

雷蒙德兴奋的笑着,忽然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下,接着我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刺啦”声,那声音之后,我顿时感觉肩膀冰凉一片,也叫我丢失的魂魄苏醒,下一秒我的嗓子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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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的突如其来,就在我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卧室的大门毫无预兆的忽然被踢开,发出一声巨大的“哐”声,卡伦特赫达如天神般冷冽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界里。

“哦,真是没有礼貌的孩子”我震惊的看着门口的人,忽然发现雷蒙德已经用我难以揣测的速度站在了床边。

“放了她”

我的理智在几秒钟回归,身体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就在我打算赤着脚从床上下来的时候,雷蒙德一闪身已经不知不觉的站在我面前,在我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的时候,赫达的身影已经如闪电般冲了过来将他拉开。

接着我便在也看不清他们之间的任何打斗,那不是人类的眼睛可以看得清的战斗,每一个动作都快如幻影,我甚至连他们谁是谁都分部清楚,只能看到那些悲惨的家具,一样一样瞬间瓦解破碎。

“停下来,你这个蠢货,带她给我消失”

我恐惧而又震惊的看着他们就那样结束了战斗,雷蒙德被赫达捏着脖子提在半空嘶哑着不甘的叫嚣。赫达嘴角流着一丝鲜血,眼睛扫了我一眼,手上一抖,雷蒙德就被摔向了墙角,接着便没有一丝停顿的走了出去,我楞了下,转瞬赤脚追着他跑了出去。

“赫达。。。”

走廊上的背影只是稍微停顿了下又接着向前迈去,我犹豫下,还是紧紧的跟了上去,也不知道穿过几个长廊上了几次台阶,赫达忽然停在一个敞开的露台边,我看着他的背影停下来站在他的身后,晚风吹乱了他的银色短发,那孤单的背影忽然叫我想起了安德烈。

“我绝不会救你第三次,如果你不想那么快没命,我劝你最好回到你来的地方去”

我咬着下唇为自己这样软弱感到羞愧,可是确并没有后退。

“不,我会努力像你一样学会保护自己”

“哼,那又能怎样?你可以保护几个人”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背影“至少我可以保护自己不是吗?就像你一样,没有人敢伤害你”

空气忽然凝固,赫达好半天不在说话,就在我想迈步向前的时候,他忽然微微侧转脑袋开口“没人敢伤害我?那么我的血是为了什么而流?”

我慌乱的看着忽然转身的赫达,他的眼眸冰冷的如泛着寒光的利刃,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残忍的微笑着,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眼睛睁大只能定定的看着他。

“哼,你现在想明白还不晚”

我无力绝望的看着赫达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头脑一片空白。他短暂的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接着又迈开了脚步,也就在那一刻我所有的失望和生为地球人所受不公的愤怒喷薄而出,让我失去了理智,迅速转身紧紧的扯住了他的胳膊。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会放弃,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我的家人和朋友,我愿意用我微薄的生命去点亮地球人追求自由的意志,我愿意用性命去证明我们的价值,赫达,你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可是你确如此懦弱,你如此孤单就是因为怕保护不了你所爱的人。可是那样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比起卡伦斯人的漫长生命,尽管我们是如此短暂,可是生命本来就不应该用时间长短来衡量,就算是一天,能快乐自由的生活,我都不会放弃争取。。。绝对不会。。。。赫达。。。告诉我如何变强,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地球人要遭受如此残忍的对待,我不想再这样软弱下去,我不想。。。不想我的家人为我如此担忧。。。我不想总是担心受怕的活着。。。我想要。。自由公平。。。”

我泣不成声,浑身颤抖仿佛身上的力气被全部抽空,就连扯着赫达的手都软弱的滑落了下来,所有突如其来的事情如电影般在我脑海中回播,我确一点都无法融入进去,仿佛像是看着别人做一场巨大的噩梦般,最后无法控制的只能掩面跪在了地毯上。

寂静的空气除了我不可遏制的哭泣声之外,没有人再说一句话,直到良久。。。。。

“哦,天啊,亲爱的,赫达对你做了什么?这真是可怕”

我缓缓抬起深埋在膝间的头,模糊的泪眼中就出现莫里斯和一干仆从的身影,忽然一个激灵,我居然又看到了雷蒙德那双墨绿色的眼睛。

莫里斯焦急的向前走了几步,满脸的担忧的看着我,轻轻的弯腰伸手摸在我的脸上,那种冰冷到骨髓的感觉叫我睁大了眼睛。

“可怜的孩子,这都是我的错,哦,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透过莫里斯手肘的位置忽然看见了雷蒙德轻轻舔着嘴唇的邪恶笑容,这让我的胃一阵痉挛。可是我能告诉莫里斯吗?我想也许压根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

“不,没有什么事情,我迷路了。。摔了一跤,赫达救了我”

莫里斯吃惊的看着我,眼角确轻轻扫了眼赫达。“哦,看来赫达找到朋友了,你要知道,他平时都像是座冰山一样”

我听着他的话试图轻轻站起来,莫里斯及时的伸出手在我面前,我犹豫了下还是扶着他站了起来。

“好吧,你看起来相当累了,我祈祷今夜千万不要成为你讨厌我的城堡的理由”

我勉强的扯扯了嘴角,轻轻摇头,确看见赫达冷冽的看着我身后。

“哦,黑翼,你来的正好,真不知道你刚才去了哪里,害我们美丽的拜伦小姐遭受这么大的惊吓,我不是听说你和她父亲的关系很好吗?这怎么像是一个老朋友的作为呢”

我机械的转身,就看见蜜雪儿、黑翼、瑞恩、罗丝、凯伊、亚当缓缓的向我走来。

“凡一,天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蜜雪儿带着哭腔扑了过来。

莫里斯理解的眼神看着蜜雪儿,用沉痛缓慢的声音说“我们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蜜雪儿受宠若惊的点点头,莫里斯忽然变脸冲着黑翼目光难测的问“你觉得呢,黑翼?”

“你说的没错,我和拜伦贝斯关系很好,不过,仅此而已”黑翼平稳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眼睛里没有温度的看我一眼。

“哦,是么?那么你介意做一次护花使者么?看起来我们美丽的客人好像受了惊吓,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可以独自走回洛兹学院的公寓,作为她父亲的好朋友,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黑翼,我可记得你是出了名的绅士”

黑翼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的微微笑了笑“当然,举手之劳”

蜜雪儿听见肯定的答复之后就扶着我向黑翼走过去,我微微侧脸便看见赫达扭向一侧的头颅,让我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这真是难堪,我居然在他的面前崩溃的大哭,他会怎么看我呢,是不是会更加讨厌这样软弱的我呢?

我缓缓侧过了头,又看见黑翼冷淡的神情,这真叫人发疯,我就像人人躲避的瘟疫,赫达也好黑翼也好,他们冷冽的眼神仿佛恨不得从不认识我一样,可是这一切究竟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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