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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恨一生的开始

“你们干什么呢”一个雄厚的男音出现在厨房。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爸爸。继母的丈夫,弟弟的爸爸。

爸爸是建材公司的老板。在这以前,爸爸是一个穷小子。可是他上进、好学,外表也出众。与妈妈结识后两人就私定终身。而妈妈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因为门第之见妈妈与爸爸私奔,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而且还偷偷的从家里带出来自己的珠宝和一笔数目可观的钱。

刚开始妈妈还在的时候,爸爸只是创业的阶段很艰难,是妈妈陪爸爸度过最艰难的时光。当爸爸的事业上了一个台阶,发展起来的时候妈妈却因为难产去世了。

我想在爸爸的眼中我是一个杀人凶手,一个剥夺他爱人生存下去的权利的人,一个不给他机会让爱的人享受幸福的机会,都是我,剥夺了他们太多的未知的幸福。爸爸先看到了我的伤口以及我那嗜血看着弟弟的眼神,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了,转身拎着呆愣的弟弟离开了厨房。

此种情景怎能叫我不为自己悲哀或者悲叹。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滚了出来,流下来的眼泪滴到流着血的伤口上,顿时全身像被沾了水的鞭子抽打一样,火辣辣的。伤口上撒的盐痛在身体伤在心里,无限的混着泪水的咸的喜悦和疼痛的刺激已经分不清方向。

“过来,让我看看。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不小心点。”爸爸拿着药箱进来拉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还一边打开药箱拿出绷带和药给我处理伤口。我呆了,就那样呆呆的,瞠目结舌的盯着、、、

从未有过如此待遇的我彻底呆了,呆呆的任由爸爸包扎伤口。尽管包扎的过程中伤口很痛,可是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暖。看着爸爸温柔的动作,我的泪水更加肆无忌惮的往下涌。

“爸爸,您知道吗?您的女儿从未有过如此的待遇。从未,从未、、、这是我家常便饭受伤后的唯一一次眷顾,唯一一次,唯一一次、、、我感觉到了幸福,有爸爸的幸福,有爸爸真好,真好、、、”心里正想着,开始抽泣,眼泪开始打转。

“好了,我做饭吧,新雨去休息吧!不要让伤口感染。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有事情要宣布。”爸爸起身就去做饭了。看着爸爸熟练的炒菜的背影,我的眼泪泛滥了。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了。

幼稚园被欺负没有爸爸的丑小鸭,被丢石子是没有爸妈的野孩子,整天被嫌弃脏兮兮的衣服和经常迟到打断上课的无休止的低着头,轻声的嘟囔着的道歉‘对不起、、、’

只知道自己有爸爸了,有了不是名义上的爸爸,而是实在意义的“真正”的爸爸。受了伤,受了委屈,有了避风的港湾,有了依靠的肩膀,继母不会再打骂了,即使背地里打骂后也会有人给我撑腰了,我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不是恨我的,讨厌我的。很多人都说,女儿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爸爸是女儿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注定是父女。

“呀,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做饭呢?来,让我来。我刚有事出去了一趟。新雨,你怎么不知道心疼你爸爸呀,他为这个家忙了一天了,很累的,你还杵在那里,让你爸爸做饭。”继母回来后一副惹人厌的嘴脸。

“好了,新雨。你去休息吧。你妈和我弄好饭菜就叫你吃饭。去吧。”爸爸不耐烦地那句“好了”很明显是对继母的不满。而后温柔的语气又让我再度感动得泪水在眼中打转。我瞄了继母一眼,她显然被爸爸从未有过的态度吓倒了。不过,事故的人懂得人情世故,尤其是自己老公的脾气。

“是啊,新雨。去休息吧。难得你爸爸和我两夫妻一起给你们做一次饭。去吧。”继母违心的话及语气让我感到恶心。我很想反驳继母几句话或者是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不过,这样的家庭练就了这样的我,即使见到了父亲光环的闪耀。

因为这十几年自我保护的意识不会容忍我做出任何会,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事或者说出任何一字危害到自己的话。

“爸爸,张阿姨,你们辛苦了。我先休息去了。”说完我表面平静,内心澎湃的朝卧室跑去。只听到后面的声音。

“老公,今天怎么有兴致做饭?”继母撒娇的说着。

躺在床上,想着父亲包扎伤口时的温情的画面。随手从抽屉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灿烂的躺在一片花海中,一片满是薰衣草的紫色的海洋中,穿着碎花的裙子,一头秀丽的黑发在风中拂动,手指捋起乱了的长发,两个深深的酒窝似乎是悦动的音符跳动在脸上,那么美丽,那么端庄,优雅。

这是我的妈妈,与我仅有一面之缘的妈妈。“妈妈,也许爸爸不怪我了。她想起了我这个女儿、、”正想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哭泣的声音变得哽咽,然后癫疯一样的断断续续的抽搐。

夏天是新雨最喜欢的季节,她讨厌春天瑟瑟的春风,树枝长出嫩芽,草帽出头的景色,因为这会让她想到自己的出生,然后就会想到自己是害死妈妈的刽子手。

秋天是秋风肆无忌惮的吹着她经常凌乱的长发,落了的树叶无情的让她为自己的花园无时无刻不在充当打扫的佣人。她从头到脚都讨厌自己是家里的佣人的事实。

冬天的狠心和冷酷让终日泡在水里的手肿的比肉包子还要大,青紫色是手的代表色。还有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弟弟的人起得外号、、、紫肉猪蹄。这更是自己最讨厌的。

只有夏天不会让自己悲伤,火烤班的热度,烤的大地都会裂的温度才会温暖我冰寒的身体和内心。似乎只有与太阳的亲密接触才会让自己有被人呵护的快乐。

现在的美好应该是夏天来的原因吧,因为自己无条件的钟情于夏,夏才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新雨,出来吃饭吧。”听到爸爸的喊声。我高兴得亲吻了一下照片,擦干泪水兴奋的向饭厅走去。此刻的我真实的感受到了夏投射进的太阳的温煦的光的魔力、、、‘现在的幸福是夏给你的馈赠’夏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走到饭厅看到一桌子的吃的。

爸爸,继母,弟弟已经坐好了,正等着我。我高兴的跑到座位。看着他们爸爸的表情有些严肃,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

继母则笑着,笑里藏刀、憋着坏的阴笑,好像我这个眼中钉终于要拔掉了。

弟弟则因为刚才的事漠然的,破天荒地没有手,嘴都是亮灿灿的油啃着猪蹄。我被这种气氛弄得不知所措,只有低着头,沉默得等着宣判,直觉这种东西似乎就是这个时候像鬼魂一样附在了我的身体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继母,弟弟都看到了爸爸愈加严肃甚至是冰冷的表情,仿佛一切都被冰冻了。继母的伪笑,想要说的话也被冷封在喉咙了。

弟弟则更加恐惧了,不敢动一下。爸爸则盯着我看,没有话语,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有的只是冷冰冰的面孔。然后死神宣告的声音。

“新雨,爸爸的一个远方亲戚在美国上班。爸爸想让你去哪里念书,在哪里她可以照顾你。而且定期爸爸也会给你打钱的,你只要在那里专心念书就可以了。”依旧冷面的吃着饭好像自己的女儿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物件更像是包袱。

我手中的筷子在颤抖。从未听说过亲戚中是在国生活的。是自己要被丢弃了吧,那么厌烦我吗?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跟着所谓的远方的亲戚在异国生活。语言不同。看来是自己被抛弃的时间到了。

“新雨这多好啊。在那边有人照顾,听说美国的生活水平很高,你爸爸可是花了很多钱才帮你办到那边的学校的。你可要好好学习,以后你弟弟也会去那儿念书的。你要专心学习呀。”继母的话没有什么可以挑刺的。可是在新雨听来从她嘴里说出的这样的话就更加奇怪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同意和不同意的结果是一样的。

都是接受。

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坦然接受。

也许自己就会摆脱这个牢笼了吧。

拥抱自由了吧。

这样想心里倒是会有了期待。至于钱她不敢奢望,因为她始终相信自己劳动赚来的钱花的最安心。况且家里有那么一个尖酸刻薄的守财奴在觊觎着,自己怎敢有任何的奢望。

这样就一天天的期待着会有亲戚来接我去那个充满自由的国度。

听说,那个国家是最自由的国家,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独特的个性而且还可以向人们展现出来。

没有人会耻笑你,他们都会接受,无论有怎样的奇怪的的想法。

“妈妈,我可以获得自由了吗?女儿暂时离开不能为你继续留在爸爸的身边照顾他了,你会怪我吗?不要怪我,因为新雨真的很累了。原谅我。”张新雨心里希望在天堂看着自己的妈妈不要生自己的气,不能代替她守候爸爸。

等待是一件极为煎熬的事,像受了十大酷刑。

身心俱疲。

又像猫捉住了一只老鼠,猫没有吃掉老鼠而是静静的盯着这只老鼠。老鼠颤抖着不敢动分毫,因为它不知道猫会怎样处置它。

就这样等待着,老鼠的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最后,老鼠没有了意识,没有了呼吸,没有了生的权力。因为等待时间越长的结果都是不堪的后果。

那一天终于来临,只是没有我所期待的那么美好。原来爸爸还是难以承受看到我就想起妈妈的脸。

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妈妈长得越来越像,他忍受不了失去妈妈的痛苦决定将我送出去。什么自由的国度都是骗人的,什么亲戚也是骗人的,只不过是要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生自灭罢了。

他以为只要他把钱拿出来养我就可以了。可是那时,我才十几岁。难道我不会被不认识的人卖掉吗?果然,就那样,我失踪了。

不知道我失踪后他会不会高兴,因为这样就可以永远看不到我了。可是,我发誓一定要回去,要以高昂的姿态回去,要把那些践踏了的我的自尊的岁月一一要回来。

逃跑时滚落悬崖后失去了意识。我向上帝这样祈祷。

如果我曾经犯下过什么样的罪孽,那么就让我活着,无尽的惩罚我吧。

活着是一种赎罪,一种对痛苦的承受。

我愿意承受让自己的这一生对曾经不知犯下的错误赎罪。不要让我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我讨厌自己这样的渺小连消失都无人问津。

心得:原来一切美好的背后都蕴藏着一个巨大的,阴险的阴谋。不要被假象蒙蔽,要擦亮眼睛。不是最亲的人都可以相信。

要全副武装,无论对面坐的怎什么样的人,都要小心防范。一旦掉入陷阱,没有谁会救你,只会认人宰割。

要作坚强的自己,没有谁会比自己更加疼爱自己,更加了解自己,更加珍惜自己。所以,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就是。为自己筑起一道封锁线。

周密,安全的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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