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班级里少有找回初高中校园里的感觉,即使是同班的同学,上课吃饭天天都见面也不见得打招呼,倒不是说人冷漠,只是好像大家都在迟疑着是否要做出行动,然后走过了。从另一个方面说,没有人不喜欢交朋友,但又“羞”于开口,这实在是个正常又荒谬的现象。潺霏依然很快适应了新的班级,和大家有说有笑。虽然是有一点悦目效应的作用,但主要还是她性格好,对谁都好,却保持一定距离。
潺霏一直选择坐在吴真旁边,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同桌这个词在位置可以随便坐的大学里已经失去了附加的意义。不敢说他脑袋里没有闪过她对他有意思的七七八八,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那样的女孩子轮不到他来想。他所想得到的无非是让自己朝着社会普遍认同的价值观里更优秀一点,在走出象牙塔的时候底气更足一些。
从外表判断,吴真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清秀孩子,花季雨季正是朦胧悸动的年龄,也有喜欢他的女生递情书给他,他总是拒绝得一本正经,觉得小孩子谈情说爱那有点什么罪恶,到了大学也没谈过恋爱。
大一一开始吴真就在学校大门斜对面的小咖啡屋打工,收收盘子,点点餐什么的,看似琐碎的事情也做得有乐趣。倒不是说他天生是收盘子命,而是在工作的时候可以接触到各式各色的人,不同的待人接物,不同的脾性气场。他较倾向听年纪大的人谈话,认为其有智慧,从他们那个角度出发看待事物,很多矛盾一下就能看透。他也希望有一双深沉睿智的眼睛,却常犯生搬硬套的毛病。
回到寝室里也不是一头扎进厕所里洗澡,而是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白底黛蓝抽象叶子的笔记本把当天听到的所见所闻给记下来。同在下铺的邱枫一边玩着游戏还不忘开损他阴柔内秀,小学生似的地摘抄“名人名言”。他也只是笑笑说邱枫这位大神也被他收录到本中了,n年之后定要拿出来让他回味一番。
咖啡馆在装修,吴真这段日子便闲了下来。全体活动少不了他,不过他也珍惜一些独处的时光。此刻吴真正像个没头没脑的黄口小儿般蹦跳在茉莉花田里。有凉风,清香四溢,蛙蛙忽然刹那生出一股豪情,张开双臂却不知如何表达,干脆就倒下来,天仿佛近在咫尺,一伸手又退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一个空灵纯净的地方。这里远离城市所以天是真正的蓝,云也是诚恳的白,没有灰色地带,也没有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我们的抒情,为所欲为,选择自己想要的姿态。
风停了,花田里枝叶摇动的沙沙声渐渐弱了下来,一种若有若无的啜泣声渐渐地清晰,于空间里回荡,风一般钻入他的耳朵他的袖口悸起飕飕的凉。泣孤舟之嫠妇?否则!不会是鬼吧?蛙从小就是个正义却害怕黑暗的好孩子,对于鬼神之类通常都带着奇特敬畏心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东西站在身旁俯视着自己,但如果闭上眼睛默数10秒钟的话鬼就会知道你尊重他便在一秒钟的时间飞到地球的另一端,就算再睁开眼睛鬼想回来他的速度在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时一米,接着吴真就凭着这个自我编造的默数仪式心安理得地入睡。在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胆小如鼠。可有一点,长这么大他还真没见过一直吓唬他而且十分有尊严的鬼见过面,所以这些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对不对?我就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没事的,不会有那种东西的……
他缓缓向声音靠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王尔德的忧伤犹如一只高贵的天鹅独自整理着自己的伤口。他深不以为然,落魄的心凭什么维持高贵。可朦胧的白绿交错间,分明藏着一只受伤的白天鹅。
我该怎么安慰他,笨笨地蹲下身子考虑良久还是最老套的明知故问:“没事吧?”。当他看向她的脸时,发现没有搽粉不戴美瞳的她眼神清澈,尽管里面掺杂着太多的东西。露珠上落了尘埃,并不妨碍它的剔透。
她向他伸出一只手,他就像没思想的玩偶一样乖乖地把脸凑过去,指间凉意沁入他的皮肉,冷:“暄,是暄。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我就知道……“她低着头反反复复地地只有一句话:我就知道,念紧箍咒一般。吴真不知所措,他紧张快速地思考着对策然后开始摇晃着她的手臂,好像这样就可以让梦游的人醒来。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他薄细皮肤火辣辣的疼起来。等他意识到被莫名地打了之时,她那绝尘而去的白色魅影奔向瑰丽的晚霞,如翻腾着巨大的浪花想要将一切渺小卷入,却比烈火还要喧嚣,宛若她刮破了的赤裸脚踝上静静流淌着的红颜。ps:昨日又看了《行尸走肉》,还是好血腥,总觉得看了心情不大好,哎……还是一些小白剧简单易懂,还挺积极向上的。不过《行尸走肉》里面那个亚洲人我还是很心水的,聪明又善良,又不像一些人老显摆自己是英雄。嘻嘻,我最喜欢有本事又不狂妄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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