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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蜀国西南边陲附近,横亘着许许多多条山势磅礴的山脉。这些山脉如同条条墨绿色的巨龙,层层重叠,气势恢弘,卧在东蜀国西南的门户边上,像是衷心耿耿的守卫,将近在咫尺的东蜀国和大理国,分隔的犹如天堑。
重峦叠嶂,山势起伏,在这些群山峻岭当中,共有着五条主脉,一十三条支脉的分别,在其中,又以三条主脉最为出名。曰“鼻瑞”,曰“龙岩”,曰“守渡”。
鼻瑞山形似两只朝天大鼻,以鼻梁为基,将两只大鼻朝天托起。鼻中有两口,深不见底,却是山头凹陷所致,天然形成,不见丝毫斧着。两只大鼻孔边缘,又常有七色彩霞缭绕,雾霭袅袅,经久不散,于是当地百姓就有流传“鼻瑞”之说,取“祥瑞”的意思。
龙岩山在西南所有山脉中,长度最是无尽。此山脉横穿东西,勾连天地,东起西楚国,经东蜀、西蜀,西至“九千荒域”的极颠之地,不见龙尾。山势纵横蜿蜒,磅礴恢弘,像是一条沉睡的巨龙一样。又因为山峰重叠,磊磊相交,好似龙鳞,故而才有“龙岩”的称谓。
龙岩山是东蜀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山,不仅限于海拔高度、纵横深度,皆无出其右,能和它齐肩者。又因为朝廷的门户,东蜀国的第二大山关“铁桶关”就建在龙岩山的七寸处,因此更是天下闻名。
守渡山在这三条山脉中,风景却最是秀美,形状似是一名守在岸边,等待摆渡的老人。当地百姓,还因此流传着一个十分古老的传说。
传说古时候,东蜀国和西蜀国还没有分离,甚至蜀国,都还没有建成规模的时候,在群山叠嶂间,有着一个小村落。小村落里面居民不多,而且生活大都是以打渔打猎为主。在这个时候,有一名老人,送自己的孙子到漯河对面的大山里以牲畜皮毛交换生活用品。
结果送孙子离开后,老人在岸边,一等就是三天。三天里,老人不敢离开半步,累了就在渡船里休息,饿了就从河里打渔。因为一直没有孙子的踪迹,老人开始惶恐不安,战战兢兢起来。
第四天黎明,当老人的子女找过来时,却意外的发现,老人已经死在了河边。就在前天晚上,一群嗜血蜂围住了老人,将老人全身的血肉吸食干净,最后只剩下一片枯骨,偎着渡船,依然屹立不倒。
老人的子女在发现老人枯骨后,分外伤心,就在想要收拾起老人的枯骨时,老人枯骨却开始自行飘散。四肢形成蜿蜒如龙的山脉,胸骨和头颅,却形成高高崛起的山峰。
在一阵阵轰天巨响后,老人的全身都化作山峰岩石,横在漯河的对面,双目望向的地方,却仍是老人摆渡孙子消失的对岸。自此以后,群山中又多了一座横亘蜿蜒的山脉,和许多座拔地高耸的山峰。
四周百姓亲眼见证了这个奇迹的发生,惊为神人,日后又隔了无数代,口口相传,终于成为流传颇广的传说。
老人所化的山峰,渐渐被称为“守渡山”,用来寄托老人对孙子的执爱和眷恋。摆渡的那条河,也被唤做“守渡河”,是东蜀国内,为数不多的几条享受盛名的河流之一。
传说终究是传说,真实性到现在已经无法得到验证。按理说来,这样的典故也只能在典籍或者历史记载中应该还能找到,但当地的百姓,却是深信不疑,流传颇广,甚至还影响了方圆数千里。
守渡山最为吸引人的,却并不是在这个传说和典故上。东蜀国山脉十八条,拥有着典故和传说的,就占了一多半,和那些神话般的传说相比,这个故事就要平淡很多,可以说是连神话都称不上。
但守渡山的故事仍然被百姓口口相传,并成为三条最为盛名的山脉之一,除了守渡山本身外,还因为这里有着东蜀国开国时,一代大儒“文曲候”文祥的祠庙。
东蜀、西蜀两国,在一千余年前,统称为蜀国。蜀国建国历史悠久,历经无数代的沉浮,到了末期,因为朝廷无道,皇帝昏庸,通国境内开始爆发出许多的小型叛乱。这些叛乱部队大都是奴隶土匪,到了后来,则成为一场文臣武将之间的角逐。
东蜀国开国皇帝刘晔,就是在“文曲候”文祥和“武曲候”武哲的辅佐下,和西蜀划地而治,开创出东蜀国的新纪元。文祥作为一代大儒,一个如同彗星般璀璨的人物,不仅在兵法谋略上,和武曲候不分上下,更是在治国安邦,繁衍生息之道上,有着独特的心德。
正是因为文祥的存在,东蜀国在建国后,用了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将百废待兴、步履蹒跚的落日王朝,重新焕发出一股股盎然的生机。文祥重新制定的法律法规,在颐养生息、教化天下黎民的策略上,起到了无法替代的作用。
文祥制定的《三律八典》,一直延续至今。其亲自撰写的《文子时语录》,更是被全国上下的文人墨客,儒家大臣们奉为儒家经典,凡是学子,必读之。凡是文人,必念之。就连同一时代的武曲候武哲,言辞间对文祥都是颇为赞扬。以至于当始皇帝刘晔要“文武分治”时,武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议。
朝廷众人都是如此,更遑论因为文祥而受到恩惠的这些黎民百姓了。文祥在坊间,更是成为了无数黎民百姓奉信的神灵一般。在文祥死后,始皇帝刘晔在这守渡山上,建立了“文曲候祠”。成为各代百姓、文士甚至武将前来祈愿和上香的地方。
文曲候的祠庙外面,挂着一幅对联,是始皇帝刘晔亲笔题写的,言辞间对文祥的推崇和赞美,可以管窥一二,推及开来,也就更能代表天下黎民的心思了。
这副对联上联为“十有九八堪满目”,下联为“百无一用是书生。”面上读起来,似乎是始皇帝刘晔对文祥和儒家颇为不满,可是二、二、三停顿下来,便是“十有、九八、堪满目,百无、一用、是书生”,足见刘晔对文祥的圣眷。
这副对联还有个横批,叫做“文章济世”。但在文祥死后不久,便被文祥子嗣珍藏起来,再没出世的一天。上至朝廷,下到苍生,黎明百姓对文祥的推崇不言而喻,以至于这千百年来,守渡山“文曲候祠”,依旧人烟络绎,香火不绝。
这天夜晚,在守渡山三峰之一安淼峰南近百里的地方,逦逦奔来一匹红骢大马。这匹马毛发血红顺滑,倒映着点点红斑,夜色里两只明珠般的大眼睛,目视前方,顺着一条山间小路急速驰骋。
马蹄得得的声音,伴着偶尔的嘶鸣,回响在深沉的山林间,清晰可闻,久久不去。马背上,此时正微微弓着一名白衣少年。他年纪不大,仅仅十三、四岁的左右,眉宇间英气勃勃,双目分明,虽然并不十分俊美,可也是难得的人物。
尤其是少年无形中展现出来的气质,举手投足间,似乎都是透漏着一股子书卷气来。
“魏武成那条老狗,竟然无视大人的规劝,不派来一兵一卒。若是吉祥村无事还好,若是有事发生,”少年想到这里,眉宇间微微一凝,望着前方无尽的黑夜里,低声喃喃:“最好是什么也不发生吧。”
少年名叫李誉,是大叶城一代名儒郭汉清的书童。他口中所说的魏武成,则是距离此地最近的一座城池沸城的参将。东蜀国城池划分为“三郡二十七城”,二十七城之下,又有着州、府、城池的划分。
在东蜀国,三郡的兵马掌控者为总督,总督之下,是分封的皇室王公和贵族王侯。这些王公贵族,掌控着二十七城绝大部分的城池,只有少数一部分的实权,落在了布衣一脉当中。在二十七城之下,城池的兵马便掌握在各个大将军、提督、将军、参将等武官手中,不一而足。甚至一些没落的王公贵族和布衣候,连掌握兵马的权利都没有。
东蜀国的这套带兵体系,是开国之初,在武曲候武哲的建议和策划下,建立并实施的。因为在治国安邦方面,有着文祥的《三律八典》,所以这套体系尽管有着一些缺陷,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沸城只不过是一座小城,统领全城兵马的,也只不过是一名参将。按理来说,以郭汉清当年官拜三品的地位和翰林院七载的声望,想让魏武成带兵到吉祥村去一遭,并不是什么很难做的事情。
可是魏武成却以朝廷驻军不能轻易出城为由,拒绝了郭汉清的要求。郭汉清大失所望之下,才让仆人急忙赶马车驶向铁桶关,去找铁桶关的“大将军候”刘茂,而自己则让李誉先一步赶到吉祥村,看看吉祥村如今的情形。
李誉骑马奔驰在这片山林间已经有了几个时辰,他知道吉祥村就仅在咫尺了,然而心头却是布满了阴云,一副化解不开的样子。
杀星犯南,虎吞蟒。血兆,大凶之卦!
李誉跟在郭汉清身旁早已有十个年头,这十年间,他对自己身旁这位享有盛名的老先生了解颇多,尤其是他的天象之法,颇为有些惊为天人的意思。往往在一些巨大的事情上,郭汉清的占卜结果和皇室的“观星台”并无二致。
正是因为如此,当昨日李誉听到郭汉清说吉祥村在今夜将会血光大盛,惹来屠村一事时,李誉的心头就狠狠的震惊了。郭汉清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所占卜出来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发生。可笑的是,沸城参将魏武成却不为所动,置之不理,这让李誉有些难以释怀。
因为清楚,才感到恐惧,李誉就是现在这样一副状况。
“算了,希望不会有事。大人只能推算出事情发生的地点,时间上却看不清楚。希望吉祥村还能够等到铁桶关大军的到来!”李誉想着,双腿再次一夹马腹,手中鞭影轻轻一挥,向着吉祥村的方向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