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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无情的战神】三

娜尔郦沙暗自想了想,对布里岗说:“泰瑞尔的脸……”她沉默了一会儿,“撒旦被封印住后力量仍然存在,他的侵略计划又开始了。我们是否该把东西拿出来了?”布里岗捂住娜尔郦沙的嘴小声说:“小心间谍,沼泽也不一定绝对安全。”说完布里岗对着妻子点点头示意可以拿出来,说:“相信我们的孩子,相信他能够成为真正的战神。”

两“人”互相信任地点点头。“快去找乌特姆吧,把部件拼凑起来,待到适当的时机……洛根将穿上它,拯救这个世界。”娜尔郦沙虽然听着是必须做,可是她却不想再让儿子承担那样的痛苦----亲手杀死致爱的人,那是何等的痛苦!布里岗说:“娜尔郦沙,你要知道,洛根他必须接受他的命运,最后……在成为战神之后,他才能成为天使,代替泰瑞尔,这也是泰瑞尔的意思。”娜尔郦沙瞪大眼睛惊呼道:“什么?!泰瑞尔向让洛根代替自己?为什么?”

布里岗一边深思一边道:“从圣战之后到现在我一直在思考泰瑞尔对我说的一句话。”娜尔郦沙问:“那时什么话?大天使泰瑞尔是这个世界最高的神,连四大龙都很少见到他,而且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什么时候到过沼泽?”布里岗回想起来:“那是在你们合力封印住凤凰和撒旦的之后不久,我安息在这里,可灵魂忽然被唤起,泰瑞尔对我说了自己对洛根的希望,然后再走之前说:‘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天使与恶魔同在的道理。”

这时候娜尔郦沙注意到了旁边的密林中有一双幽深的绿眼在注视着他们,她笑了笑说:“无论我们明白与否,至少我们一家人终于在一起了。孩子,你也明白了你父亲的用心了吧。出来吧。”穿戴整洁的洛根从草丛中走出来,脸上是满满的歉意,他走向布里岗的灵魂想拥抱他,可是什么也没抓住,亡灵只有他们互相才能有触碰的感觉,活着的生灵是无法触碰亡灵的。洛根无法拥抱自己的父亲而伤心落泪,布里岗看见儿子终于理解了自己的用心温和地说:“孩子……爹让你受苦啦,不要怨恨任何人,事情的发展总会有一个结果,现在不是很好吗?”一家子终于互相拥抱着,哭在了一起,流的都是幸福的泪水。

洛根首先结束了这场全家团聚的小感慨,问:“那么……难道对凤凰只能……杀死她吗?”布里岗说:“我不知道,孩子。有些事情是要靠你自己去发掘的,不过我坚信,一定有其它的方法可以停止凤凰的毁灭。她的毁灭是把所有东西包括自己一起毁灭,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洛根,你也不想吧。”洛根什么也没说,直接去了珍的帐篷。娜尔郦沙和布里岗忧郁地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心里诚心地祷告着,希望能为他带来好运。他们心里都在想:“珍,你千万不要是凤凰!”

洛根满揣心事来到珍的帐篷。他担心地向珍的床上望去,他多么希望珍就在那里,像一个柔弱的科学家一样地平静地躺在那里,可是那张床上什么也没有。他慌张地东张西望,发现了克·里夫躺在角落里,他几乎失常地抓起他的衣襟,向他大叫:“珍在哪里?!珍在哪里?!”可他立刻就看出克·里夫受了很重的伤,他大喊道:“安玛!安玛!快来救救你的儿子!”克·里夫抽搐了几下嘴唇,费力地吐出一个词:“刑林。”这时安玛也闻声赶来,洛根在冲出帐篷的瞬间掠过安玛身边,很快地对她说:“一定要救活他!否则我跟你没完!”安玛气急了,立刻转身吼道:“他可是我儿子……”洛根早没人影了。

珍再次迷失在这水气弥漫的沼泽,洛根顾不得脚下的沼泽有多么的凶险,一直向刑林的方向狂奔,心里祈祷道:“珍……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一会儿功夫阴森的树林出现在他有限的视野内,洛根刚浮现出一点笑容,可是……“轰……”。一声巨响,再加上冲天的炙热火球从刑林中喷射出来,洛根的心立刻下跌,不知道跌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了珍的安全,虽然已经说不上什么安全了,洛根还是靠近了刑林。

迷雾被刚才的爆炸冲淡了许多,洛根慢慢走近刑林,那里的树木、飞虫和地上的尸骸全被烧成了焦炭一样的黑,这让他想起了当初生命之角的悲剧,不由得一阵心酸。在爆炸的中心地区烈火仍在燃烧,洛根隐隐约约地看见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里面。洛根大叫道:“珍!你在哪里?你在里面吗?”洛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笑意,笑是因为这问题太愚蠢了,人类不可能在这样的火焰中存活,而哭是因为害怕如果那是珍,那珍就真的是凤凰。谁知道那影子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一扬,天上就落下数颗小型陨石,正好砸在洛根的身边,强烈的冲击波使他晕了过去。

克·里夫在卡特的调教下身体已经很强壮了,以至于受了常人所无法承受的攻击还能存活。他在安玛的治疗之光的笼罩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安玛终于松了口气,停止了施法,问:“儿子,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体表完好无损,可是身体内几乎都受到了不可想像的灼烧,是谁伤的你?”克·里夫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只是当时……”他开始回忆起来。

珍全身发抖,好似极力想摆脱什么束缚。“珍?珍,你怎么了?”克·里夫关切地问,可是珍却不回答,在抽搐了好一阵子后,安静下来。克·里夫把手凑近珍的鼻子检查是否还有气息,谁料珍突然睁开眼睛,里面不再有克·里夫熟悉的柔弱的人类眼神,而是至高无上的权威与盛气凌人的高傲----凤凰的眼神。克·里夫继续问:“珍,你怎么了?伤还要紧吗?”“那些可恶的毒蝇竟敢咬我,我非灭了它们不可。”珍的声音很有质量,克·里夫的耳膜可以感到强大的魔法压力,他劝说道:“毒蝇与龙蝇都是尽自己的职责,再说乌特姆已经教训过它们了……”珍的眼睛中立刻充满了恐怖的怒火,她用念力扼住克·里夫的喉咙,把他提起来,恶狠狠地问:“你想阻止我吗?”克·里夫还没来得及回答,珍眼睛中的怒火变得越发旺盛,就像快喷射出来,她面部表情扭曲,恐怖至极。克·里夫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快化作灰烬时,珍停止了施法,把他甩到角落里,独自向刑林走去。

克·里夫回忆道这里不禁开始担心起洛根的安慰,问安玛:“母亲,珍的力量是我从没感受过的强大的魔法力,连在乌特姆身上我都没有感受过。洛根一个人去没问题吗?”他刚想起身,剧烈的灼烧感从胸口瞬间传到全身,他不得不躺下。安玛怜惜地说:“儿子,看来珍八成就是凤凰,就看洛根如何做决定了。我没有能力完全治愈你,上泰瑞利斯山去找我师傅吧,他能治愈你。”

刑林中,火中的影子慢慢向洛根靠近,她正想触碰洛根,从四周的迷雾中忽然射出无数冰失,她轻巧地躲开了。“珍……不对,应该叫你凤凰,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厉害。”乌特姆眼睛发着光从迷雾中走出来。一场火与冰的较量即将展开。凤凰说:“乌特姆,你急什么?等我取了他的性命,自然你的湿地沼泽也将变成一片火海,就像当初的生命之角一样!”

乌特姆叹息道:“战神是爱你才不希望你堕落下去,当时他大可以用‘天使联盟’把你的肉体与灵魂一起摧毁,可他没有。他想让你在次轮回,解除诅咒,可你还是执迷不悟。”乌特姆看了看晕倒的洛根,眼中充满了同情,“再说了,我决不会让受我保护的子民受到任何伤害!想烧我的沼泽,除非你先烧了我!”在乌特姆说话的同时,周围气温骤降,火焰全部熄灭,焦黑的灰烬上结上了一层雪白的霜。

凤凰却毫不在意,她的眼里始终只有洛根,她深情地看着洛根,好似恍然大悟,好似无限抱歉,总之,她没有施法防御。霜结到了珍的脚下,乌特姆发现凤凰的异样,立刻停止魔法。看见她的眼里没有了煞气,乌特姆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是凤凰的对手。他走到珍和洛根身边,对珍说:“洛根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他杀你的时候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在把你的灵魂与撒旦一起镇压在封冻之城地下后,晕过去了,这一晕就是几万年。直道20年前泰瑞尔把他送到那边的世界,他在那边苏醒。我们本以为他可以就此忘记所有的事情,在那一边快乐地生活,可是他怎么又回来了?为什么要回来?可既然他回来了,就必须担当起重任。”珍早已抱着洛根泣不成声,她问道:“什么重任?”“解救你,解救凤凰,解救这个世界。”乌特姆把五个头凑近珍说,“你是凤凰在那边的肉体,可你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意识,不要让堕落的凤血控制你,你也要战斗。为了你自己,为了你所爱的世界……”乌特姆和珍都看着洛根,一齐说,“为了你(我)所爱的人。”

无情的战神?难道战神真的只能无情地战斗?不,他是为爱而战的,不仅仅为了自己的爱,也为了身边所有人的爱而战斗。这才是真正的战神!

第二天,洛根清醒了,看见珍坐在自己身边,欢呼雀跃,完全不在乎昨天的事情。娜尔郦沙和乌特姆在噬人花里做了结界,乌特姆从花心里拿出了一根项链,它的吊坠是一颗蓝宝石镶在一对白玉雕刻的天使翅膀中间,整根项链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它就是“天使联盟”的部件之一,天使项链。娜尔郦沙脱下了身上的黑色铠甲,乌特姆说:“这不是你的诅咒铠甲吗?神奇战甲到哪里去了?”娜尔郦沙拿起自己的尸巫王权杖使劲向它敲去,漆黑的外壳破裂了圣洁的光芒通过裂隙射出来。碎片逐个脱落,光鲜的神奇战甲和天使项链聚在一起,耀眼的白光骤然强烈起来,过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乌特姆说:“昨晚我已经确信了珍就是凤凰,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娜尔郦沙大惊道:“那她有什么反应?”乌特姆笑着说:“如果是盛怒下的凤凰,我想连泰瑞尔都要敬畏三分,我一定打不过她的。不过,珍是珍,凤凰是凤凰,她们不同的,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的。”

娜尔郦沙放心了,问:“那这两个部件该放在哪里?”乌特姆想了想,说:“就放在泰瑞利斯山上吧,哪里就算是撒旦再厉害也不可能派得了间谍去那里。而且在几天前的一个夜里,我看见魔瑞斯飞过沼泽上空,应该也是把圣靴寄放在那里吧。”娜尔郦沙同意了。笃笃笃……乌特姆赶快把两个部件藏进花心,他打开噬人花,外面敲花的人是洛根,他背着行李,孩子似地向娜尔郦沙傻笑。乌特姆和娜尔郦沙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洛根向他们简单地辞行后,带着重伤的克·里夫和心事重重的珍骑上了飞龙王,向泰瑞利斯山上的雪之城飞去。他不时回头看看乌特姆交给他的一块冰,那块冰不透明,可总是让洛根感到里面有东西和自己在共鸣,因为神奇战甲和天使项链就在里面。

飞行了四五天,终于看见了沼泽的边缘,虽然一直都能看见泰瑞利斯山,而且感觉离它很近,可就是到不了,因为它太巨大、太高了。珍回头看了看沼泽族的城堡,赞叹道:“真美啊。”虚弱的克·里夫说:“以前我们族的城堡叫湿之城,之后有了奇迹噬人花就该名为花之城。”珍欣赏着那城堡,在茫茫的白雾中一朵巨大而鲜艳的花拖着雄伟的城堡,如果真的让凤凰烧了这样的城市,那是什么样的罪恶!“看见了,雪之城。”洛根叫到。可刚说完天气骤变,乌云密布。他们正飞行在半山腰,一到闪电其准无比地劈中了飞龙王,又“坠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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