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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卷十六

上了小学同父母住在一起,同表哥一起玩的机会就少了。再次打上“小霸王”是二年级搬家以后,同班的女生同学正好住在附近,于是他就每个周末大清早去敲人家门,把人家长都吵醒了然后和女生一起打“小霸王”两个人一玩就是一早上。要说孙小猫小时候是真混蛋,这头受着人家的好,一翻脸就恩将仇报,有一回和女生两人打闹,孙小猫甩起牙杯就把人脸打青了,后来家长找上门要叫校长开除孙小猫。孙小猫自觉理亏,整个人也蔫了,但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上了大学后孙小猫有次在校内碰巧看到这个女生,跟她说起这个事情给人家道歉,不想人家早不记得了。

二年级结束的那个暑假孙小猫一家搬到了以前是臭水沟的福晋街,原来他母亲项绿茶辞了工作一边照料孙小猫一边就炒起了股票,赶上好时候项绿茶又手气好,一下赚了好几万,于是和孙老灯凑钱买了房子,告别了租房子住的生活。新房子其实完全没有格局可言,就是一整件屋子,有个卫生间和阳台,装修的时候把中间隔了个落地柜,算是有了卧室和客厅,孙小猫一家在这房子里住了不满一年就有搬家了,此后这房子就一直出租出去了。

搬家以后离学校远了,每天上学得挤公交车,但孙小猫的社交圈却不减反增。原来上学坐公交车的同学还是挺多的,相对的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孙小猫没注意跟他住附近的都是清一色的女生。除了跟他打小霸王的那位还有他们的班花板栗和榜上有名的小美眉牙牙。孙小猫一直觉得牙牙和他邂逅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小学低年级的时候同学们个头也不高,一般是不打篮球的,放学了都是聚在一起踢足球,当时班里的云飞和强仔都是足球队的,有他们在我们每次打段赛都是第一,基本上各种完虐,而孙小猫在当时是基本没有商场资格的,虽然他的运动神经发达到有些不正常,但是太随性,要不就边踢边搞笑,常常技术性犯规,举个例子人家铲球是用脚,他孙小猫直接用屁股,冲到对方前面一屁股坐下来,孙小猫还把这招发扬到了后来的篮球场,后来周星驰的《少林足球》火了,孙小猫美其名曰是如意金刚座,总之各种让人无语,所以孙小猫上不了正规比赛,平时跟同学瞎玩玩也就罢了。

那会儿周五和周三都比较早放学,大家约好了到学校旁边的小区草坪上踢足球,其实学校的操场也是极好的,但二年级以后上面种的草就基本上死光了,再后来学校就铺了人工草坪,而那时候大家已经不怎么踢足球了。

二年级结束的时候班级转走了几位同学,还换了个班主任叫芊芊。小丰去了新加坡,大家都很不舍,因为这个男生实在是个nice到无与伦比的人,从来没见过他生气,也从不和大家起争执,强仔和“爱哭鬼”和小丰的关系都不错,所以走的时候给他们留了联系邮箱,当然孙小猫跟他也不错,可惜他连所谓邮箱是什么都不知道。小丰说起来是个对科学有着浓厚兴趣的前卫者,当时班级定报刊,他总是定的《奥秘》而孙小猫定的无非是《看图说话》《幽默大师》这类的,孙小猫从小就博览童话故事,脑子里也竟是些没边的事儿,但有一天孙小猫却和小丰信誓旦旦的讨论起了反物质。

小丰转学了快一年后的一次科技课,老师谈到了好朋友的话题,于是几个要好的同学都忍不住眼眶红了,孙小猫也有点情绪失控,低着头不说话,一旁的同桌小希很不解的安慰说有什么好哭的,人又没死,孙小猫故作深沉的说“你不懂”其实不懂的是孙小猫,对于离别而言没有人比身旁这位同桌更清楚,孙小猫后来得知小希的妈妈在她小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所谓离别,哪会有比生离死别更痛的。

小希是三年级转到孙小猫班上的,当然还转来了几位同学,有满脸青春痘的幡子,还有黑脸包公一般的小染。三年级顶着青春美丽旮旯痘的人实在不多,所以幡子给人的印象就是有些早熟,他也是的确有点早熟。小染是来自西北的女生,全身黝黑得像块木炭,人家演包公的人还要化妆,她就只要画个月亮就完事了。无论是小希,小染还是幡子,都或多或少的与孙小猫有着这样那样的羁绊,亲近时誓言海枯石烂,只可惜人间事无常。最后他们彼此都淡出了自己的生活,有人管这叫做成长,那么孙小猫许是个不想长大的人。

二年级的时候孩子们中兴起了集邮的风潮,但现在看来这一切无非是被大人引到的,彼时学校举办了热闹的邮票展览,顺道卖邮票,年幼的集邮爱好者在那左顾右盼的忙碌,孙小猫则一点也不感冒,他觉得邮票无非是拿来用的,无甚意思。后来学校还参加了以集邮为主题的作文大赛。孙小猫回家左翻右翻找到张最普通的长城邮票,而后写了篇关于万里长城的作文。周六的时候几个参赛的同班同学还一起到了班花板栗家交流经验,孙小猫的文章被公认是写的最好的,但可惜写的太好了,好到老师认为能跟高年级语文课本里的《长城》一课媲美了,所以临了孙小猫的作文被枪毙了。孙小猫被枪毙的作为其实不止一次,还有一回事参加有关台湾回归的主题,孙小猫从中国地图着眼,把祖国母亲看成一只大公鸡,而台湾是一只不可或缺的鸡爪,总之彼时的孙小猫从来是个浪漫主义的萌系写作派,能童话的他打死也不写实,人家说写作文七分实三分虚,孙小猫的那七分实想是化成了傲骨,三分化成了剑气,个性的很。

“三年级的帅哥没人追”到了三年级,女生的心思有了些小变化,有那么几个男生普遍受到了欢迎,比如孙小猫班级里的强仔,被公认为小帅哥,别的班也有女生常常讨论他,当然小孩子间也往往是停留在欣赏阶段,发展不出什么缠绵悱恻,强仔在女生中受欢迎,在男生里也是很招风的,当时班里男生的小团体基本是围绕着强仔,而另一个团体相对比较奇葩,因为围绕着是孙小猫,当然孙小猫更希望围绕着强仔和云飞这帮人,这群人较长的是运动,而在另一个团体里孙小猫主要活动的是嘴皮子。

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附近的一处公园扩建,公园湖中心的水被抽掉大半,中间的小岛显露出来,这天周六强仔一行人约了到公园玩。有几个小伙伴带了鱼线想钓鱼,但鱼没钓到还不小心滑了进去把裤子也打湿了,一行人百无聊赖的走着,突然前面的小伙伴发现了新大陆,几个人悄悄爬到假山上往下面瞅。原来是一对年轻男女在那“打野仗”彼时孩子们只知道打野仗这个词,当然具体的含义还没法理解,大家看着两人搂在一起边亲边滚都觉好笑,孙小猫一嗓子喊出去“警察来啦”众人撒腿就跑。当时公园里每到夜幕降临都会有暗娼活动,当然这是后来幡子跟孙小猫讲的,幡子喜欢说黄段子,彼时大家都觉得幡子听懂这些成人的事,但到了后来才发现没一句是靠谱了,等到大家都明白男女之事的年纪才发觉都让幡子忽悠了。后来幡子和孙小猫在人人上撞见,两人寒暄了几次,但都各有各的忙碌,很快断了联系。

三年级上了没多久,孙小猫又搬家了。其实每次搬家孙小猫都是老不情愿的,孙小猫厌倦了总是迁徙的生活,但这一次搬家其实事出有因,原来孙老灯的公司倒闭了,孙老灯好容易要到了一个房子算是遣散费,孙老灯打算一家人搬过来把之前的小房子租出去,这样也是一笔收入,彼时孙老灯失业没工作,常常带着孙小猫到湖边转悠,他心里盘算着还有几万块继续能够支撑到孙小猫上大学,不想后来让项绿茶都套到股票里了,走投无路的孙老灯逼上梁山,不得不放开面子找朋友帮忙,又重新找了工作,而后家里的经济情况才开始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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