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哥哥,蓝潺霏抱膝坐在菱形酸枝拼花地板上。客厅没开灯,夕阳刚好照在她身上,是唯一的暖色调。她打开衣橱,一橱的衣服无言地挂着,潺霏觉得她们,像是一个个断手断脚的无头死尸。她对着没拉上帘子的窗口,脱下旗袍,用衣架撑好放进去棺材去。深情地造作地望了最后一眼,锁上。铝合金的钥匙从窗台抛出,掉到不远处的灌木从里。
她睡着时已经很晚,醒来了就再了睡不着。早上七点十五的教室空无一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回响在容纳200人的教室,清寂的阳光照到靠近窗口的第三个座位。她走到座位上,漆成木头颜色的合成板书桌上的滴血玫瑰早早地被店员送来,满目疮痍的妖艳。眉头发紧,没皱起,厌倦地推开了。有茉莉藏身于血污之中,她低下头来细嗅芬芳,丝绦垂落。白裙女孩带着无邪的微笑,沁入脉搏里,无声无息。
谁这么有心,知道我爱茉莉,还是盆栽的。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懂我的心思了。
吴真和任游打闹着进来:“你家伙,大老爷们的还不敢承认,学人家小女生脸红,喜欢就喜欢嘛,藏着掖着不是大丈夫所为,追不就是了!有万花丛中过的哥哥我的莅临指导还怕成不了。小家子气的,学学我,喜欢蓝潺霏就直接约她!”说罢他还指手划脚,吴某某歪着头双臂抱胸,以应付好友又长又臭的废话,从不知这是多小屁孩的无奈之举,却又可爱。正如那盆茉莉般恰到好处地落入她的眼眸,亲得很。
任游傻了,哎呀,刚才的话她不会全听见了吧,低头不自觉地往吴真那边瞟发现他垂着头,惊奇的是低头也有三人行,蓝潺霏亦姿态忸怩。不管了不管了,说了要约她的:“潺霏,我这个周末有空,你呢?”
“有的。”他们很有默契地一起回答。
“我们骑自行车到郊外怎么样?”吴真没事人一样,既然是路人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见状潺霏也恢复了自然。
“……我不会骑自行车。”吴真和潺霏不留情面地嘲笑他,一个大学生连自行车还不会骑!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青蛙,看我回去怎么跟你来家暴!碎碎念间,他有看到了暌违已久的笑容,背景模糊,她的笑容月华一般轻撒,任是用再强横的力量也无法抹去了。
“要不,我教你吧!”蛙兄一副老大哥的摸样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任游恨得牙痒痒的刚想回绝,不料潺霏一口答应下来。
“天啊!”一代大侠舒任游不得不接受他被当做自行车低能儿的悲惨命运,内牛满面。
“兄弟,你的战车不错!昨天刚买的?”吴真一脸戏谑地瞅着他那张昨夜还悲情无限之后母今日红色娘子军般斗志昂扬的橡皮脸,好像在说好车有什么用,又骑不了。
“你……别……得……意!不……要……逼……我!”
“呵呵……”吴真用无辜的笑脸应对他。。
“士可杀不可辱!”说着任游便赌气跨上了自行车,脚用力地往前一瞪,力量偏向一边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栽下去,他内心凄苦:一把岁数了,还在小女孩面前栽车。哎!命,都是不公平的命呀。
……
他栽到的不是硬邦邦的水泥地,实则……软玉温香,潺霏在那个瞬间迅速奔了过去,勉勉强强地把砖头般的他抱在怀中。
“暄,暄没事吧。”她的波澜不惊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焦急。柔柔的发在他的颈脖蜿蜒盘曲,渗出一种香气。
“没事,没事。”他自觉地站了起来,连他都怀疑自己是否出了什么问题,这种气氛,明明可以靠近她,该暧昧时反倒正经起来了。是否太认真,太在意,反而不敢亲近了。他整理了下自己的头脑,“萱萱,你怎么给我偷偷取了这样个女孩的小名。”
她摇手:“没有,没有……这……那……那个是我们家乡着急时就会说的语气词之类的,没乱给你取名字。“
默默走开的吴真回了头,远远地看着这个紧张地扯谎的女孩。金色的太阳把他的眼睛照得闪闪发亮,像是流动的泪光。他了,青瓦屋檐下的那场濛濛雨帘,他忘不掉。
ps:是谁送花给潺霏姐姐诶,嘿嘿。很容易猜得啊。玥玥弱弱地问一句。回忆这段是不是写得太拖沓了,啧啧,速战速决地写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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