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看,就是这座山。”段誉担心木婉清,边走边喊:“婉清妹子……婉清妹子……你在这儿吗?”忽然听见有声音回答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段、柳二人朝着声音来处赶去,果然是木婉清。
“妹妹,你这伤口可好些了?”
见到哥哥和未来嫂子都是满脸关切之意,木婉清心中暖然,笑着说:“好些了。”
段誉说:“妹妹,云中鹤可曾伤到你?”
木婉清摇摇头,说:“没有,他倒是想,但是不可能,因为有两人保护我,就是岳老三和叶二娘。岳老三说我是他主人的妹子,叶二娘听说未来嫂子能帮她找到儿子,也来护着我。”又对柳若嫣说:“姐姐,那个叶二娘本来抢了左子穆的孩子,后来还给他了。”
岩石后面忽然走出一人,段誉叫了声“朱四哥”,原来是朱丹臣,他对着段誉躬身行礼,说:“公子爷,天幸你安然无恙,刚才那位姑娘几句话,可真吓得我们魂不附体。”段誉还礼,说:“原来你们见过了?你怎么到这来了?也真巧了。”
朱丹臣微笑,说:“我们四兄弟奉命来接公子爷回去,倒并非巧合。我们寻到马五德家中,又赶到无量山来,见到这位姑娘,还有三个恶人,岳老三竟说公子爷是他主人。”段誉说:“岳老三并未说错,我已收他为仆。”
朱丹臣觉得很不可思议,满脸惊讶,段誉笑着说:“收服恶人为己用,我们大理此后少个劲敌、多个帮手。若非嫣儿妙计,那恶人便要收我为徒,我若不肯,便有性命危险。”朱丹臣打量一番公子爷所说的“嫣儿”,只觉得这姑娘美若仙子,实在想不到竟能收服恶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段誉对身边两位姑娘说:“这是朱丹臣朱四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柳若嫣和木婉清行了礼,叫了声“朱四哥。”朱丹臣恭敬回礼,“朱丹臣参见两位姑娘。”
朱丹臣对段誉说:“公子爷,你孤身闯荡江湖,这几日教我们煞是担心。”
段誉说:“我也吃了不少苦头。爹爹和伯父一定很生气吧。”
朱丹臣说:“那自然是很不高兴了。不过我们出来时,两位爷台的脾气已发过了,这几日定是惦念得紧。后来善阐侯得知四大恶人同来大理,生怕公子爷撞上,亲自赶了来。”
段誉说:“高叔叔也来了?这叫我如何过意得去?他在哪里?”
朱丹臣说:“适才我们都在这里,听到公子爷声音,都放了心,命我在此等候,他们去追踪那三个恶人。四大恶人武功极高,刚才虽然逐退,却是攻其不务,有三分侥幸。公子爷千金之体,不必身处险地,我们这就回去吧。”又说:“两位爷台惦念公子爷,请公子即刻回府。两位姑娘若无要事,也请去府上作客。”
段誉虽不愿回去,奈何被朱丹臣找到了,不回去也不行,只好四人同行。下了山,段誉等人先陪同木婉清去找回了黑玫瑰,而黑玫瑰似乎遇到了好心人,受伤的后蹄已被包扎过,伤处好了许多。走了几里,见树旁系着五匹骏马,原来是朱丹臣等五人骑来的。朱凡臣走去牵马,木婉清骑她的黑玫瑰,其余三人各乘一骑。
晚上,四人在一间小客店中住宿,段誉和朱丹臣各住一间,柳若嫣和木婉清同住一间。夜里,柳若嫣和木婉清刚刚躺下,有人轻轻敲了两下窗户。木婉清如临大敌,柳若嫣微笑,说:“是你哥哥。”推开窗,果然是段誉,他轻声说:“你们快出来,咱们赶紧走。”木婉清问为什么,段誉说:“朱四哥睡着了,别惊醒了他,我不愿回家去。”
木婉清说:“好。”柳若嫣摇摇头,问段誉:“誉哥哥,你可相信嫣儿?”段誉点点头,说:“自是相信的。”
柳若嫣说:“誉哥哥,听我的,不要逃走。因为逃也逃不掉,明天就会被朱四哥发现。逃不掉还好些,逃掉了,会遇到云中鹤,那就危险了。”段誉叹一口气,“好,听嫣儿的。”虽然不愿回家,但到底是保住小命更重要些。
第二天,仍是四人同行。中午,四人在路边一家小店吃面。忽然人影一闪,走进一个又高又瘦、竹竿似的人来,坐下,大叫:“打两角酒,切两斤熟牛肉来,快,快!”声音时粗时细,极其难听。
木婉清用手指蘸面汤,在桌上写:“第四恶人。”朱丹臣也蘸面汤,写上“快走,不用等我”,木婉清拉着哥哥和未来嫂子,快步进了内堂。朱丹臣藏身在暗处。
云中鹤听到身后有人走动,回过头,见到一个背影隐约是木婉清,站起身,手臂向木婉清背后抓来。朱丹臣手捧面汤,从暗处抢出,“哎哟”一声,装作失手,滚烫的一碗汤水向云中鹤泼去。距离太近,小店中毫无回旋之地,云中鹤一时躲避不及,汤水有一半都泼在了脸上,朱丹臣随手掀翻桌子,杯盘狼藉。云中鹤武功虽高,满脸汤水,一时却也狼狈。两人对了数招,朱丹臣知道久战下去,自己势必不敌,大叫:“使铁杆子的,使板斧的,快快堵住门!”见云中鹤被吓走,朱丹臣骑马追赶段誉等人。
段誉三人奔出几里,收缰缓行,过不多时,朱丹臣骑马赶来。三人正要询问,却遥见云中鹤竹竿似的身形冉冉追来。云中之鹤,轻功了得。
黑玫瑰的伤处已无大碍,速度极快,别的马都比不得。朱丹臣扬起鞭子,段、柳二人所骑的马各挨一鞭,扬蹄飞奔起来,云中鹤一时落在后面很远。跑了几里,几匹马速度稍稍放慢,云中鹤又追上来。若能赶到大理,那便不必怕这恶人;但此处距离大理尚远,恐怕二十里路之内,就被他追上了。木婉清拿鞭子狠狠抽打段、柳二人所骑的马,眼看越来越慢,马跑得气喘吁吁,几乎口吐白沫。眼看要被追上了,木婉清忽然一跃而起,落在柳若嫣的马上,抱着柳若嫣的腰,再次一跃而起,又回到黑玫瑰身上,又用了同样方法,段誉也到了黑玫瑰身上。黑玫瑰的确非同一般,三人同乘,仍然跑得比寻常马匹要快上许多,但是负重过多,也是极其疲累,不知能够支撑多久。
朱丹臣见三人骑着黑玫瑰跑得飞快,也放心不少,连连向他们挥手,催他们快逃,接着跳下马,拦在道中。虽然明知不敌云中鹤,但能阻上一时半刻也是好的,免得他追上段誉。谁知云中鹤一心要抓住柳、木两个姑娘,突然斜向冲进田野,绕过朱丹臣,直向段誉三人追来。
黑玫瑰背上多出段、柳二人,跑得再快也相比之前慢一些,但云中鹤轻功极好,内力似乎绵绵不绝一样,不停歇地追来。木婉清心里担忧,不知几时能撑到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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