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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料之外

“只这最后一场,便终见分晓了,想必暮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高高的看台上,常赐言端起手中的茶杯,缓缓的抿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杯具里的茶叶采自终日云雾弥漫的玉南山角,形细如针,茶芽内面呈金黄色,外层白毫显露完整,而且包裹坚实,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银针,故名玉南银针。泡出来的茶滋味清香甘醇,心情大好下,常赐言不由得赞道“哈哈,好茶好茶”。“暮儿还敌不过田师侄”聂霜轻轻的回了一声,随后也渡了一口杯里的清茶,神色淡然,双眼微闭,仿佛在回味着满口茶香四溢的味道。“什么?师兄你说什么?敌不过?”虽然就刚刚在擂台上的表现,这最后一战萧暮看似情形大好,但是就聂霜如今的眼力,断然不会轻易出错,听到这么一说,常赐言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一脸疑惑的盯着聂霜。“呵,掌门师兄坐下这位高徒,不仅功力深厚,对武学上的领悟,更是惊人,涵而不露,是位难得的天才人物啊,连师弟你都被满在其中了,哈哈,有传如此,师兄也是不枉了”若是平日,静心观察下,常赐言定然也会看出田极出手间的玄机,但是此时心浮气躁下,却是一下没能看出来。“呵呵,师弟何必如此说来,论起天赋,暮儿又会比谁差了一丝?”长春掌门轻言答道。

常赐言听了,却是满眼怨色的盯向端坐高台中央的掌门、长春真人,低声念叨“上一次他不顾情谊胜了师兄,难道这一次又要让他坐下的庸人得利?哼!”声音虽小,但是高台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功力高深之辈,都将这一句怨语清晰的听在耳朵里。“给我闭嘴,不得造次!”聂霜脸上厉色一闪,低声呵斥道。“哼!”常赐言扭头轻哼一声,不过并未再说什么。高台上的各位,似乎都明白这其中的恩怨,听到聂霜出言斥责,都只是摇摇头,并没有人出声言论。

王长春看到这一幕,也不见怒色,微微颔首,一脸平静的说道“哎,师弟还在怨为兄当年...”“哼!你不必说了,当年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原来,二十年多前,聂霜、王长春、常赐言之间还有过一段年青的恩怨。

当年三人也是武艺有成,正好凑一块下山历练,几个热血青年混迹在一起,不几日便是感情浓厚的称兄道弟起来。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闯荡江湖没多久,三人便商讨,要对付当时正是恶名昭著的邪教人物段坤明。虽然三人都是门派里培养出的杰出弟子,武艺高强,但是对上行事阴险狠毒的段坤明,几招诡计泼洒下,便被杀的亡命而逃,最终在聂霜舍命相抵下,几人才顺利逃脱。经此一役,三人的身上都少了一丝锋芒毕露的锐气,多了一分内敛稳重,武艺也大有长进。之后在门派大比上,三人都大方异彩,成为了门派内绝顶的年轻高手。最终常赐言退出了比斗,擂台上只剩下了聂霜和王长春,本来当初聂霜在段坤明身上受的伤就还未痊愈,在最后一战上,又不愿伤了自己的好兄弟,在临胜前还回招收功,却不料王长春却是趁机一掌拍来,将聂霜重重的击下擂台。擂台下明眼远观的常赐言自是将这一幕清晰的看在了眼内,那一掌,仿佛是击在了他心窝上,击断了三人的兄弟情谊,在重情重义的常赐言心上打下了死结,一直到二十年后都难以解开。

“师弟,当年的事,为兄这些年心下也一直难受啊,不奢望师弟能够谅解我,只希望能少些怨念便是,只要师弟愿意,这掌门之位我愿立马辞去,不论是你还是聂师弟,我...”“够了,不必这般说辞了”王长春还欲在说,常赐言却出声止住,说罢,转过头,似不愿让人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一般。“哎,师兄,你也不必过多自责了,此事都过去这么多年,早已随风而去,我早已不愿提起,师弟是个直肠人,有些事只是挂嘴边说说,其实内心里早便没有了那般怨愤”看到这里,聂霜不由出言说道“掌门一事,师兄休要再提,你我都这般年纪了,难道这些虚名还没有看透?此次大比一结束,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带着暮儿出山游历一番”说罢,挥挥手制住又欲出言的常赐言,转首朝着即将开始最后一场比试的擂台上看去,不再说话。王长春听后,也是舒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也朝着擂台望去。

席地静坐的萧暮自然不知道一场恩恩怨怨,只是调整好自身的状态,等到擂台外的内务长老一喊自己的名字,便起身朝着擂台上走去。

刚上擂台,对面田极也缓缓走了上来,见过田极的手段后,萧暮略有忐忑的内心更多的带有一丝佩服,当即双手微曲,抱拳礼言道“见过田师兄,刚才萧暮在台下已见过师兄手底下的那份功夫,对于劲力的拿捏与招式上的意境都远远不是萧暮能够比拟的”这一声出言赞叹,萧暮一句都未提到田极是靠着一身以内力压人才拖垮对手的意思,其中意味,令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田极不由得一惊,轻吟了一声“哦?”“虽然知道对上师兄,并没有什么胜算,但是萧暮还是愿意领教师兄高招,得罪了”见田极不愿多言,萧暮也不在意,再行一礼,便拔出长剑,抢先一剑,平平直直的刺了出去。

通过先前的一场比斗,萧暮便暗自看出,田极对于招式意境上的把握,拿捏分毫,不经意间便能将对手精妙的招式破去,而且将对手圈中自己的势中。知道了这一点,萧暮也不欲与其在这点上一争高低,避过对手高明之处,出手间就是一招威力极大的“天河倒卷”刺出。霎时,五道剑芒,仿若五道银河一般,威势凶猛的朝着田极卷去。这五道剑芒,道道凝实,饱满如意,显然已是大成的模样,只要萧暮功力再深一分,五道剑芒便再会分化出一道,成六极之势,到时候一卷而且,威力更大。

萧暮这一打法,却令台下众人大为不解,明明知道田极功力高深,招式平平下,还要去硬碰硬,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聂霜见状,却是满意的点点头,嘴角轻扬,声音低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说道“暮儿也看出来田极手下的真功夫了,呵呵,这份眼力都令为师欣慰啊,希望你不要像为师一样,卷入一些无谓的恩怨里...”

见萧暮一招拼来,田极心下也是一惊“呵,倒是没想到这小子好眼力,能够将我看的这般穿透,不过你这般攻来,只怕是要败得更快啊”当即脚下一错,微微一侧,两掌一道刺目亮光喷勃而出,“唰唰唰”漫天掌影劈出,迎向了刺来的剑芒。

剑芒与掌影相交,如阳春白雪一般消融,萧暮不由得一怔,却是没想到田极这么轻松便破去了自己的剑招,当下“清灵诀”运气,一道道清凉的真气流转。自“清灵诀”修得高深起来,对萧暮的帮助越来越大,每一次打斗都令萧暮离不开。自修炼到第五层后,萧暮不仅仅感官上的灵敏大幅提升,还茫茫中感觉到,似乎天地间一丝丝道不明说不清的能量被吸入体内,但是被吸后,却不知道融入了身体哪里,也没有感受到对自己带来的好处。在“清灵诀”的辅助下,萧暮手下剑招更加凌厉的朝着田极攻去。

“嗯?灵气?他居然能吸收灵气?难道不是世俗中的人?不可能啊,倘若不是世俗中的人,如何我看不出来,不可能,不可能”看到萧暮“清灵诀”傍身下攻来,田极突然心下大惊,一阵晃神下,被萧暮长剑及身,刺到了胸口。“嗯?师兄为何不动了?难不成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对手不成?”见田极突然一动不动的任自己一剑刺去,也是一惊,连忙险险的收回了力道,只划破了其胸口的衣衫,随即一阵恼怒的责问道。

见萧暮那略带稚气的俊脸一脸怒容的盯着自己,田极一怔,哈哈一笑答道“哈哈,师弟剑法高明,师兄这便认输了”说罢,也不顾纵人惊骇,整了整衣衫,便自顾自的走下了擂台。正在擂台边凝神观审的内务长老见状,亦是一惊,出言喊道“田师侄?这还未打,就当真认输了?要知道这么多人眼睛看着,你这一认输可就当真是输了”“输了便是输了”田极头也不回,一声答道。

看着田极慢慢渡远的背影,知道他不是随意之人,萧暮喊道“虽然今天不知道师兄为何认输,但是倘若来日有机会,萧暮定要领教师兄高招”已经走得甚远的田极,听到喊声,停下脚步,转过头,朝着萧暮微微一笑,再次迈开双脚走了。

“好!既然胜负已分,那这次大比的夺魁者便是萧师侄了,来,这是门内早便订好了的奖励,宝剑配英雄”片刻后,内务长老已从高台处,拿得一柄宝剑,持着向萧暮递来。

萧暮接过宝剑,入手一沉,显然分量不轻。握紧宝剑后,细细打量起来。剑身较之一般的利剑,还要长过一分,长剑插在青灰色的剑鞘内,露出的剑柄犹如打磨过的黑石般乌亮,上面没有一丝花哨的纹路。轻轻的抽出长剑,只见剑身亦是同剑柄一般,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的,乌黑乌亮的,显得怪异。握在手中,感觉与一般的长剑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渡入一丝内力轻轻一挥,顿时锐利的剑锋透出一丝剑气,“唰唰唰”的仿佛要划破虚空一般。

握着手中的长剑,萧暮心下一阵欢喜,出言赞道“好!是把好剑”,将剑归鞘后,再次遥遥的饶有深意的望了一眼,站在掌门身后依旧闭目神游的田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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