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县位于山东北面四处环山景色宜人当地居民多以打猎为生,偶尔也会有商人径此地在这卖些县民很少见过的稀罕玩意。这里交通很是不方便人们外出多是靠步行,进京赶考的秀才们也要提前两个月出门否则都会错过考期。这样的一个地方本该是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的好地方却也是山高皇帝远獐头鼠目胜多。今天地痞流氓收保护费明天哪家地主儿子调戏良家妇女,县令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即使这样大家也是团结向上一起抵制这样乌烟瘴气之人,可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些平民百姓。
可就在某一天,一支队伍从县口浩浩荡荡的进入县里横穿街道停在了县衙门口,年过半百的县令身着官服被师爷搀扶着慌张的走出了县衙对着一辆甚是豪华气派的马车作揖。没一会全县的人都知道远居京城的福南王带着全家迁居到这景色宜人的和江县颐养天年。
福南王有个儿子康贝勒双十年华自小在父母手中呵护长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加上有个做王爷的父亲自然而然就养成了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性格。原居京城之时就因欺压百姓调戏民女而被其他大臣参过一本,要不是有个能耐的父亲现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再说这康贝勒了到达和江县的第二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本性在街上作威作福,县民敢怒不敢言只得躲得远远的,各家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就连白天也不敢出门。再说这县令面对这么个大官那可是真是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对康贝勒的行为自然是视而不见。这自然而然就苦了百姓了。
半个月后县令因年老还乡,不久之后和江县来了位年轻的书生带一书童在县衙门口驻足,正是这是新上任的知县。
话说这年轻的知县名叫葛东世为人正直,上任的两个月里处理县民大小事务上达百来件,惩治獐头鼠目之辈数不胜数,康贝勒也几进几出公堂却因福南王侥幸逃脱。故而也得罪了福南王。这样的官在百姓眼里自然是好官在福南王眼里却成了眼中钉。可葛东世大小是个县令如果要不惹麻烦的动他也不那么容易。
葛东世与书童葛鹏经常在大街小巷走动,看看百姓生活的如何。这样自然而然会让那些对他们怀恨在心的不法之辈有机可乘。一次被人围攻之时黄天辰出手解救了他们,故而两人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黄天辰家位于和江县南面与县衙只有一墙之隔,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开武馆的传到他这一代也是第五代了。习武之人自然胆大,爱行侠义之事。康贝勒自然也载在他手中几回故而对他怀恨在心一直寻找机会想置他与死地,故而有了开头一幕。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早起的人们提着锄头下田的下田店家也准备着营业,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也开始变得多起来。黄天辰抱着曹欣躲在小巷之内探头四处张望着,此刻的曹欣早已昏迷不醒那下垂的红发随着黄天辰动荡也跟着一摆一摆的。
黄天辰低眸看了眼曹欣,现在正是人们开始活动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回到住处必定要通过这一条街道,可这样势必会引起县民的怀疑,再者如若福南王派兵搜查必定会得到重要的线索,可如果再不带她回去医治势必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这该怎么办呢?
“闺女,赶紧的将这些衣服给晾了,我给你爹准备些水他好下田去。”
“诶。”
藏身的小巷之内传来了母女的对话声。黄天辰退后一步从门缝看去见一小姑娘正在晾衣服,而她的母亲正在井边打水。黄天辰等了一小会见母女二人进入屋内这才施展轻功落入院内将曹欣放下自己猫着身子从衣架上扯下一件黑色的男装套在她身上又撕下一块布将她的头发包起复而重新将她抱起飞出院外大摇大摆的走出巷口。
黄天辰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倒也没引起多少人的怀疑,只是曹欣腿上的牛仔裤和那一双高跟鞋倒是让几个人多看了几眼。
“少主,你可回来了!葛大人在这等了您一夜了,他担心那福南王会把您给怎么样了呢!”
一名小厮把门开了一条够人进去的缝,侧身把黄天辰让了进去复又伸出头看看外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才重新把门给关上,
“少主,这位公子怎么了?脸色那么吓人。”
“别多问了,快去请名信得过的大夫。”
黄天辰边快步的向大厅走去边吩咐着小厮。
“天辰兄你可回来了,我家大人等你一夜了!”
葛鹏见黄天辰进入大厅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怎么了?”
葛东世看着黄天辰怀中的人有些不安的问。
“先别问了,等救了她再说。”
黄天辰大步向居室走去,葛东世葛鹏等人紧随其后。
黄天辰将曹欣放入榻上将她的头巾和黑色衣服扯去又将她脸朝下放平在了榻上。那一头火红的头发披散在榻上顿时引起了葛世东等人的好奇。
“这姑娘怎生的奇怪,这头发怎么是红色的,还有这服装也是从未见过。”
葛东世把脑袋贴近端详了好一会也没弄个明白。葛鹏更是好奇的垫脚张望。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夜我被困在福南王府那福南王像是要知我于死地,要不是这位姑娘突然出现即使我不死也不会安然逃出来的。”
黄天辰蹲在榻边解释着。
“那······你这手······”
“少主,大夫来了。”
葛东世的话还没问完就被刚刚去请大夫的小厮给打断了。葛东世等人连忙走开让大夫过来。
“草民,参见大人。”
胡子花白的大夫连忙给葛世东作了个揖。
“不必多礼,先救人要急。”
葛世东连忙扶住老人把他向前送了一步。
那老大夫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曹欣后背的伤开口道;“这箭插进去的很深,为了防止木刺留在体内老夫需扩大伤口将箭拔出来,可这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更何况她是个姑娘。”
“大夫,我把她点晕了吧?”
黄天辰急声道。
“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是个姑娘那叫个丫头进来把她衣服褪去用被子将她盖住留出伤口的地方就行了。其余的人都出去吧。”
老大夫吩咐完就背过身准备东西去了,而葛世东等人也径自转身离去。
“你怎么不出去啊?”
老大夫看着依旧蹲坐在榻边的黄天辰有些不悦的问。
黄天辰无奈的笑笑,刚准备扬手突然想起来他这要是一动她那受伤的胳膊肯定也要动。只能的用右手指着自己的左手说;“这不被锁了吗,钥匙只有她知道。”
老大夫瞟了眼曹欣,那一身奇怪的紧身衣是不太好上去翻找钥匙,“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也不理黄天辰径自消毒工具去了。
待丫鬟进来准备给曹欣脱衣服时黄天辰背过脸去一直到大夫动刀他也没敢动一下。整个房间里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刀在肉上划动的声音。那声音听的让人揪心;让人头皮发麻。小丫鬟因为害怕早已捂住了脸,而老大夫也满头是汗。
“咦?”
老大夫拔出箭后才发现在箭伤的下方还有一个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他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探入进去却意外的抵住一个硬物。
“小姑娘,去给我点掌灯。”
现在的时间约莫5.6点左右,天也不是大亮再加上是在屋内光线自然是弱了点。黄天辰有些奇怪却又不敢转过头只能开口问道:“大夫,怎么了?”
“刚刚拔剑之时动的刀是横着划开的又被箭给挡住再加上这个伤口离箭伤又近所以老夫并未看到这个伤口,这伤口里似乎还有什么硬物。”老大夫有些为难的擦擦额头上的汗,“我看还要再把下面这个伤口扩大了。”
黄天辰木然一惊!再开?那她受得了吗?她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伤?昨夜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你也别转着头了,赶紧过来帮帮忙。”
黄天辰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略一细想还是转过来了头,可看到这一幕还是让他微红了脸,被子只盖到她胸的位置,两片蝴蝶骨就这样裸露在外面。
黄天辰干咳了一声;“我能做什么?”
“小丫头来这打着灯,你待会把这两边的肉分开一点我好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记住力道不要太大,免得出血更多。”
老大夫吩咐完后小丫鬟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好,而黄天辰小心的摆好曹欣的右手才去触碰她的伤口,轻轻的将伤口往外分离一些。老大夫拿着木质的镊子夹住那被血染红的东西稍一用劲把它夹了出来,看一眼那奇怪的东西一眼才将它放到一边动手将伤口缝合涂上草药又将伤口包扎好,才走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水盆处净手。
“接下的三天里她有可能会发热,那就看她能不能挨过这三天了,如果挨不过老天爷也救不了她了。老夫也只能做到这了,我尽可能的多找些草药让她服用不过最后还是要看她自己了。”
老大夫洗完手后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写下药方交到一旁丫头的手中,对着黄天辰说道;“这个药你必须要给她服用,即使昏迷了也要想办法给她喝下去这样活得机会可能会大一点。”
“谢谢大夫,小环去取诊金。”
“不用不用,葛大人为我们这些县民做了不少实事,你是大人的朋友这些钱就算了吧。”老大夫一摸胡子点着头说道。
“那怎么行,大人为官清廉要是知道我不付诊金还不和我拼命,再说了他做的事我又没做我更不应该不付您诊金。不过,大夫今天之事请您一定要保密,这可能关系到这位姑娘和在下的性命。”黄天辰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恳求道。
“这······”老大夫略一迟疑,“也罢,黄少主在这和江县也为我们打抱不平数次,这次就当老夫在替百姓们报恩了。”
“那多谢大夫了!我让大人送送您。世东,世东!”
黄天辰大喊葛世东的名字却被老大夫给阻止了下来,“这怎么行,老夫一介草民还不折煞老夫。
“怎么了?”葛世东这时却也进了屋,“那姑娘没事了吗?”
一听葛世东提起曹欣黄天辰才想起她的被子没盖好,又连忙转身将被子拉至她后劲处才说道;“替我送送大夫吧。”
“大夫请。”
葛世东做了个请的姿势,老大夫慌不忙的连忙走出房门一脸的受宠若惊。
待送完老大夫回来,葛世东坐在了黄天辰的身边看着他一脸的倦容也微皱眉头的拍拍他肩膀;“你先休息会吧,我想那福南王一时半会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先让小六把你伤口给处理了。”
黄天辰感激的报以一笑,伸手也在葛世东的肩头拍了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头靠在榻上正准备睡去,又被葛世东一把扯醒了。
“你这样睡不落枕才怪,躺床上去睡吧。”
“我也想啊,可非得能啊!”
黄天辰一脸的哭笑不得。
“葛鹏,把这榻子抬到床前。”
“哎。”
葛鹏麻利的抬起榻子的一头对着还在犯困的黄天辰说道;“黄少主,搭把手吧。”
“不行,这样不就是睡在一起了吗?这怎么行,她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行!”
黄天辰连连摆手。
“你们中间还不是隔个鞋塌吗。”
葛世东也不理他径自抬起榻子的另一头往床边抬去,黄天辰害怕再次扯到曹欣的伤口只能跟着,“把那姑娘的右手对着床,天辰兄睡这头,葛鹏把枕头递来。”
黄天辰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人忙活着。
福南王府
福南王换下一身泥泞的衣服坐在太师椅中手托茶碗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茶盖打着茶末,而堂下花红一正跪在地上一身的鞭伤,兴许是跪的时间太久了或许是鞭伤太痛又或者害怕,即使下跪在那她的双手双腿也在不停的哆嗦着,汗珠划过脸颊一滴滴的落到地上。
“王爷,属下该死,没能保护好王爷是红一的过错,请王爷赐红一一死。”
说完这话花红一额头触地,良久也没听到王爷的声音却也不敢抬头看只能在那受着内心的煎熬。
福南王放下茶碗,用眼角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花红一叹口气道;“真是没有一个有用的人啊!养你们有什么用?”
花红一心头一惊,她从未听过王爷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看来真是自己的死期要到了。
“本王现如今所受的侮辱,你说该怎么办啊?”
福南王走到花红一的面前抬起她的头问着。
“属下一定帮王爷出这口气。”
花红一有些不自然的看着王爷的双眸,想要别开头去却又不敢,只得这样僵硬的呆着。
“怎么出啊?”
捏住她下巴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花红一抖了一一下才狠绝的说道:“杀!”
“哼!”
福南王一把甩开了花红一的脑袋,花红一因为不稳而摔倒在地。
“如果再失败那你就给自己准备口棺材吧。”
福南王看了眼挣扎爬起的花红一抬步走入屋内。
花红一看着福南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劫后余生的长出了口气,看来这次是逃过一劫了,那么下次呢?
和泰武馆
“那天辰兄你睡吧,等你醒了差人来叫我,你把昨晚发生的事详细的告诉我。我们也好商量个对策。”
这是葛世东在把软榻摆好后带着葛鹏走出房间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目送葛世东离开后站在床头的黄天辰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爬上床去,睡在床的边缘处右侧过身把左手放到曹欣的榻上躺着。
曹欣静静地趴躺在榻上半张脸正对着黄天辰,那昏迷中的脸依旧没有血色。黄天辰端详着曹欣的那半张脸好一会才幽幽的开口:“这弄的想去个茅房都不容易。”叹了口气兀自准备睡觉的时候无意间瞟到的曹欣左肩头上.刚刚抬动软榻之时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下滑了些许,在左肩和脖子连接的地方一个蓝的发黑的图案就印在那,黄天辰抬着头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个尾巴上翘的蝎子形状。他好奇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可却又想起这好像是个姑娘的肩膀故而又放下了手撇撇嘴闭眼睡觉。
刚闭眼没多会黄天辰就感觉一阵阵的头晕,像是在坐船在河里飘荡的感觉。黄天辰知道那是自己真的是太累了,可是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那蝎子的模样并不像是画上去的,还有那一身衣服更是奇怪的很,如果她要是命大活了下来一定要问个清楚。思及此处黄天辰也不再多想闭眼专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