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为什么当时爷爷的爷爷要选你跟他去！”胤儿使劲的摇着齐离得腿，想要知道爷爷如何回答。
“因为爷爷当时长的很……，不对也许是当时爷爷武功修为……”齐离不停的琢磨怎么才能回答的更加实际。
可是他知道自己想的答案永远与真正的原因想去甚远。“也许这就是缘吧。”
………………
齐博楠看着齐贤英俊的摸样感觉越来越像自己的大儿子，干枯苍白的脸上多了些兴奋的潮红。
齐全看着自己父亲看着齐贤的表情如此激动心中不免默默的叹了口气，看向齐贤说道：“贤儿还不上前来给爷爷磕头。”
齐贤听后细长的眉毛微微的一拧，跪着走上前两步看着自己的爷爷说道：“爷爷可否明言，跟您去到底干什么？离岐川远不还能回来不？”
齐贤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表情中充满了抗拒。齐贤怎么舍得离开这里，这里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从三岁起自己开始学习诗书，六岁父亲就聘任最好的西席老师给自己授课。
八岁就开始交游，为的就是一朝能够金榜题名，可以走马章台。跟自己交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自己的文采，自己在岐川一直被追捧，为什么为了一个不认识的爷爷而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的一辈子追求的东西。
“你退下去吧！”齐博楠挥了挥手让齐贤下去，他看见齐贤的恶，抗拒的表情，一个可以做齐修儿子的人眼神里怎么可以有抗拒，而且在自己心中老人一直认为血牙武士又怎么能求别人加入呢。
“这次我将带一个人走，离开岐川很可能会回来，也可能永远回不来。”齐博楠干枯的手扶着的石桌，手指也不由自主的也扣在了石桌上回形的边沿。
“我要带你们去看看齐家祖辈一直走过的路，留在这永远也看不见的风景，带你们去认识这个世界真正的面目。”老人接着说道：“你们谁愿意跟我去，我会实现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
老人说完之后齐远，齐贤，齐康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愿表态。老人看着眼前五个人，微微的摇摇头老鼠确实不适合来养育齐家的子孙。
这时候远处的仆妇又开始骚动起来，带着微微的咒骂声，拉扯声手忙脚乱五味驳杂。齐全面带怒意的回头望着回廊转角处，却看见昨日那个少年又冲过了仆妇的包围，心中羞怒不以。
少年冲过仆妇的包围，如同饿狼追抢食物一般发狠的冲了过来，头发因为跑的过快，贴在脸上遮住了眼睛状如风魔。
少年奔到老人面前蜷缩的跪着，而少年身后是一排厌恶狠毒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吞下去一样。齐全将桌子一排豁的占了起来，指着那个瑟瑟发抖如受伤刺猬一样的少年厉声说道：“你个贱人生的，还不给我滚远点。”此时齐全满脸酱紫。
“我愿意去！我愿意跟爷爷去。”此时齐离颤抖的大声吼道，也许是因为蜷缩着的缘故所以声音听着低沉的如同咆哮。
“你个畜生这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滚。”齐全一脚踹在齐离身上，“你以为你是谁，你别以为能学你娘，你还不够资格你娘用命讨了齐家一副棺木。但你永远都不是齐家的人。”
“不我是其家人，我是得，我娘说我是齐家人……是得。”齐离不停的重复着，用尽最大的意志重复着，瘦小的身躯颤抖的更加厉害。
齐离如同面临死亡的幼兽，放弃了所有的抵抗蜷缩成一团，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不切实际的上天，自己只是颤抖仿佛用自己最后的努力挽留自己身体的温度。
安静充满生机的紫槐花如静谧的文印镌刻在整个画面，只有匍匐在古旧灯柱用坚硬的线条无声的将这幅春景变的冷硬突兀。
“你个下贱的东西还不滚一边去，快滚出去。”说着齐全又踢了两脚，而齐离也没有吭声只是瑟瑟的发抖。让齐全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在公堂上一样跪的瑟瑟发抖的老女人，一样的姿势跪在地上，面对自己一样的缩的更加厉害。就像一无所有的乞丐，用自己最后倔强向着路人讨要食物不退不近。
齐全永远不会忘记十年前自己的耻辱，自己因为酒后失德，让一个年老的仆妇得逞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发钱遣散了那个仆妇，可是谁成想，一年后老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到自己面前，当时此时闹的满城风雨，到现在还有人背地里嘲笑自己。
这个孩子就像自己身上的疮一样，发着恶劣的臭味一看见他就让齐全浑身上下不舒服。
齐全的几脚虽然力气并不大，但依然不是一个少年能够承受的，齐离因为受不了力道倒在地上，又马上恢复了原来蜷缩的摸样。
“你抬起头来。”老人挥了挥手制止看着这个少年，一个十岁的少年父母还没有教会他们挺直胸膛做人的时候，已经知道如何卑微的活下去。
齐离缓缓的抬起头，动作僵硬而笨拙头使劲的抬可是身子却缩的更厉害，仿佛随时准备撤退的，如同一个伸长脖子的乌龟。
老人伸手摸着齐离的头，齐微微往后一缩又迎了上去。“你是齐离吧！我知道你。”老人用手拨开齐离散在脸上的头发，浓密的头发下一双瞪着的眼睛惊恐而好奇。
齐离心中满是震惊，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又想忘记这一切，在齐家偌大的庭院中，就连小小的丫鬟也不敢记起这个人。
自己好像一个孤独的鬼魂生活在齐家深深的庭院中，饿了就到厨房吃一些凉了得饭菜，没事的时候就躲在没人的后院。
没有愿意跟自己说话，即使周围站满了人自己也像是一个外人一样，即使自己帮助他们洗好菜，灌满了水可是齐离永远都是一个人。
三岁的时候母亲死后就没有人在这样摸过自己的头，而眼前这个老人手仿佛世界上最温暖的东西，让齐离想要去蹭去讨好。
就像断了手的刘伯，这个齐家唯一跟自己说话的人，虽然他已经死了可是他教会了齐离写字，教了几招武术。
齐离耳边好像又想起了那个老人：“你只个老仆人生得野种，能够在齐家做一辈子仆人也就是你最大的幸运。就连你的生父都觉得是一个毒瘤，你要想出人头地只有跪下来跪的越低越好，在这个狼烟升腾的地方跪的越低活得越久，活的越久希望越大。”
“可是刘伯，我娘跪在地上一辈子，就连死也被埋在城郊野地。我不想学她，如果我学她最后也只会得到一副沙木做得棺木。”
“这本就是你的命，你像要改命，那你就先不要命。你我相交一场也算你半个师父，不能看你永远跪着活。你记着有一天齐府大门连续关闭，所有人都被告知尽量少出来的时候，你到后宅会找到一个老人抓住他，跟他走，他是你爷爷，你可能会死在跟随他的路上，但死的时候一定会直着腰。”
现在刘伯已经死了两年，他说的这个老人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齐离突然的想起了刘伯说的话。
使劲的抱住老人的小腿“带我走，我愿意跟你走，我是齐离我也是齐家的子孙。”老人摸着齐离得背叹了口气，看了看一旁羞怒交加的齐全。
齐全看到父亲的眼睛惭愧的地下头.
岐川风物：紫苑青华牡丹香，
桂院桃花艳九阳。
丹山一碧日薄红，
阳初岁久登伏穹。
彤山九龙山尾系，高峦如帐遮天蔽日，伏穹为极。阳初三月初三岐川城男女扶老携幼，登伏穹祈愿。石阶漫道远至天极，乡人系红绸登山徒步而上以鉴其诚，壮者登伏穹行走如奔需两个时辰，弱者询天于，但至者乐意不觉，是应相传伏穹高极在此许愿，能早令上天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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