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冰素素借冰弈的身份约冰熙到赤日峰的时候,冰奘王遣精兵五万偷袭熙王殿。
因为冰奘王明白冰弈的心思和冰弈不受缚于任何人的个性,哪怕是他自己都没有把握掌控自己唯一的这个儿子。所以在指派冰弈领军出发的同时,分派了其它直属于他的精兵从其它方向突破后直取熙王殿。十万大军只是冰奘王掩人耳目的幌子,自己麾下的五万精兵才是此次进攻的主力。
因为冰熙还有洱雪均不在殿内,蓝诺是个语言不通的异类,能找到报说军情的人只有墨辰和雪荷,而雪荷妖妖娆绕的摸样又让侍卫不敢靠近。
所以侍卫找到了墨辰,并给墨辰带上了个高帽子:“启奏墨辰将军,城堡外大军压境,已经把熙王殿包围的水泄不通。请将军指示。”
这可把墨辰乐坏了,似乎这个侍卫如此的吹捧奉迎也很奏效。只见墨辰若有所思的样子问到“熙王殿的整体兵力和分布,报说我听?”
“殿外城堡内驻守的士兵不过五千,各个殿内所有的侍卫总和不过三千,不含蓝诺的五十护卫。敌军围城的数目约有五万。”侍卫心中没有底儿地回答说。
“别担心,小事儿一桩!”墨辰看到侍卫心惶惶的样子,笑着说到。
“首先,侍卫三千取代士兵把守城墙各个哨位,有什么武器就用什么武器,冰球炮弹啊,冰箭啊,有什么扔什么,只要不让他们爬上城墙就行。然后,开侧小门放敌人的士兵进入,派守护蓝诺的五十勇士守住小门,进一个杀一个。进十个杀十个。余下士兵五千,列五个纵队守在城门,积蓄力量一会儿就能派上用场了。
说时迟,那时快,冰奘王的军队已经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城门被撞得碰碰山响,呐喊声,肉搏声,厮杀声,惨叫声,砰砰的尸体坠地声,冰碎声,刀斩刃之声,喝令声,呼喊声,还有歌声……
是墨辰在唱歌给蓝诺听,可是再动听的歌声也只能是战争的背景音乐,不能阻止战争带来的恐慌和不安,蓝诺打断墨辰的歌唱,“外面出了什么事情?”眼睛盯着墨辰问到。
“没有什么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了。”墨辰希望不给蓝诺带来多余的恐慌。
“带我出去看看!”蓝诺依旧盯着墨辰的眼睛。
“还是在屋子里呆着好些,有我陪着你!”墨辰没有那么听话地反驳说。
然而蓝诺没有理会墨辰地阻止,绕过墨辰直接跑到了正殿的顶层,走到栏杆前,看到的是多么惊心动魄的场景,随意框出一个角落都是一副生动的决斗场景。水银般的鲜血如同泼墨染了透明的砖石斑斑驳驳,刀刃相交错的碎星蹦出来迷了无数人的眼睛,冰锥箭射出去就像锥形的流行,一群接着一群下落。从城墙上滚落的大冰块儿夹杂着尸体堆了一墙角下,还有无数的士兵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和冰块垒砌的梯子依旧向上攀爬着。侧边开了的角门处已经被尸体堵上,于是又开另一侧角门,很快又被冰奘王的士兵的尸体堵塞。虽然敌人的死伤率远远高于我方,只是敌众我寡的事实让坚守城池的侍卫们均已疲惫不堪,眼看着踩着尸体爬上来的士兵就要霸占了城墙并翻进城内。
映在蓝诺眼前雪白的战场突然间变得红光四溅,火色吞云,厮杀声叫喊声埋没了孩子女人们的哭声,红色的鲜血染了整个世界,亮闪闪的刺刀插入肉里血里质感的声音震撼着耳膜。通红红的色彩染了每一个狂热挥刀的疯子的眼睛。蓝诺开始头疼,似脑袋里有个怪兽在猛撞她记忆的大门,一声一声。蓝诺抱着头无力地蹲下身体,墨辰见状赶快将她扶起,紧紧地楼在怀里。
就在这时墨辰下令大开城门。
只见积蓄足够力量的五千士兵分裂成五个纵队,朝着冰奘王的军队冲了过去,刹那间冰奘王整齐的军队被冲散开,更远距离,延展至城堡外新一轮的战争又爆发了。只是这轮战争没有拖沓,没有悬念,因为淋漓此时已经帅军抵达,将冰奘王被冲散了的正惊慌无措的士兵们环环围住。
也在此时冰熙和洱雪也乘着苍灵龙回到了熙王殿,苍灵龙将冰熙和洱雪放到了主殿最顶层蓝诺的身边,然后旋转着身体将自己盘卧在殿顶,猛然怒吼,一声吼震住了所有正在厮杀的士兵和侍卫。连院子里唧唧咂咂的小虫儿也都止住叫声。
苍灵龙是斗战圣王,是愤怒,战争,杀戮,搏斗,胜利所有相关于斗争的象征。同时也拥有很强的力量,据说有苍灵龙出现的战场只有胜利没有失败。
安静持续了一会儿,便听到有兵器坠地的声音,接着更多的兵器被丢弃。
“战士们,我是冰熙公主,无论你们忠心于谁,你们都是我雪族的勇士。”冰熙更靠近栏杆,对着战场上的士兵们说着。
“降我,则优待。弃我,可返乡。抗我,入地牢。”冰熙毫无表情但却气势如冰地继续说到。
原来在墨辰听到侍卫报告后,便把从雪莲那儿得到的眼球形状的宝贝取了出来。那宝贝就像是安装了高级远程联络系统一样,一个眼球在它看过的事物中锁定其中一个目标,就能像追踪器一样找到到所有跟踪的对象,然后可以进行长时间的监视或是通讯。不需要任何能量的支持,因为这种设备是一种高级的罕见生物,借助空气就可以存活,繁殖率很低,存活率却很高。五只眼球是五胞胎,只有在他们五个之间可以互相传递三百六十度及四面八方的影像和声音信息。墨辰将余下的四个眼球取出一个,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眼珠的两侧,轻轻地捏动,能够有脆骨变位的咯棱感觉,便能看到了另一只眼球所在的场景。也就是靠着这个完美的仪器,墨辰调来了淋漓的五万大军,使得首场冰熙和冰奘的战争,冰熙获全胜。
冰熙和蓝诺站在熙王殿的最高处,看着士兵们打理着战场,还有被施解脱咒后袅袅上升尸体幻化后的白气染了整个天空,雪白明亮的世界顿时雾蒙蒙的。
冰熙盯着战争留在城墙上还有士兵们身上的伤痕,她开始怀疑,怀疑她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有意义!她是厌恶战争的,不善于争抢的,可是骨子里为什么有股力量就是不肯屈服,冷眼看着一切大地上水银色鲜血渲染的斑驳图画,不久后就会被生长出新的冰绒草所覆盖。就好像战争所带来心灵上和头脑里的伤很快就被霸道的创可贴给封上。
而蓝诺呢,她在思考着究竟脑海里被封印的记忆是什么,是不是就像这场战争一样凶残,可怕,满是死亡。是谁?又是谁?封了自己的记忆,斩了自己心上的伤。墨辰肯定和自己内在藏着的另一个自己有关,可是墨辰,墨辰他什么都不肯说。
冰弈回到营中,得知了前方战事失败的消息,带着部队和冰素素回到了冰王殿。他没有怪罪冰素素,亦没有任何的责备,将冰素素送回到她的家中,在往后的日子里对此事只字未提。没有什么改变的,只是冰素素越来越害怕冰弈了,因为她知道她伤了冰弈的最爱,比伤害冰弈更加严重。冰弈依旧礼貌地待她,只是那礼貌已经形成了形式化,没有了任何的感情在里面。
冰弈去见了冰奘王,两个人都没有战事做出详细的解释,因为父子两人都太了解彼此了。无论彼此做了些什么或不做什么,都会了解和理解到其中的原由。
冰奘王对于此次战败有些烦恼,却不至于惧怕,因为冰熙与自己的实力依旧差别悬殊。
这次战争却满满地填饱了了墨辰小小的虚荣心里,不单饱都有些撑得慌,侍卫们见了他都十分尊敬且热情的叫他“墨辰将军”。只是热情多了让他觉得有点烫。也许冷冷的他更喜欢在夜里我行我素,而不是如此光天化日下被强烈地过份地关注着。