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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学习2

夜幕比我想的还要快的落了下来,晚风徐徐,血红的月亮伴着漫天璀璨的星辰,这真是个举办晚宴的好天气。在这个时间里,我和蜜雪儿已经收拾妥当,她穿着我的蓝色层叠长裙,露着脖子和消瘦的肩膀,粉红色齐肩卷发上是同样蓝色的一条丝带,系着可爱的蝴蝶结。而我则穿着最后那场我18岁宴会时所穿的白色立领宫廷裙,花边的宽大七分袖口,长长的腰线和裙摆,胸口金色的丝线直达领口。我黑色茂密的长长卷发今夜我将它们全部松散的用白丝带系在脑后,我猜安娜一定不会喜欢我这样对待她喜欢的这头头发,不过我也知道,她也一定会很高兴我能去参加晚会。

“嗨。。。美丽的小姐们,猜猜我为你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哇哦,蜜雪儿你看起来可爱极了,还有拜伦小姐,你的美丽简直就快赶上你的姐姐了,如果不是你身上散发出的甜味,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地球人类了。不过说真的,你看起来的确不那么像地球人不是吗?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可爱的小姐们,我刚刚从教皇的城堡过来,那里已经去了相当多的人,我打赌你们肯定还没有见过那样盛大的宴会呢。。。。。。”

我实在受不了丘吉的喋喋不休,他发着柔和的白光立在窗口的样子也直叫我哆嗦,我真担心他会因为长时间的漂浮而发生什么意外。但不可否认,对于这个眼睛里没有鄙视神色的精灵,我是充满好感的。

“谢谢你,丘吉,我想我们得快点动身,那么教皇同意了吗?”

丘吉毫不在意被打断话语,紧接着我的话语又激情四射的长篇大论

“当然了,如你所想,教皇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并且他还要我转告你,如果你还想在多邀请些朋友,他将会更高兴,他很高兴看到你这么快就有了一个朋友。。。。”

就在丘吉兴奋的转达声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天空中又传来几声尖锐的哨声。

“哦,我得走了,可爱的小姐们,祝愿你们玩的开心,顺便说下,教皇派出的马车就在洛兹学院的门口,你们要快点下去了,再见”

我无奈的盯着丘吉渐渐模糊的光点,简直是哭笑不得,很难想象如果他还在这里又没有哨声催促,我们是否还能参加得了宴会。

深深呼了口气,我看向洛兹学院大门口,那里的确是有一辆金色装饰的黑色马车。

“蜜雪儿,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

。。。。。。。。。。。。。。。。。。。。。

尽管在去往教皇城堡的路上,我已经幻想了好几遍丘吉所说的盛大宴会,可是当我看见人头攒动的熙攘场面,仍然被惊的目瞪口呆,同我一样吃惊的当然还有蜜雪儿。

“天啊,凡一,这是我见过最大的宴会了。。。。。。。。”

说实话在人声鼎沸和各种音乐的背景中,我几乎没有听清楚蜜雪儿的话语,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狂欢节现场。到处是五彩缤纷的灯光,整个宽广的望不到头的草坪上空被各种彩色的发光丝线装饰,在教皇梦幻般光芒笼罩的巨大城堡面前的小广场上是一个巨大的喷泉,水面反射出草坪上空的彩灯,绚烂美丽。

“请跟我来,两位小姐”接我和蜜雪儿的教皇仆从礼貌的在我们的身边说着,奇怪的是他的声音仿佛穿透了会场的喧哗直接到达我们的脑袋里一样,看起来蜜雪儿和我有着一样的困惑但是出于礼貌,我们什么也没有问,跟着他穿过熙攘的礼服交织出的人群直达城堡门口。

穿过拱形的敞开的城堡大门,里面宽阔的富丽堂皇立刻吸引了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巨大的水晶吊灯,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板,数不清的黄金天使壁灯,白色的法式圆柱,盘旋而上铺着红毯的旋梯,优美的琴音,食物的香味,穿着黑色西服打着领结的侍从,这一切都让人眼花缭乱。但很快,我还是从这梦幻般的场景中清醒了过来。

如果你被眼前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注视,我想你也会像我一样无心去观赏其他的事情。

“哦,欢迎你美丽的拜伦凡一小姐,请接收我最真诚的问候”

一个高亢嘹亮的嗓音穿过人群扑面而来,宽广的大厅中间的客人忽然自动的分开让出了一条路,悠扬的音乐戛然而止。于是我就看见了在我正前方50米左右的王室宝座,以及那装饰绚丽的宝座上的人--------卡伦特莫里斯教皇!

因为距离很远,我并不能很好的看清楚他,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尊贵的非同一般的地位,在几层台阶之上他的周边环绕着众多的仆从,还有跪在他脚下的几个身穿华丽礼服的卡伦斯人,他们看起来是那样温顺,仿佛是环绕着月亮的星星。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忽然从这种夸张的突如其来的荣耀中清醒过来,卡伦特赫达并不在其中!

带着深深的失望我迈开了沉重的脚步,仿佛一下子穿行在了无人的沙漠里,也不知道是如何到达台阶边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面前伸出一只苍白、指甲翻卷、可怕的手。

“过来,小可爱,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个特别的小家伙”我忍着突如其来的恐惧,微微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教皇。他披着着长长的黑色镶满碎宝石的斗篷,领子夸张的立在脖子一圈,里面是立领的一件袍子,长长的衣身遮住了脚面,腰带是金色的麦穗样式,雪白的头发被一圈圈的盘在头顶。这些都不是我恐惧的原因,我恐惧是因为他血红的眼睛,还有那张苍白脸上的皱褶!这实在是太恐怖了。那绷紧的脸上完全没有松弛的痕迹,确有着那么多如刀刻的皱纹,简直就像是苍白的面具因为放置太久而产生了裂纹。不同的是那裂纹也是白色的而已。

“哦,看起来,你很怕我?”他的声音缓慢而又和善,听起来仿佛是真的很失望,我还听见了周围细微的一些笑声。我忍着慌乱深深呼了口气,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因为他太老了,或许是从未见过卡伦斯老人,才会这样不安吧。

我再次抬起了头,尽量不与他的眼睛对视。“请原谅,教皇,我只是。。没有想到。。。”

“我会这么老?呵呵”我的话未完教皇已经替我说出了我本想婉转说出的话,瞬间,会场传来压抑的笑声。我听得出那是嘲笑,仿佛我不知道这个事实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亲爱的,不得不说你的确很特别,早在很多年前,我就想认识你,所以你可以想见能见到你我有多么高兴,来,靠近些,我们可以试着聊聊,对于你的疑问我很乐意解答”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蜜雪儿,确见她微微颤抖将头垂到了胸前,也许她和我有着一样的莫名恐惧,是的,是恐惧。如果说黑翼的力量让人畏惧,那是因为那力量被刻意压制的深不见底让人无法揣摩它将何时爆发,而眼前的人,那种掌控一切的张扬力量与黑翼恰恰相反,只要面对他,你就会觉得窒息,因为没有人会怀疑那种黑暗的力量随时可能爆发。区别只在于一个是不知何时,一个是随时随地。

这真是我的错。下一刻,我犹豫了下但仍然伸手将她的手握了起来,蜜雪儿吃惊的看向我们的手然后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我,我来不及多想,只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就带着她跨上了阶梯。

来到教皇身边,那本是跪在他身边的人依依起来让开位置,教皇用他血红的眼睛示意我坐在他的身边的坐垫上,我拉着蜜雪儿迟疑了下还是坐了下来。等着一切安顿下来,教皇对着空中划了一下食指,静止的大厅忽然如魔法破除了般,一切都恢复到先前我们进来时的热闹喧哗。

“这位看来就是你的朋友了,我从不知道精灵里有这么勇敢的孩子”

我谨慎的看了眼教皇,“嗯,蜜雪儿的确很勇敢,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蜜雪儿可能会非常想去和她的同族打了招呼”

“哦,当然可以,你认为我拒绝的了吗?真是可爱的孩子”他笑的露出了牙齿,满脸的皱纹越发的清晰,也更叫人不寒而栗。尽管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慈祥和善了,但那每个毛孔钻出来的危险都让人无法放松下来。。

我转过脸拍了拍蜜雪儿的手示意她离开。

“凡一,你自己可以吗?”虽然蜜雪儿的眼睛告诉我听见这个消息是多么轻松,但还是担忧的在我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微笑着点点头,蜜雪儿这才在仆从的陪伴下缓缓离开。这着实让我舒了口气,从刚才开始,我就不能克制的想要蜜雪儿离开这里,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我最好让她离开。我难以形容的清楚这种感觉,但我敢肯定我决不希望蜜雪儿因我受到任何伤害。

“这真是有趣,我看得出来你很担心你的精灵朋友?可是,这的确不应该发生不是么?”

我明白他所说的不应该发生是什么,对于弱小的地球人类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强大的卡伦斯星球人呢?他说这话的时候,就仿佛自己是卡伦斯星球的主人,而我则破坏了他这份了如指掌。

“是的,教皇,我想这只是个特例,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哦,不,请叫我莫里斯,,你知道教皇的称谓让我显的更老,你刚刚说什么?以后都不会再有了?不,不,我倒是希望你可以交到更多的朋友”

我微微抬头,又看见了他刻意慈祥的微笑,他的一只胳膊垫在座椅扶手上手指甲以扭曲的姿势竖在空中,干枯的手指上则带着几个硕大的红宝石戒指。不等我想好如何回答他,莫里斯已经再度开口。

“我想你可能被学校的那件事情吓坏了对么?这真是糟糕,你知道的我并不排斥地球人类,甚至我还非常爱你们,就像爱赫达一样,可是无论是哪个星球总会有些无视法律的人,我想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我的心脏因为突然提起的那个名字,微微收缩了下。

“是的。。教。。莫里斯,我能理解。赫达已经足够说明了”

莫里斯血红的眼睛眨巴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没错,赫达,我都忘记你已经见过他了,我想你可能不会喜欢那样的男孩,他真是被我宠坏了”

我疑惑的看了眼莫里斯,他说这话好像我和赫达是在普通不过的同学关系,好像完全不知道赫达曾经因我而伤了一个卡伦斯人,难道赫达没有去上学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我微微垂头心不在焉的回答他“也许,他只是有点孤僻罢了”

“呵呵,你真是了解他啊,那么你愿意和我的赫达成为朋友嘛?我想那样可以帮助他改掉一些坏习惯呢,你知道的,我对他的感情一点不会比拜伦贝斯对你的少”

我看着他楞了下,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接上话题。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亲爱的。在卡伦斯星球是没有秘密的。哦,不,也许有一件,伯爵和贝斯的秘密,你愿意讲给我听听吗?”

我皱起了眉头,“秘密?”转瞬我就想起黑翼曾经说欠贝斯一个人情的事情,难道莫里斯指的是那个吗?

“哦,看来,你也不太清楚,不过不要紧,或许我们可以亲自问问伯爵”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莫里斯确发现他的眼睛正直直的向前看着,于是本能的转过了头向着那个方向看去。接着我便看到了那个如众星捧月般的身影------卡伦斯黑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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