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山后,萧暮手上的功夫又有长进,手中的长剑,如臂指使,猛烈疾攻下运转如意,没有丝毫杂乱。那陈于鲜到也是个厉害角色,与萧暮斗了个二三十回合,依旧气定神闲,没有太多的败象,不过毕竟萧暮手持宝剑利器,硬硬的磕碰下,陈于鲜手中长剑已是满身豁口,怕是再拼的十几来回,就要被斩折了。
眼看着再斗下去,武器便要被人废了,到时候便是任人宰割的分了,陈于鲜脸色阴寒一闪,出声道“好小畜生,你有个什么本事,学人家行侠仗义,不过是仗着把利剑,有总你便弃了长剑,咱俩拳肉相搏,老子几拳下去便能崩死你”“哼!”萧暮闻声,冷哼一声道“对付你这种恶人,难道还要讲什么道义,只要能够拿下你,便是用再阴毒的诡计那都是合情合理的,呵,你若是想用言语激我,那我劝你趁早废了这般心思,我...”“暮儿,多说无益,不要分了心思,小心暗器!”这时,聂霜突然高声喊道。原来却是那陈于鲜毒辣异常,见萧暮不同一般的初出愣青,便不再多说一句,左手微微一抬,宽厚的袖子里“咻!”的一声,便射出一蓬紫汪汪的牛毛细针,聂霜虽然隔得甚远,但是功力经验老道高深到的他,一直细细凝视着萧暮打斗,那陈于鲜手一抬,便看出门道,立即出声提醒道。萧暮闻言一惊,一凝神便见到一篷细如牛毛的钢针射来,那紫汪汪的细针来得极快,眨眼间便已近身,躲闪已是来不及,萧暮心下一紧,内劲一涌,左手衣袖便如灌进了劲风一般嘭了起来,伸手往胸前一挥,那一篷钢针支支插在膨胀起来的袖子上,再猛的往下一甩卸去了劲道,不至让钢针射穿衣袖。“嘶嘶~~”射在衣袖上的细针,冒起一阵青烟,片刻半只袖子便被腐蚀的破洞不堪,显然是这钢针上淬了什么猛烈的毒物,萧暮手中宝剑回身挽出一道剑花,将袖子割断,露出了半只肌肉匀称的手臂,皱了皱眉,暗忖道“我终究还是经验不足,与这等奸人打斗时分心便是落了下乘,适才若不是师傅出声提醒,恐怕这蓬钢针就没这般容易躲过了,吃一堑,便长一智”
随即,萧暮长剑一展,心无旁骛的与陈于鲜斗去。那陈于鲜最后一招底牌打出,也没能得到效果,本身去了大半打斗的心思,在萧暮全力以赴下,只斗得十招,便被一剑削中肩头,手中长剑掉落在地上,对付这般诡计多端的人,萧暮也不手软,长剑连点,就要废去他持剑的那条手臂。
突然,“咻咻”一阵破空声传来,一股危险的感觉自心底跃起,萧暮连忙抽剑一格“嘭!”一颗小石子打在剑身上,撞得粉碎,击来的力道推得萧暮连连后退,虎口都被震得微微生疼,这一弹指,比起萧暮先前为救周林雨打出的那一弹指,显然要高明不少。
“哪位高人,何不现身,却要做这般暗箭伤人的勾当”无缘无故被石子一弹,萧暮心底也是微怒,内聚于田,发声喊道,不过喊话的同时对身边的陈于鲜却也没有放松警惕。“师傅!”这时,险避一难的陈于鲜突然兴奋的喊道,“哼!”却没想到迎来一声冷哼,随即林中走出一个身材中等,年纪较之聂霜还要大过不少的灰衣人。微微走的近些,那灰衣人便躬身一曲,对萧暮抱一礼拳,语气缓缓道“这位公子,此人是老汉的孽障徒弟,适才出于情急,迫不得已下才突然出手,并无伤人之意,还望公子海涵”萧暮只道那陈于鲜的师傅较之他定然是更加狠毒之人,却没想到这一见却似乎是个通情达理的好老汉,难不成不是他师傅?随即准备拱手回礼,却不知什么时候聂霜突然到了身后,伸手一拍萧暮肩膀,走到萧暮身前来,朝着灰衣老汉沉声说道“段坤明,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对付后辈,还要耍这般手段?”
灰衣老汉闻声一怔,看着满脸厉色盯着自己并且说话毫不客气的聂霜,一双眸子突然变得阴鸷起来,略一直躯,低声回道“阁下何人?何故这般说辞”“呵,你倒是恶人多忘事,你不记得我,我倒是记得当年的事,当年我师兄弟三人,可是被你这恶人杀的亡命而逃,却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相遇,怕是老天安排,我还要与你了却那一段恩怨啊!”说着聂霜轻挥衣袖,示意萧暮后退,虽然萧暮不知道这突然蹦出来的灰衣人是谁,与师傅有些什么恩怨,但是还是抱着一脑子疑问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那灰衣人见聂霜认出了自己,不由得一阵沉默,片刻后突然一抬头,阴鸷的眸子里狠厉之色大作,尖声问道“三人?你是当年那落雨门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里的一个?”“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倒是还记得我啊,没错,正是当年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我们三人在你千里追杀下险险的逃出生天,却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这般好运?”“哦?那你今天倒是狠下心了要与我打一场了?你这十几年在江湖上闯下些名堂我到也略有耳闻,但是要对付我,只怕还嫩了些”“哼,说这般多也是无用,手底下见真章”聂霜本身也是个铁血重义的汉子,虽然这段坤明与造成他和常赐言与王长春之间的隔阂并没有太大联系,但是他在三人当年的记忆力,却是一个极大的反派,也是事情的初源,不自觉的在心底里,便对其恶感有加了,这便是人的心性了。
聂霜语闭,便愤然起身,双掌金光一闪,便朝着段坤明奋力拍去,霎时,漫天掌影晃出,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气浪墙壁,猛的往下裹去。聂霜这一出手便是刚猛至极的掌法,显然对上这段坤明,手底下是没有丝毫留情,一时间,汹涌的气浪掀得密林里树叶狂舞,若是寻常人近得身前,定要被割得体无完肤。便是萧暮,看着突然发招猛攻的聂霜,也被其霍达的气势一惊,拉着一直在一旁提心站着的周林雨连连后退,那陈于鲜也是被这股大力迫得后退甚远,不过却趁机拾起了地上的长剑,一双眼阴冷的盯着萧暮。
被聂霜强势的掌劲笼罩下,那段坤明也是一惊,手底下却不见丝毫慌乱,也不见其拨出什么兵器,只是两条枯瘦的手臂一抬,双手握拳状,一道黄光一闪,枯瘦的手臂突然略略膨胀起来,一股气劲自手臂喷出,接着拇指与中指一掐,锐气破空声顿响,一道匹练也似的剑气自他指间射出,与过来的气墙一撞“唰唰唰”轻易的便刺透气浪,锐利的剑气对着余下的气浪一冲突,便劲气抵消,空中狂舞的木叶便四散飘落下来。
“脉冲神剑”见段坤明几道剑气冲击下便轻易的化去了聂霜的攻势,一旁冷观的萧暮一惊,随即寒声低喝道。“哼,小子,你倒是识货,居然看出了我师傅使的这套神功,知道厉害了?哈哈哈,今日你与你师傅都要葬身于此,你身后这小娘们也要被老子带走”远远站在一旁的陈于鲜见萧暮一口道出了段坤明手底下的功夫,出声冷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萧暮见状并没有动怒反驳,只是轻提手中黑墨如玉的宝剑,沉声默然道。“你!”陈于鲜闻言一怔,便欲开口大骂,却见萧暮右手似有意无意的作抽剑之姿,不由得咽下一口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言语,恶狠狠的瞪了萧暮一眼,便转过身去。
“公子,那恶人使的这套武功很厉害么?尊师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一旁站立不安的周林雨声若嘤蚊般小心翼翼的问道。萧暮转身看着这一双手还紧紧抓着自己半只袖子,青衫飘飘,柔弱中带着丝丝英气的清丽女子,不由得语气缓和的笑道“呵呵,那老头儿使的是一门在江湖上极少见到的刚猛指剑,极其厉害,据闻是千百年前一皇室的最高绝学,不过这套指剑失传已久,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是怎么学到的”看着周林雨听后一阵担忧,萧暮不由出言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虽然那老头儿手底下功夫高深的紧,但是对上师傅,只怕还是差了些的,姑娘在一旁安心观看即可,无需担忧”周林雨见萧暮脸上并无什么忧色,语气亦是缓和,心底下一松,朝着萧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欲继续朝着打斗处看去,却突然发现自己小手还扯着人家左手上仅剩的半只袖子,不由得心口一阵加速轻跳,脸色一阵通红,赶紧松了开,偷偷的瞧了瞧萧暮,见其似乎没有发觉,脸色才慢慢恢复起来。
再说聂霜,见得段坤明轻使出了“脉冲神剑”这般绝世的功夫,也是一惊,随即一改手上的劲道,不欲与这般天下间至刚至阳的剑气硬碰,以指代剑,使出了套连连绵绵的剑法,正是落雨剑法里的一招“落雨绵绵”,漫天指影虚虚幻幻的携着锐利的剑气朝着段坤明刺去。
那段坤明见聂霜突然一改刚猛的掌法,以指代剑施展起一套柔软的剑法攻来,似乎想走那以柔克刚的路子,桀桀一笑,阴森森的道“你当我这‘脉冲神剑’是这般好克制的?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神剑法”说罢,手上掐指连连点出,连发数十道匹练剑气,朝着聂霜攻来的指影剑气就是一冲,便将其冲得形影消散,还余势不消的朝着聂霜疾刺而去。聂霜见状赶紧身体一晃,险险的躲过数道剑气。几道剑气冲击在聂霜身后的树木上,将半米粗的大树树根“嘭”的一声击得粉碎,余下的剑气钻进了土里,留下几道黑幽的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