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离贪恋着这个怀抱,干瘦的身材让坐在怀里的齐离感觉到些许僵硬,依然让齐离感觉熟悉,就像睡在自己的木板床上,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个不用低下头的地方。
齐博楠看着窗外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齐离从朦胧的状态清醒过来,此时屋外雨声沙沙作响。
“为什么走不了啊!?”齐离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点微叹道。
“看样子雨会越下越大!而且天色以晚城门也早关了。”齐博楠搂着齐离的肩膀,看着窗外沉闷的叹了口气。
“可以的我们可以到离城门近的客栈去住上一夜,明天一早就走。”齐离见齐博楠也不想留下,小声的建议道。
那一夜雨下的分外的大,仿若挽留这两个走出岐川的人。整个荆江的水漫过了河堤所幸并没有形成大的损害,第二日也就降了下来。
两个雨夜行人穿着斗笠蓑衣,背着一杆长枪,一柄长剑都超过了他们自己的身体的长度,一高一矮行走在岐川落雨的夜里,谁都不曾知道老天爷为这两个人下了一夜的雨。
………………
“爷爷,为什么你们下雨天还从家里走啊?”胤儿问道。
“谁知道你爷爷的爷爷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说那叫什么风骨。我记得我爷爷说雨夜行人与圆月决战,是同一个高度江湖事件。”齐离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
在石墩山讲故事的齐离不会想到,在岐川城郊的赵家村,也有一个满脸皱纹牙齿掉落殆尽的老太正跟她的孙子讲着故事,故事的主角是生的娇花一样的少女。
老太一辈子相夫教子,到如今已经整六十年,虽说一辈子风风雨雨但总归是修成正果,子孙满堂儿女绕膝。但有一件老太太的传说却留传的很广,这无疑让老太成为这个村子最具神秘色彩的人物。
具老太介绍情况是这样的,那一日岐川雨后作为贤惠俊俏持家好少女,雨后当然要去后山采长出来新鲜的蘑菇,然后拿到集市上卖以维持家用。
那一天岐川雨下的很透,树林中长满了各种蘑菇,少女迎着和煦的阳光采了满满的一篮子卖了不少钱,正边采着野花边会家的路上突然两个丧尽天良的蒙面恶匪跳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当时两个天杀的劫匪,看上了奶奶的姿色,想要对奶奶施暴,但奶奶怎么能够让他们得逞,那时候我还没跟你爷爷结婚。于是我巧妙的周
旋利用他们对奶奶美色的窥视,把他们两玩的团团转,让他们不能得逞。做为十里八乡公认的娇花,那些人怎么抵挡的住奶奶的计谋,总是
不能得逞但邪恶的匪徒怎么可能放弃,于是他们又叫来了两个帮手,在这种情况下奶奶凌威不乱,利用各种手段让两拨人打了起来,然后奶奶就顺利脱险。
老太讲完之后,一边的小孩不住说着奶奶好厉害,老太淡淡的摆了摆手,嘱咐他们不要出去声张,怕劫匪听了之后过来报复。
而在劫匪甲的口述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当时我俩已经是名满江湖的侠士,早已经厌倦了扶贫济困的老套剧情,于是我们决定挑战自我,超越自我。
此时江湖在我的因明引导之下已经四海升平,但是江湖儿女追求上进助人为乐,导致为了抢着扶老太太过马路,帮老村长找孙子等等,大打出手让江湖再一次乱想丛生。
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使江湖走出停滞发展的泥沼,维持其生态平衡,为江湖可持续发展做贡献,我敢为人先主动承担起,欺凌弱小的重任。
熟话说得好贼不走空,匪不杀人。我带着我的小弟来到此处劫道,谁知道从早到晚只有一村姑路过,本着做匪的一贯宗旨,我们拦住了她的去路。
可是不知为何那村姑不停的搔首弄姿,我们那是那种人于是我大喝一声“放尊重点我是来抢钱的,不是来劫色的。”可是那村姑依然不注重自
己的形象,于是我们决定给上一课,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应该马上把钱全部交出来的现实,可是一个丑陋的村姑能有什么钱,
她一再要求用肉来偿还但是我们没有答应。就在这时候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走了过来看那老人干瘦,小孩子身上打满了补丁,我们只是略
略的询问了一下就放他们走了,我们充分的认识到劳苦大众的生活的艰辛也就没有跟他们计较。
劫匪乙说话有点结巴:“我小……小……小弟说……说的很很对。”
已经死去齐博楠从坟墓中爬出来,跟邻居聊天的时候说道:“当时我就感觉到另一条路上充满了怨气,虽然我不走那条路当我还是决定去看看一看,一看就看到两个武功高强的劫匪在围攻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娃娃。老夫上前三拳两脚将两个匪徒制服……”
………………
第二日雨停齐家门童,又如同往常一样开门迎客,金灿灿的齐字悬在头顶,让每个走过的人都微微的侧目。
齐离与老人早早的出了西城门,官道上整齐的铺着青石板,昨夜的雨将道路冲刷的异常的干净。太阳烘烤下水汽升腾显得有点闷热。
道旁浓密的树林,少有阳光能穿透,除了星星点细小的光束,越往里望去越阴暗。积累了若干个秋天的枯叶腐烂后的泥土,散发着淡淡的腐朽的气息。
在雨后显得更加的浓烈,官道蜿蜒曲折向上,谁都不知道下一个转角会遇到什么,两个人背着蓑衣斗笠,拿着跟身体一般长的武器就这样默默的走着。
大约午时两人来到分道口,爷爷不停的拨弄着,路桩上已经垂直朝下的路标,轻轻的用枪尖一波就像风车一样转了起来,上面一边写着涉云一边写着泉灵。
“离儿,你知道北地与南地差别在什么地方么?”老人看向躲在树荫下的齐离。“不知道!?”齐离说道用手不停的锤着腿,不知不觉已经连续走了三个时辰,而且全部都是上坡的官道。
“年轻人就该出来走走!”老人满不在乎的说道:“就从这个路标就可以看出一切,北人无论两个村子多好,也不会共同用一个路桩。”老人狠狠地戳了戳立在分道口中间的木桩。
“哦”齐离漫不经心的回答,“那爷爷考考你!”老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要是在北方这个路标该怎么立,你给爷爷指一指。”
“恩一边一个吧!”齐离看着表情略显夸张的爷爷不禁问道:“爷爷你不会是不认识路吧!?我也没有来……”齐离还没有说完老人就打断道:“切!我会不知道路。”说完朝着左边地势较高的地方转生就走。
走了大约两个半个时辰,转过弯就看见两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围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村姑。带红面鬼脸面具的人高大强壮,跟爷爷差不多高,带白面鬼脸面具的稍微显得有点矮小,比齐离高不了多少。
当时齐离想要拉住爷爷,但是爷爷拍了拍齐离的肩膀独自走了上去。爷爷上前拍了拍带红脸面具的人咳了咳:“这位壮士不知卖的那一路的财?”
白脸人一听马上笑道:“这位老汉果然上道,我们是九龙山一代有名的天煞黑白双鬼。求财不求命,卖的是泉灵的路,老汉一看也是老走江湖的给您个八折。”
齐博楠看着白面人笑道:“原来是两位兄弟久仰久仰,钱一定不少。”
说着走到路旁一巨石面前:“不过这块石头太碍事待老汉把他移开就开始算账。”说着齐博楠马步一扎,双手附在石头上,石头就开始向道旁移去,待回过神时齐离转身看向一旁,除了齐离那还有其他人。
当两人再次回到岔道口的时候,老人随手将路标扶正,将两枚石子按下,路边又回复到他该有的摸样,左边指着泉灵,右边指着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